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闻霁说,青州秘境是兽修的先祖的洞府,即是兽修的东西,青州宗身为人族宗派,打了它的主意,不正是一种夺人所好?

不对!青州宗的程度更深,先祖洞府如同先祖陵墓,青州宗想夺,不亚于做出挖人祖坟的大罪。

那些兽修就是以此理由杀入了青州仙城,捉了青州宗的宗主,也对其弟子、家人进行定罪惩戒。

领头的兽修看上去温文尔雅,若非他的眼瞳是竖瞳,若非他的手背有一簇鳞片,还真像个知书达理的白面书生。

有鳞片又有竖瞳,这是爬虫类的灵兽修炼得道,他名号“蛟骆”,也道出他的来历和蛇有关。

蛟骆身前跪着一个中年男子,此男子颇有富态,衣衫打扮也福气逼人,他便是青州宗的宗主贺挽稻。

青州宗的存在方式,证明青州宗的宗主当时有德者居之,修真界的所谓有德者,不讲德行,只讲实力。

贺挽稻的实力不容置疑,其手段也是非凡,不过对上蛟骆,贺挽稻就完全不够看的了。

这不,修为被封,还不得不在蛟骆面前乖乖跪着。

“说吧,你是如何得知青州秘境的事情的。”蛟骆淡淡的声音响起,语音柔和,语气翩然。

贺挽稻还是那句话:“回大人的话,小的真的是在古籍中看到的!”

蛟骆也是那句话:“古籍呢?拿出来让我瞧瞧,如若不给,你的儿子可就别想要了。”

惨叫还在继续,但这不是蛟骆的儿子的惨叫,是他的妾室的,倒不是蛟骆的手下对其妾室做了欺辱,是断手断脚般的折磨。

手法却非凡间狱卒对付犯人的手法,是仙家手段,修士遭了这种折磨,那可真的是断手断脚了!

想要恢复也不是不行,不过那花费足以让堂堂宗主都感到心痛。

而听着那惨叫,贺挽稻的面前也有些抽搐,再想着等下该是他的儿子惨叫,他……低头之间眼眸一转,抬手之时,苦着脸道:“大人,古籍在其他人手里,您若需要,小的这就去取。”

蛟骆淡淡一笑:“在谁的手里?”

贺挽稻故作纠结,而后轻叹:“在知画宗的少宗主骁勇的手中。”

“骁勇?就是娶了秋水天心的妹妹为妻的那个骁勇?”蛟骆的竖瞳映出贺挽稻的身影,笑着道:“我记得你们青州宗可是想抢他妻子来为你们打开秘境的,你又怎么会把那古籍赠予他?”

贺挽稻轻叹几声,一脸悲戚的道:“正因为那件事,我们青州宗得罪了他,可他却又救了我们宗内数人的性命,不得已的,只得拿那古籍和许多法宝去赔罪。”

贺挽稻的话当然是假话,蛟骆也明知是假,但他不介意顺水推舟。

翻手拿出一颗气味难闻的丹药,蛟骆竖瞳变冷,冷声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前辈赠的毒丹,吃下之后,修为一天跌落一个境界,若无解药,最终必定修为尽失,吃下它,然后去知画宗把那古籍偷回来,记住了!我只给你五天时间!”

贺挽稻嘴角急抽:“大人,这毒丹如此珍贵,小的可以不吃吗?”

蛟骆笑问道:“你说呢?”

还用说?吃则活命,不吃则死,贺挽稻实力不如人,又落到对方手中,只能吃了。

入口难受,贺挽稻有心不吞下,谁知暗暗动用的挪移手段还没使出,那颗毒丹就已化作三股气息散入其身。

一股上蹿,钻入识海,三五下的在识海之中搅起风浪,搅得其中的实体之画翻转扭曲。

一股横走,汇入经脉,几下之间导致灵力出现变化,似乎……变得粘稠了,也变得不容易御动了。

最后一股下坠,落入丹田,嘭嘭几响,就让丹田之中一片大乱。

“好霸道的毒丹!”贺挽稻神色微变,随即又神色发苦,这下的苦苦得更为真实。

“完了,这下想要活命,真的只能听他个兽修的了!”

听蛟骆的命令,却不一定要去知画宗,那部古籍是被贺挽稻藏了起来,只需在五日之内将它寻回即可,而趁着这五日时间,他还可以偷偷联系青州宗的各方。

如果能借他们的手解除所中毒丹自然最好,即使不能,也能引得他们搅乱局势,他也好趁乱做些事情。

青州秘境的确是兽修的,可修真界讲求的不是它是谁的就是谁的,而是谁能得手就是谁的。

这其中有实力做基准,但阴谋诡计也是可以决定成败的。

“只不过,当先要做的是想办法压制这毒丹的可怕效果!”

