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身谢过,便随着他走向后宫。齐国宫殿真的很大,幽黑的长廊莫不是靠着灯笼的指引,恐是无法到达想去的地方。几个辗转后,我到了皇后的寝宫,一片华灯闪耀,映着主人不同于后宫其他嫔妃的地位。
“王妃请进。”
“嗯。”
我跨入屋,一片淡红映入眼帘,尚未环睨寝宫布置,穆皇后的细语便响在了屏风之后。
“若兰,你来了?”
“若兰见过皇后娘娘。”
“时才本宫与你已共进晚膳,就不必再拘礼节。”她嫣然一笑,露着倾城之美。
“谢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找若兰为了何事?”
“呵,小事。前些日子,宫人们用着吐蕃进贡的锦缎给本宫做了件衣裳。哎,不知最近,本宫是不是吃补得厉害。昨日试了试,这衣裳便不合身了,却又不舍得扔。时才见着你,觉着一定适合你,所以就让着徐公公留下你。”
穆皇后拂了拂袖,身旁的宫女便离了身,仅一会儿功夫后,便取过一件衣裳端在我的面前。好刺目的艳红色,如此上等的冰丝居然被做成这般模样,胸前绣着的大朵牡丹娇艳欲滴和着牡丹后那薄透的质地,仿要勾牵男人的心魂。
“喜欢吗?”
看着如此俗不可耐的颜色与绣花,我似乎明白了为何穆皇后会从着奢靡皇帝的众多宠妃中“脱颖而出”?
对着她的问,我当然不与苟同,只是微微低颌,淡展着尴尬笑靥。
“难得若兰你喜欢,不如试试?本宫在屏风后等你。”
“娘娘。”
我刚要推脱,穆皇后却已在宫女的簇拥下,从我的身前而过,桌上,留着那件低俗的衣裳。
穿还是不穿?我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屏风,复而再睨着桌上的红衣,心里一片矛盾。穿上这类庸俗的衣衫,是多么恶心的一件事,而若是不穿,我今日还如何从着皇后寝宫出去?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矛盾,徘徊……
“怎么?朕今晚给你留的侍寝衣裳不好看吗?”
“高纬?!”
我转过身,明黄衣袍下的邪魅男人出现了在屏风之边,慌乱间,我后退着。
“你居然敢直呼朕的名讳,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你,你想干什么?!”
“朕想干什么?呵……,朕当然想做上次没有做成的事!”薄唇边的笑满溢着**亵,充着色欲的眼眸扫睨着我的身体。
“皇后她,你们,你们好卑鄙!”
喊我进来试衣是假,骗我入圈套才是真。穆皇后是他高纬的女人,为了扣住那个**色男人的心,她竟可以用其他女人去拴,太可怕了,后宫的女人,除却可怕,依旧是可怕。
“呵呵,郑若兰,长恭和你成亲之后,未过多久就病了,许是你床底之技甚高,连他的身体都吃不消,不如,不如让朕也好好享受一番。”
“你无耻、下流。”
他的话是这般鄙俗下作,堂堂一国天子非但**奢,居然还对臣子的妻子,他的嫂子,说这般话,做这般事。
“朕今天心情好,你继续。”
他步步逼近,**邪唇边漾着无耻笑容。我靠着桌沿向后而退,这里,皇后的寝宫,这里,齐国的皇宫,这里,他的天下,我,在这一切面前是这般渺小,这般无力。我慌措的余眸瞥过那抹惹人的红衣。
拉过艳丽霓裳,一个用力朝他那张令人生厌的俊脸扔去,趁着他扯去衣衫的间隙,我急急地跑向门口。然而,门,却不知为何,任凭我多么用力都开不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抬眸看着门的上缘,为什么这扇门只有颤动,却开不了?为什么?“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我奋力地敲着,推着。
“出去?进来了,今晚就别想出去!”
手,继续努力着,而一束拉长的黑影已然映在烛光照亮的门上,我尝试着,做着最后的尝试,推门,继续推门,用着颤颤的手推动着面前这扇无情的门。
长恭,救我,你在哪里?救我。
推门的声渐渐缓落,我难道真的无法逃过吗?
“砰——”明黄之风拂过半空,将我的人一把扯过,压靠在门上,背脊一阵酸痛传递而来,好痛,好痛。
“不要啊!”
迎面而来的冰冷双唇,错过我瞬间的侧脸别过,落在了颈上。手,拼命去推,却被他的掌钳压在门上。
“不要啊!畜牲!”
“叫吧!你越叫,朕就越感兴趣!”
温热之气钻透在颈脖颊边,湿滑游舌舔舐着每一寸细肤,耳缘,脸颊,下颌,细颈。我挣扎着,可是含泪用力的挣扎换来的只是身后的门颤,和着身前那更加肆无忌惮的舔咬。
“啊……”
他的齿,咬落在我的肩上,痛,破着干涩的喉,尖叫而出。
“好****……朕喜欢……”
猛地,钳住的腕被狠狠一拽,身子被着一个力重重斜摔在地。骨,生生地撞在冰冷青砖之上,一阵锥心的痛袭遍全身,身子顿时失了知觉,难以动弹。
“长恭。”
我喊着我声嘶力竭地喊着,盼着奇迹,盼着救我的人,盼着一切可以让我突然逃脱的渺茫希望。
“今天,没人能救得了你,乖乖地服侍朕。”
“嘶——”
身前的衣衫被着无情地一扯而开,粉白的肚兜半露在外,生痛的手挣扎抬起,而他的身已重重压下。
“不,不要……”身子向上不由一挺,我失控地叫着。
迷蒙的眸中是高长恭一闪而过的身影,闭上眼,已是他曾经万般柔情的浅褐眼眸。宇文邕,救我。
最后的挣扎,隐没在我唇边无力的唤声中,衣衫扯落的声,在他的**笑中,传入我的耳中。
“兰陵王殿下,您不能进去,殿下……”
“让开!”
“殿下。”
“滚!”
冥冥中,他的声幽幽穿过那道阻隔,无力的唇微吐着他的名:“长恭……脸侧过,绝望中仅存的一丝光亮期盼着他的到来。是你吗?长恭……是你吗?……救我……
“哐——”
冰冷无情的门,被着一道银色光芒劈开。。
“长恭,你怎么来了?”
压在我身上肆虐狂欢的男人,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话语间竟无一丝愧意。他,对着我的夫君,竟依旧压坐在我的身上。羞愧之下,我别过热烫的脸,望着冷冷的青砖,泪,穿过长睫的紧锁夺眶而出,顺颊落下。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