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绿衣到现在还通红通红的小脸,和还带血的唇角,栀小尊语气柔柔的轻声哄着,缓缓将绿衣的衣衫褪下。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块刺眼的淤青,想必这都是绿衣摔倒时候磕碰上的。

栀小尊盯着伤处良久没说话,绿衣心知她生气了,转头看向栀小尊,弱弱的说:“小姐,绿衣没事,你不要为绿衣难过,不疼,绿衣真的一点都不疼,不信你看,绿衣还可以下床呢。”

说罢,绿衣便要穿衣起身,却被栀小尊给按回了**,重新将衣衫拉开。

“乖,别动。”

三个字奏效,绿衣安静的没敢再动,老老实实的任由栀小尊摆弄,除了擦药期间,淤青之处疼痛,她哎呀了几声之外,再没多说一句话。

越擦越觉得窝囊,“身上这么多淤青,还死撑着说不疼,鬼才信呢,鸭霸的,他们这该下多重的手啊,还好只是淤青,若不然恐怕要留下疤痕了,我这里又没带什么祛疤的化妆品,她们真该死,总有一天,我一定要重新研制个新品,定要那栀吟儿擦了面目全非!”

栀小尊一边小心翼翼的给绿衣擦药,生怕弄疼了她,一边气愤的爆了粗口,恶狠狠的咒骂。

“小姐,虽然绿衣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为了绿衣这小小的一个丫鬟,犯不着再开罪二夫人和二小姐,本来咱们就自身难保了,就当是咱们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们了。”绿衣很懂事的顾全大局,不愿栀小尊为了为她报仇,而又惹了自己一身骚。

“啪!”擦完药,栀小尊听了绿衣担忧的话,用力的将瓶盖盖上,将衣衫给她披上。

“呵!不可能,你是为我受的苦,我这人就这样,敢爱敢恨,你对我下手可以,但欺负我的人,那我就会想尽办法折磨死你,以前我就是太善良了,总想当一个女神,可是生活告诉了我,别人打你不还手,你只能活活被打死,所以以后……”

说到这栀小尊她似乎又想起了生前,她对泽言和安莹的善良,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以后,我压根儿就不会再做什么女神,也不会再当一个什么心地温柔善良的好女人,我心里就是阴暗,我就是要把我受到的伤害,十倍百倍的去还给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就是想要他们痛苦,让他们遭到报应,我凭什么原谅他们,绿衣记住,都是第一次做人,没有必要委曲自己,去让着别人。”

或许就连栀小尊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这些话是说给泽言和安莹听的,还是说给赵姬和栀吟儿,包括拓跋昀听的。

“可是小姐,有些事情,绿衣身不由己啊,毕竟绿衣是个丫鬟,只能听天由命。”栀小尊的一番话,虽然有些词汇她不是很懂,但她知道,她是为她好。

栀小尊一顿,看着绿衣黯然神伤的脸,心中默想,是啊,绿衣她毕竟生于这种权力社会之中,身份地位的不同,结果就是不同,她无法选择的出身,就注定了她一生的命运。

“唉,罢了,罢了,不过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栀小尊语气坚定。

绿衣眼泛泪光,激动的一把握住栀小尊双手,哽咽着说道:“呜呜……小姐,你待绿衣这么好,绿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栀小尊微微一笑,呵呵,这小姑娘单纯的还真容易被感动。

“我来到这里,最熟悉的只有你,真心待我的也是你,肯为我受苦受累的也是你,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栀小尊笑笑。

绿衣擦擦眼泪,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小姐,你真的跟以前好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

“呵呵,傻丫头,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呢,还是现在的我呢?”忽然栀小尊有种想要逗弄她一番的念头。

绿衣还真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她抬头眨眼想想,笑道:“呵呵,当然还是希望小姐永远保持现在这样,最起码,不会再像曾经那样,老受人欺负了。”

栀小尊听闻不语,沉默的盯了绿衣许久,缓缓再次把绿衣搂进了怀里。

以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

而受了一肚子气的赵姬和栀吟儿刚一回到了栀府,还没开始大发脾气,就被栀峰给唤了去。

“父亲您唤吟儿前来,是有何要事?”

