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魑魅魍魉,四叶军,他们跟随拓跋尘征战沙场多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踏遍了多少的尸体,都不曾见过这般会多管闲事的拓跋尘,也从未听拓跋尘一连串说过这么多的话,怼过什么人,若不是近日为这栀家嫡女,他们还真的不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战神,他的口才厉害的竟如此的出神入化。
呵!怼死人不偿命的功力,还不赖嘛!栀小尊眼露一抹精光,唇边漾起一抹浓浓的笑意。
栀吟儿咬牙切齿的瞪着一脸得意的栀小尊,樱桃朱唇被气的有些发紫,她咬了咬嘴唇,上前不服气的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脸色也气的发白的赵姬抢先一步,死死的拽住了胳膊。
“娘……”栀吟儿不悦的抱怨。
可赵姬沉了沉眸子,并未理会栀吟儿,上前屈膝“老妇多谢二皇子提点,今日一事,的确是老妇鲁莽了,还望二皇子行个方便,老妇和吟儿一定铭记于心。”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赵姬倒是反应的快,不像那栀吟儿一般愚蠢。
“呵,老夫人言重了,本皇子说过了,这是栀家家务事,本皇子不会参与,魍,送栀老夫人和二小姐出寺院!”
拓跋尘轻笑一下,沉声对身后的魍吩咐道。
“是,栀老夫人,二小姐,请吧!”
最终,赵姬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春风得意的栀小尊,随着魍,带着她那大部队朝寺院大门走去。
“哼!栀尊儿,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栀吟儿虽心有不甘,但却也拿栀小尊没办法,只能狰狞着张脸,恶狠狠的向栀小尊威胁警告,一甩手中丝帕,不悦的跟着赵姬离开。
“哈哈,好啊,我随时恭候大,慢走不送!”见栀吟儿吃瘪,生气离开的背影,甭提栀小尊心里有多爽了,她调皮的朝着栀吟儿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嘲笑她的鬼脸。
表情与刚刚生气暴怒之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仿若两个人一般,滑稽,甚至有些可爱。
这般模样,被拓跋尘分毫不差的看在了眼里。
拓跋尘看着栀小尊那线条优美的侧脸,一时间竟也入了神,她为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就不顾安危的公然对抗赵姬和栀吟儿,或许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恶劣,拓跋尘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尊儿谢过二皇子解围之恩。”直到栀小尊走到了拓跋尘面前,拓跋尘这才缓过了神。
拓跋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抬眸别有深意的看过栀小尊一眼,“栀小姐千万不要误会,毕竟这里是本皇子的管辖区,本皇子只是不想徒生事端,只要栀小姐能够安分守己,莫要再诬陷本皇子就好。”
拓跋尘话中有话的讲完,不给栀小尊追问的机会,转身离开。
“呃……你这人真是……好心过来感谢你,你不接受就算了,我诬赖你什么了?什么臭脾气,拽什么拽啊?”
栀小尊吃瘪,皱着小脸,刚对拓跋尘产生的一点好感,又被他的一盆冷水,瞬间浇灭。
“诶,诶,你先别走的,你给我把话讲清楚,我无赖你们主子什么了?”魅刚转身,这就被栀小尊拽住了,她不服气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栀小姐,这……”魅刚毅的脸上露出为难之意。
“嗯?”栀小尊扬头。
“好吧,因为你,大家都在传扬二皇子他是大色狼。”魅压低声音,快速说完,看了一眼栀小尊,直接率领四叶军继续巡逻。
“靠,这怎么会是诬赖呢?他本来就是嘛!”栀小尊有些发飙,冲着魅的背影大喊道。
直到四叶军的背影离开了她的视线,栀小尊才恍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她懊恼的一拍脑门,连忙朝着别院厢房跑去。
“栀小姐好。”
“栀小姐。”
“……”
跑去厢房的一路上,经过的人均向栀小尊问好,经过刚刚一事,栀小尊不好惹的性格也算是在这里传扬开来了,尤其是一向对世事毫不关心的拓跋尘,竟然也破天荒的站了出来替她解围,想必这栀小尊的前途无量啊。
“呃,魍,那个绿衣她怎么样了?”栀小尊恰巧碰到了离开的魍,她连忙拽住了魍的胳膊,气喘吁吁的询问。
魍嘴角一扯,安慰一笑,道:“栀小姐放心吧,刚刚大夫已经给绿衣查看了伤势,她没事,只是磕碰的皮外伤,大夫已经给开了外敷的药,只要按时擦拭,不出几日就会完全康复的。”
听闻魍的话,栀小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哦哦,好,魍谢谢你啊,呵呵,你的性格可比你家主子的好多了。”栀小尊笑了笑,夸奖魍的时候,还不忘间接性损伤到拓跋尘。
魍见状,着实的愣了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呵呵,栀小姐看样子,你似乎不是很喜欢我们二皇子啊。”
