陶悦涵左手拿着那瓶酱油和栗子,右手紧紧抓着自己那全部的家当,还剩二十九块,肚子也饿了,垂头丧气的在菜市场附近的一家面店花了三块五毛买了一碗净面胡乱的填一下肚子。然后继续拿起那瓶酱油和栗子,出了面店。这时身上仅仅还剩下二十五块五毛了。陶悦涵整个心都碎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在街上走,心想:哎,人走起背运来还真是势不可挡的,这宝海市,仅仅有美玉姐一个知心朋友,偏偏又回了家,现在连一个可靠的朋友也没有了,难道真要露宿街头?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市区中心的繁华地带,刚好看见有个银凯大酒楼摆出了一个大招工牌子。陶悦涵好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突然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走到那招工处。心想:哎,果然天无绝人之路。那个招工人员是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妇女,中等偏瘦的身材,头上梳一个短短的马尾,上身一件红色圆点的花短袖衬衣,下身一条黑色的西裤,一对黄色矮跟皮凉鞋。

陶悦涵问:“阿姨,你们酒楼的服务员有什么待遇的?”

妇人说:“一个月四天休假,加班另给加班费,包三餐和住宿,一千八百元月薪,还有两套服务员服装,一对黑色布鞋。”

陶悦涵只好马死落地走,总不能马死继续骑的吧。于是在招工的名单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但在学历方面也不敢写自己是留学生,只填了个高中毕业而已。幸亏那酒楼招人干活条件也不算太苛刻,陶悦涵总算终于暂时有了栖身之所。

下午,陶悦涵马上开始干活了,穿上那套服务生衣服,倒也真像那么一回事。幸亏这陶悦涵也不是个过分骄纵之人,留学韩国的时候也去当过几天服务员的,平日里那些客人也不算很多,也不是累得很厉害。只是一到周六周末,那些来吃饭喝茶的人们一下子就激增一倍还多,一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不过体力劳动也有体力劳动的好处,就是累极了一回到宿舍的**没过一会就能马上沉沉睡去,越累睡得就越香。陶悦涵跟自己的服务生朋友小菊借了两百块买了一款二手手机,跟自己老妈打电话的时候还要死撑着脸皮说工作还挺顺心的。

不知不觉,陶悦涵在银凯酒店上班已经二十几天了。

这天轮到陶悦涵上早班,这银凯酒楼位于银凯酒店的第八楼,九点钟才开早市。八点三十五分,一身服务生打扮的陶悦涵从一楼进了电梯,紧跟着有两个三十左右的青年妇女,一个穿着一条紫色带花的无袖长裙子,身材适中,有些姿色,头上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右手手里拉着一个两岁半左右穿着一条红裙子的短发小女孩,左手手里拎着一只白色的包包。另一个妇女身材高挑,也很俊俏。一头乌黑大波浪头发披散开来,穿一条绿色带花的连衣裙子,右手手里拉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穿了一套漂亮的黄色短袖运动卡通套装,青色裙子的妇人左手的肩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黄色包包。

接着又进来了两个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个高高大大,有点稍胖,白色面皮,长着个大波浪短头发,身上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一条黑色西裤。另一个男子稍稍矮了一点,黝黑面皮,头上的头发造型十分独特,两边都铲光了头发,只留下中间大概有八公分的位置留着三四寸的头发,还染成了金黄色,就好像一匹马的马骔毛一般,穿一件红色无袖背心,一条膝盖处开了两个洞的牛仔裤。电梯外边也没有别的乘客了,陶悦涵关上了电梯门。那两个男子见电梯里有三个女人,两个小孩。于是肆无忌惮的说起了闲话。

高个子说:“何壬,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请我喝茶的?”

何壬向着电梯里的三个女人看了一眼,脸上挂着色色的笑意说:“成魁,兄弟要多谢你上个礼拜介绍给我用的那药,吃了果真不同凡响,小弟身上的那宝贝威武雄壮得不得了,吃了才二十分钟,我那宝贝马上变得又粗又壮,跟我老婆每天晚上激战三两个小时也不在话下,乐得我老婆天天听话得很,所以就请你来喝茶而已。”说完,一脸*的笑着,有意无意又扫视了一下电梯里的三个女人。

成魁*的笑了笑说:“是啊,那药还真管用,我女朋友天天晚上都爽得不得了,缠着我要了一回又一回呢。”

陶悦涵很不屑的扫了那两个家伙一眼,心想:这些事情没理由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来炫耀的吧,真是恬不知耻。电梯上了二楼,陶悦涵赶紧走出了电梯,那两个拉着小孩子的妇女也跟着走了出来,只剩下那两个猥琐佬继续乘电梯。

陶悦涵换了另外一辆电梯,上了八楼干活去了。

这天是周末,来酒店喝茶的人多了许多,所以有些人很早就来定位子了。陶悦涵不停地在各个餐桌旁来回的端茶水,忙得不亦乐乎。这时有一个服务生叫陶悦涵说:“陶悦涵,138号餐桌,龙井茶!”

陶悦涵连忙说:“好的,就来。”

陶悦涵端着一壶龙井茶来到了138号餐桌,一个四方形实木桌子旁坐着两个女人,一位五十多岁的年纪妇人,穿一套黄色运动短袖套装,留着一头有些花白的短发,中等稍胖的身材。另一位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高挑偏瘦的身材,头上梳一个长长的马尾,穿一条肉色的长裙子,陶悦涵拿着茶壶给两人倒了两杯龙井茶,问道:“请问两位,要吃点什么呢?”