凡世间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修真界也有,故而计谋再好,也要有点实力才行。

贺挽稻走了,带着他的诸多心思,化虹飞走,留下了他的家人和弟子在蛟骆手中做人质。

“人质?哼!真以为我贺挽稻是那么在意人质的人?”贺挽稻眼冷血冷:“只要有我在,妻妾儿女这种家人随时都能有!弟子?一群没用的废物!死了最好!”

蛟骆可不是寻常人,他活的可够久,见得多,经历得多,贺挽稻的冷血想法,他岂能不知?

“大人,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放他离去?”一个手下恭敬的说道:“那等跌落他人的毒丹,属下猜测,大人是没有的。”

毒丹有是有,效果却非蛟骆所说,蛟骆也没有多做解释,淡淡笑着,淡淡的道:“放心吧,他这一去,青州的盛会便是开始。”

蛟骆的手下不解,欲问又止,蛟骆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说道:“你可知珑域最忌讳的事情是何事?”

人不同,忌讳不同,风俗不同,忌讳也不同,宗门不同,忌讳也有不同,而珑域广阔,整整十二个州,似乎没有什么各州各派都忌讳的东西。

蛟骆笑了笑,摇了摇头,竖瞳望向贺挽稻的那些妻妾,看中一个最为娇嫩的,舌头一舔,道:“把她拉下去洗干净,我要吃她。”

男子吃女子的吃是那种阴阳相汇的吃,蛟骆的吃是单纯的吃。

兽修而已,吃人是常事。

南月小仙身为女子,还是洛华门的天之骄女,她想被吃,自然,她想的吃,是阴阳那种。

姚小姝因为封仙画卷,受了骁勇的掌控,生死不由她,南月小仙情况和姚小姝何其相似,她也是受了类似的掌控,生死全由姚小姝决定,由不得她做主。

南月小仙想自我掌控生死,因而就要挣脱姚小姝这道枷锁,而这办法只能是成为骁勇的女人,再由骁勇去命令姚小姝终止对她的掌控。

当然,这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骁勇的天赋太高,资质妖孽,且当初他对她的那份悸动,她是清楚的察觉了的。

骁勇受了玖秋蓉的那句提醒的惊吓,觉得应该休息个一两天,好让骨身到肉身的变化变得自然而然。

休息时间,最好的去处是爹娘所在的小院,但是有着姚小姝和南月小仙这两个麻烦人,他只能先呆在竹屋小院中。

小院有禁制,能防止她们两个用隐蔽手段向外联系,且骁勇和南月小仙本就有婚约在身,为了麻痹知画宗内尚未被揪出的截仙陵截仙,呆在这里最为合适。

而为了更合适,南月小仙主动的和骁勇住进了主屋,偏房里,玖秋蓉冷冷的盯着姚小姝,冷冷的拷问一些有关截仙陵,有关雨闻霁的事情。

同住一屋,骁勇没对南月小仙动手动脚,奈何为敌的佳人,他起不了兴致。

骁勇就在随心随性的练功,功法是墨殿诀,借它熟悉变化后的身体。

南月小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终一咬银牙的轻解衣衫,用着最直接的方式**骁勇。

“停!”骁勇皱眉看她:“你这是何意?”

南月小仙露出羞怯的道:“夫君,小仙想服侍您歇息……”

骁勇冷哼道:“不用了,俺不想和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有过深交集!”

南月小仙僵着动作,惨笑一声,道:“不错,我是别有用心,可我若不那样做,唯有死路一条!你说,我该怎么做?你说呀!我该怎么做!”

惨笑变做泣声质问,泪珠滚下,滴落如雨。

“我有天资,又有容貌,我本该是天之骄女,我本该有我的荣誉荣耀,可是……截仙陵一来,我就成了一颗棋子,可舍可弃,也可成为货物。”

南月小仙小手捏紧:“我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截仙陵势大,我却孤身一人,甚至……甚至我去找疼我爱我的师尊求助,得到的结果却是师尊也是截仙陵的人,而她当初收我做弟子,就是为了让我为截仙陵效力,也就是说……呵呵呵呵!也就是说她老人家对我的疼爱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某一天,玖秋蓉忽然道出她是恶人,她对他的关爱溺爱是虚假的,骁勇的心必定会是撕裂般的痛,南月小仙的话要是真,她的痛苦只怕也是那般。

可真的是真的吗?骁勇表示怀疑,因为截仙陵的人都是疯子,南月小仙能是正常人?

骁勇的冷色没减,冷冷的看着她伤心痛哭,是他心太硬?不不!是有些时候心一软,换来的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