说到这,栀小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吐了吐小舌头,支支吾吾的道:“呃,这个……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啦,只是……那个我们之间或许存在一些误会,还有他那什么孤僻,高冷的脾气啊,的确是有些受不了,哪像你这么平易近人,好接触亲近呐。”
魍听后,无奈一笑,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呵呵,栀小姐你的确是误会我们二皇子了,二皇子一直都征战沙场,长年镇守边关,孤身一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虽然不清楚那晚你和二皇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想,大色狼一事,你真的是误会他了,至于二皇子性格一事,你更不必挂在心里,二皇子生母静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去了,他一直被太后带在身边抚养,栀小姐属下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魍转身,一本正经的看着栀小尊。
这反倒是把栀小尊问的有些懵,她错愕的点了点头,“恩,魍统领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魍见栀小尊一脸紧张的小脸,扯开嘴角轻笑了一笑,“栀小姐莫要紧张,属下只是想问栀小姐,当您10岁的时候您在做什么?”
“10岁?嗯……我还在上小学,哦就是私塾,怎么了?”见魍有些疑惑,她连忙改口。
“是啊,那么小的孩子,一般情况下,有的都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要糖,可是二皇子他却在那个时候,挑起了本不属于那个年纪该有的责任和重担,剿叛党,治天灾,上战场,守边关,系百姓,整朝纲,操国事,定国邦,他从未享受过一日的安稳,悠闲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除了百姓事,国事,天下事,他不愿关心其他事,深宫大院,朝堂之中,尔虞我诈,他没有朋友,性格孤冷,我们魑魅魍魉从小便跟随他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甚至大梁国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所以我们知道,其实在二皇子的心里,他也是渴望温暖的,只是他有他的责任在,所以栀小姐,属下请求您,切莫再误会二皇子了。”
不知为何,当栀小尊听完了魍的话后,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拓跋尘他也是个可怜,孤独之人,就在这一刻,栀小尊的心里有些隐隐作痛,他……真的很令人心疼。
一时间,栀小尊微微愣住了神,就连魍唤了她许久,她都毫无察觉。
“栀小姐……属下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哦,哦,好,那你就先去忙你的吧,或许是我误会你们二皇子了,我以后尽量不去和他抬杠了,呵呵,和平万岁,和平万岁,我也要去看望绿衣了。”
栀小尊微微颔头,挠挠头笑了笑说。
或许这次,魍的这番话,真的对栀小尊来说,触动很大吧。
魍愣了愣神,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嗯。”
望着魍离去的背影,栀小尊倾城一笑,转身继续朝着厢房跑去。
也许,拓跋尘在他那看似坚韧,孤冷的外表下,也包裹着一颗,温暖,渴望被爱的心吧。
栀小尊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忘掉刚刚的多愁善感,缓缓推开了房门。
“绿衣,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刚一进门,她便关心的询问,直奔床边走去。
刚刚服过药的绿衣,似乎神志还是有些不清醒,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见来人是栀小尊后,便想着起身,却不料,身体摔的一痛, “嘶……”的一声,刚起来的身子就要倒去,被眼疾手快的栀小尊一把扶住。
“诶,你身上还有伤,就不要起来了,是不是身上还没有擦药?”栀小尊有些害疼的让绿衣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绿衣眼巴巴的看着栀小尊,就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瘪了瘪小嘴,先是点了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
“唉!”栀小尊无奈一叹气,又继续道:“疼就要喊出来,想哭就大声哭出来,不要强忍着,会憋坏自己的,瞧你这小脸被他们打的,看着就疼,来,转过身,我为你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