谁知那女孩抬头一看,一脸愕然的问道:“陶悦涵?你这是干嘛?”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陶悦涵的大学同学金早英。

陶悦涵也愣了一下说:“咦?早英,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金早英说:“我妈娘家在这里嘛,我和我妈来这里吃我舅舅的儿子娶老婆的喜酒而已,我爸那边的亲戚今晚还有喜酒,所以我和我妈做代表就算了。悦涵,这是我妈。”

陶悦涵连忙说:“你好,阿姨。”

金妈妈对着陶悦涵笑了笑说:“悦涵啊,早英经常提起你的。”

金早英又问:“陶悦涵,你干嘛来这里当服务生的?你的那个俊然哥呢?”

陶悦涵一听到俊然哥心里就一阵绞痛,顿了顿才说:“哎,一言难尽啊早英,我和俊然哥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等你有空我再慢慢告诉你吧。我来这里工作,偏偏遇上了火灾,把我的身份证大学*留学证书全部给烧掉了,幸亏还剩下小命一条而已。实在没办法只好暂时在这里上班啰。”

金早英:“悦涵,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和我妈就在这酒店的十九楼1909号房,等你下了班咱们好好聊聊。今天晚上在这里摆喜宴的就是我表哥表嫂。明天一早我和我妈就要坐班车回家的了。”

陶悦涵:“好的,早英。我三点下班。下了班我就去找你。你要吃什么,我来给你下单。”

金早英:“好的,悦涵,我要一笼叉烧包、一碟卤水牛腱、一锅鸡丝红枣粥、再上一些煎饺子、芝麻糕、千层糕……”

金早英说完,陶悦涵也写好了单子。

陶悦涵:“早英,阿姨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给你们上点心。”

金早英和她妈妈吃完了早点就买单走人了。陶悦涵还得接着去忙工作。

下午三点陶悦涵下了班。这才上了1909号房找到了金早英。陶悦涵进了1909号房,只见房间里只有金早英一个人。

陶悦涵:“咦,早英,你妈妈呢?”

金早英:“哦,她去给我表哥买贺礼去了。”

两人久别重逢,自然很多话要说了。于是陶悦涵把和曾俊然的所有情况以及被炒鱿鱼之后来到这里工作的事情都告诉给了金早英。只是把在金海市遇上那邻家哥哥被骗以及后来又遇上岳子贡岳子仪等事情也省略掉了。

金早英听了陶悦涵这样曲折痛苦的经历,也十分同情的说:“悦涵,要不你还是别在这里干了,跟我回银海市吧,先回学校去把那大学毕业证补办好,等有钱了再去首尔把那留学证书也给补办回来。你在这里算什么回事呢?”

陶悦涵:“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我还差几天就能拿工资了,等我拿了工资再走也不迟。早英啊,这么久了,你也该结婚了吧。”

金早英脸红了红说:“我在我那个公司上班,女人比男人多很多的,所以还没谈恋爱呢。再说,你和你的那个俊然哥感情那么深了还要分开,我对男人也没多少信心的。”

陶悦涵:“哎,我和俊然哥分手是迫不得已又碰巧医院摆了乌龙,我那情敌时曦姐也不是故意要抢我的俊然哥的,哎,只能说是天意弄人而已,我也无可奈何的。”

又说了一会话,陶悦涵就离开金早英的客房。第二天,金早英和她妈妈一早坐快班回银海市了,陶悦涵也去送了车。送完金早英母女两上车之后,陶悦涵就回酒店上班了。

又过了一天,这天下午三点下班之后,轮到陶悦涵在餐厅里打扫卫生,所以迟了一点下班。等到陶悦涵乘电梯下楼的时候,电梯在六楼停了一下,这时在六楼咖啡厅里走出了两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也走进了电梯里。陶悦涵看了看那两个男人,竟然就是前天在电梯里高声谈论**如何好用的那两个家伙。陶悦涵十分讨厌的扫视了那两个男人一下,但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烈性传染病,只好关上电梯门。谁知就在电梯下了二层楼的时候,偏偏停电了。整个电梯里只剩下那两个男人和陶悦涵自己一个。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人。只听得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人吹了声口哨。一个说:“嘿嘿,美女,你和咱们哥俩还真是有缘分呢。”

另一个说:“谁说不是呢,美女,跟咱们哥俩个耍耍吧,保证你爽得不得了。”说完,伸手就来抱陶悦涵。陶悦涵这阵子老是倒霉,一肚子的怨气正没处发泄呢。冷哼了一声说:“妈的,我看你们大概是活腻了,是吧!”一边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手脚马上并用起来,一脚踹了一个,右手的手肘用力一撞,又中了一个。只听得一个家伙发嚣着说:“哼哼,真没想到这八婆还有点功夫。”

另一个说:“妈的,咱们两个还对付不了一个八婆?我就不信。”

陶悦涵听声变位,一下子抓住那两个家伙的衣领,用力把他们脑袋对着脑袋对撞了一下,只听得“砰”的一声两个家伙杀猪似的叫了起来。陶悦涵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那两个家伙一阵拳打脚踢,狠狠的发泄一下多日来憋在心里的那口怨气。这时电梯又有电了,很快电梯就到了一楼。一个被一顿好打的家伙嘴里还在哼哼唧唧的骂着说:“臭八婆,看老子不找人收拾你!”陶悦涵才不管那两个不要脸的家伙。大步走出了电梯大门。

谁知刚走出大门,却被一个高大的男子一下子捉住了右手。陶悦涵也没抬头,骂了一句说:“妈的,今天怎么那么多人欠揍了。”说完,左手一拳就往那男人脸上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