栀府大厅,栀峰颇有威严的坐在正中央的上座,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下人们个个低头闷不作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气氛有些凝固,栀峰没有说话,这让栀吟儿有些不知所以然,她怔怔的看了看身边的赵姬。

赵姬拍了拍栀吟儿小手表示安慰,走近栀峰一旁,替女儿抱不平道:“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干嘛板着张脸啊,我们吟儿又没犯什么事。”

栀峰睨了一眼赵姬,有些不悦的指责道:“哼!还说没犯什么事,不光是她,她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么?”

这一下不光是栀吟儿不明所以了,就连赵姬也觉得自己憋屈了。

“老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又犯了何事?”

栀峰起身,一脸的焦虑无奈,“你告诉我,今天你们去哪了?你们知不知道皇后听闻太子爷废了尊儿,改立了吟儿,老早就下了懿旨,宣吟儿进宫,可是宫里头的人都在这等了许久,也不见你们人,吃了闭门羹,你说……这若是皇后怪罪了下来,别说那太子妃之位了,就连我们的小命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唉!”

赵姬和栀吟儿这一听,方才乱了手脚,尤其是栀吟儿,脚下一个凌乱,向后差点摔倒。

“父……父亲,这……这可怎么办?”

“是啊,老爷,我们只不过是了一趟皇家寺院,所以……”

赵姬说到这里,立即停住了嘴,她是背着栀峰去找栀小尊的,而且还被当今很是受宠的二皇子给教训了一番,若是让栀峰再知道这个的话,那后果可是会更糟糕。

“皇家寺院?你们去那里做什么?难不成又是去找尊儿麻烦的?”栀峰蹙眉,疑惑的询问道。

“我们……哦,老爷我们……”赵姬没说完,便被缺心眼的栀吟儿打断。

“哼,什么去找她麻烦,她本来就是个大麻烦,若不是今天二皇子说话处处向着她,今天我早就狠狠的教训她了,她……”栀吟儿狰狞着张小脸。

“住口,吟儿你胡说什么?”赵姬紧张的一身冷汗,她皱着眉头,厉声打断栀吟儿,眼角余光用力瞥向她,不断的给她使眼势,警告她闭嘴。

可是愚钝的栀吟儿哪明白赵姬的意思,仍旧毫不犹豫的继续恶毒抱怨,“哎呀,母亲怕什么,我说的就是实话嘛,若不是那二皇子有意无意的护着栀尊儿那卑贱的女人,我们今天肯定整死她!”

赵姬很是无语的不断摇头叹气,心里纠结着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愚钝无知的女儿,又恼又气的看了看栀峰越来越难看的脸,连忙想着赶紧向栀峰解释打圆场。

“老……老爷,吟儿她还小,无知不懂事,她……”赵姬很着急,有些慌了神。

栀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颤抖伸手指了指赵姬,勃然大怒,“吟儿她年少无知,那么你呢?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尊儿,我宠着你,也就顺了你和吟儿的意,处处也不看好尊儿,即便你们想着斩草除根,那也得分清状况啊,吟儿这才刚刚被口谕封太子妃,你们就要安分守己些,至少要到侧妃大典举行,尘埃落定之后,这下可好,今天皇后身边的鸿嬷嬷亲自来召吟儿进宫,不仅看不到你们人影,而且还在寺院,就连二皇子也得罪了,唉……你们真是……”

栀峰起身吼完,生气的一甩锦袍,又重新坐回上座,沉着脸,被气的就连呼吸也变得加速了起来,周围气氛越来越压抑,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下。

“父……父亲,真的有那么严重么,那……”栀吟儿似乎是也被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一句话,她害怕的看了看赵姬。

赵姬会意,“哎呀,老爷您先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您也别责怪了,眼下得先想想怎么解决问题才是,吟儿,还不赶快给你父亲倒茶?”

赵姬走到栀峰身边,然后抬眼示意栀吟儿。

“哦哦,父亲您喝口茶,消消气,是吟儿错了,您快帮吟儿想想办法吧。”栀吟儿倒了杯茶递给了栀峰,撅着小嘴,煞是惹人怜爱。

栀峰这才抬眼,脸色稍稍有些缓和,深叹了口气,接过了茶,“唉,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呢?”

栀吟儿这一听才笑逐颜开,欢喜的道:“谢谢父亲。”

“那老爷太子知道这件事了吗?”赵姬紧张的问,提到拓跋昀,栀吟儿更是来了精神,聚精会神等待栀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