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3)
继而,他又用威慑的目光注视着她,欲先给她个下马威。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金凤,我发觉你已经不是处女了,老实说,你和哪个男的发生过关系?”
他终于对她所担心的问题提出了质问,她虽已有心理准备,但心还是陡地提了上来。
由于她失贞的情况特殊,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无论对任何人,尤其是其恋人,她都不愿提及她那段耻辱、痛心的遭遇,所以,便佯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否认:“没有哇!”
他咄咄怒视着她,令她不寒而栗:“那,你的**怎么破啦?”
她故作镇定地:“你有什么根据?”
“当然有根据——”他道出了杨颖教给他的那几点依据……
她一时语塞。
她万未料到他小小年纪,在这方面竟然如此老道、内行,简直不啻于妇科大夫。
她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霍地想起曾在通俗刊物上看到的,**破裂的几种原因,辩解道:“不见红就不是处女了吗?那也不一定,骑自行车,跨木马等,都可以使**破裂,按照你的逻辑,岂不都不是处女了吗?”
他斜睨着她:“即使如此,从我所说的其它几点上,也可以分辨出是不是处女!”
她不以为然地:“那也不一定,**的松紧也和皮肤有关,一般来说,皮肤黑的就紧一点,白的就松一点……”言外之意,她的皮肤白,松一点也是自然现象。
而他却并不苟同,并欲擒故纵地:“姑且认为是这样吧,那,你的**是怎么破的?”
她嗫嚅着:“我也不知道,很可能是我高中时在冰场滑旱冰时摔破的!”
他似乎听出了编造的痕迹,勃然变怒:“是吗?——给你个杆你就往上爬,你去糊弄乡下佬去吧!”
“……”
她虽对他敲山震虎,声东击西式的说法颇为反感,但因他的话既符合事物的规律,又有理有据,几乎无懈可击;而她的说法由于口气不甚坚定,底气相对匮乏,大有一种不攻自破之感,因而,不免令她有一种真人面前不敢说假话的怵懦感,已没有勇气理直气壮地保证自己白璧无瑕了。只是像受了天大冤枉似地挤出几滴眼泪,并不时地觑他一眼,洞察他的心理反应,期望博得他的信赖,进而达到驱散他心中疑团的目的。
然而,他既然已经发觉了她的破绽,并经过一番旁敲侧击,使她守口如瓶的坚定态度有所松劲,岂肯前功尽弃,决意乘胜追击,直至撬开她的嘴。
他以缓和的口气说:“开诚布公地说,如果你推三阻四,避而不谈你失贞的真正原因,不但会导致咱俩的婚礼难以举办,即使举行,心情和气氛也可想而知;而且,我俩即使勉强共度新婚之夜,喜庆心情和氛围也会大受影响,甚至于有可能导致婚变!即使不发生婚变,维系夫妻情感的纽带也难免不出现松动,不出现裂痕。不过,毋庸违言,我们毕竟是改革开放时代的青年,贞节观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况且,我原本也不是把贞操看得那么重的人。所以,我衷心地奉劝你,如果你确已有过性行为,不管是情愿偎身,还是强迫就范,尽管放心地讲出来,一定会取得我的理解、谅解,乃至于同情。这样,对于彼此的爱情和婚姻,不但会像冲破阻碍的溪流更加畅通,而且,还
会因为心灵上的进一步沟通,而出现一个质的飞跃——达到心心相印,息息相通的美好境界!从而,为我们婚后的生活扫清障碍,奠定基础。这,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抬起头,虽有所释然,但仍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他窥出了她的犹豫状态和矛盾心理,设身处地的一想:是呀,对于她一辈子都不想告人的有损于她形象,并有可能导致她婚姻失败的隐私,若想让她在即将长期一起生活的丈夫面前,乖乖地和盘托出,很可能有悖于她的初衷,也会顾虑重重,又谈何容易!而我也并非对她以前的风流韵事那么感兴趣,只不过想借以弄清她的庐山真面貌,做为后车之鉴罢了。
她开始懊悔甚至于怨恨提前办理了结婚登记:如果未办理结婚登记的话,即使和他飞道扬镳,也和其他的情侣一样,根本不用顾忌办什么离婚手续,那该有多好!多轻松啊!而现在,我若和他分开,就必须履行离婚手续,就会吞食提前办理结婚登记所造成的苦果!因为他是和我发生性关系后怀疑我失贞的,而且尚有那几点所谓检验童贞的依据,如果我不认账,继续隐瞒下去,必然会导致感情破裂——离婚的后果!如果我如实相告,漫说他不一定能谅解我,即使谅解,他也难免不迁怒、不憎恨祝局长。而他和祝局长朝夕相处,他再见了祝局长就会既自卑又怨恨,但却又敢怒而不敢言。在这种景况下,他很可能会把对祝局长的怨恨发泄到我身上——虐待我、辱骂我,甚至于对我拳脚相加。那,我岂不成了他的出气桶,哪有安逸和幸福可言?
所以,她以为对他如实相告是万万行不得的。但她同时又认为,如果她对自己的失贞避而不谈,他也绝不会善罢干休!
正所谓急中生智吧,蓦地,她想到了她的女同学于芬被舞伴骗奸的遭遇,欲用瞒天过海,移花接木的妙法演译成自己的不幸,来取得他的信赖,谅解和同情。于是,她便佯出一副被骗奸的怨屈神态,讷讷地:“你不是对我的贞操产生了怀疑,并千方百计地开导,甚至于诱导我道出真相吗?这件事我本来一辈子也不想说,若干年后让它和我的骨灰一起葬于大海。既然你这样不依不饶,我也只好满足你的要求,把我的不幸遭遇讲给你听了。”
“你也许知道,我是个交谊舞爱好者。只要一踏进舞厅,就像众星捧月般的,被自以为有资格邀请我跳舞的帅哥们所簇拥、所追随,俨然舞厅皇后般荣耀。而其中一个颇具阳刚之气的帅哥,博得了我的好感,几乎成了我固定的舞伴。我俩不但以姣美的容貌和身姿称绝,而且,那和谐、优雅的舞姿也吸住了众人的眼球,有的舞者甚至于驻足欣赏我俩的迷人舞姿,并赞叹不啻于观赏交谊舞表演。
“一天舞会散了,他却请我去他家看一样东西。因为太晚了,我本不想去,可是,他却煞有介事似的非要我去不可,并信誓旦旦地说看完还要我表态。我一再追问是什么东西,而他却含糊其词,只说是一件非常有趣味,有情谊的东西。出于好奇和盛情难却,最终我还是去了他家。我原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呢,原来是一封情书。
亲爱的高扬:
我所以冒味地给你挥这样一封词不达意的信,并非我自作多情,也并非你显赫的社会地位,和雄厚的经济后盾令我欲罢不能,而是你周身洋溢着的费翔式的美男子气质,对我产生了
难以抗拒的巨大魔力,更使我崇拜得五体投地;而你那优雅谈吐和举止的无穷人格魅力,也像春风吹得我的心湖波翻浪涌,至今难以平静……
上个周末你让我等得好苦,望这个周末能按上个周末相约时间和地点践约。热切地盼望着能早日投入你颇具阳刚之气的胸怀,接受你爱的洗礼……更期望我俩能早日成为比翼双飞的凤凰!
日思夜盼着你的倩妹
即日
“看完这位多情女子的信,我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醋意,在爱河边徘徊的我,仿佛受到了莫大感染,领悟到了一点爱情的真谛。同时,也对信中那位女子产生了莫名的嫉妒,并对他脚踏两只般产生了怨愤。我正欲质问他为何朝三暮四,忽又意识到,我并未和他明确是恋爱关系,又强忍着心中的愤懑,婉转地问:‘你去赴约了吗?’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默地热望着我。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虽有所释然和欣慰,但因他态度毕竟暧昧,便又问:‘你究竟去没去赴约?’”
‘我正要问你呢?’他反问。
我懵懂地:“问我什么?”
“你说呢?”
我心中涌起一阵热浪,不知如何启齿。
他炽热地望着我:“你不说我说,因为,因为……”
我急不可捺地:“因为什么?快说呀!”
“我所以不去赴约,是因为……说到这儿他摁了一下录放机开关,旋即,响起了‘美丽的姑娘我见过万万千,惟有你最可爱’的歌声。同时,他灼热的目光像电流,在我心中激起轩然大波,脸上也火辣辣地滚烫。他乘机握住我的手,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扰乱了方寸,似乎感到爱情之门在洞开,并沉浸在未来的美好憧憬之中。正所谓初恋时不懂爱情,也难以把握爱情的分寸的缘故吧,我被他握着的手颤抖着,羞涩地低着头,像一头温顺的小鹿。这无疑给这个猎色老手传出了绿色信号,他大胆地将我抱进怀里——我终于上了这个色狼用假情书设下的圈套。”
“事后,我从在舞厅认识他的人了解到: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其舅根本不是什么英国伦敦巨商,他更不是什么市政协委员,而是一个不足十万资产的个体户小老板。”
……
二
听了金凤这个扭曲了的不幸遭遇,季良眼中还是闪出了无限同情和怜悯。她似乎因此而颇感庆幸,含着感激的泪花望了他一眼,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他本欲再宽慰她一番,甚至欲向她表白对她的遭遇的正确态度,但,脑际却倏地闪出外国小说中的一句话:“一个纯洁的姑娘好比一朵鲜花,而一个失身的姑娘则好比一朵被践踏的花……”令他心中不免生出一股酸溜溜的异样滋味,并蓦地意识到:她和方敬德热恋了一年多,彼此已经达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不知她所说的被骗奸,是在她和方敬德相恋之前,相恋期间,还是分手之后。如果是在她和方敬德相恋前和分手后,可信度相对来说还大一些,我就将这一页翻过去,权当没有这么回事,对她的看法和感情一如既往;如果是在她和方敬德相恋期间,从她的为人和恋爱观来看,她绝不可能背着方敬德去舞厅和别的男人跳舞,更不可能深夜去别的男人家,做出那种既有悖于道德,又背叛方敬德爱情的肮脏事,可信度当然就要大打折扣!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