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贰托着谢辞的尸体跟在了梦太妃的身后,这一刻,他倒是挺同情这个太妃的,走到门口的时候,梦太妃突然转过了身体,“还有一件事,当年你母后失踪,跟凤阳门如今的掌门人有关,但具体情况如何,我也未曾可知。”

这话是对着凌琛说的,凌琛眉头一紧,“多谢。”

凌琛气度温和,这是对一个即将离开人世之人,最后的尊重。

待梦太妃离开,何娇才抿着唇角,缓缓出声,“当日-你故意重伤凤心仪,是否也是查到了蛛丝马迹,想要借由凤心仪的事情对凤阳门动手?”她相当敏锐,梦太妃如此一说,她立刻有了联想。

“你猜对了一半。”凌琛支着脑袋,看着何娇,“我重伤于她,自然是因为你的受伤,若非如此,有更温和的方法来逼迫凤阳门出手。”

何娇脸上一红,这说到最后,竟然是为了她,可情何以堪。

“所以,你们当真是查到了蛛丝马迹?”何娇不顺着凌晨说,而是将话题重新引到了正轨之上,她很执着,凌琛自然也是理解,遂点了点头。

“这一次皇宫的刺杀里,有没有凤阳门的人受伤?”

“凤天长活的很好。”凌琛眼色幽深,他也是知道了何娇问这句话的意思,如此回答也是让何娇明白,她想到的时候,他也想到了,“凤阳门的破釜沉舟做的有些不够谨慎,总有马脚的。”

“我说你这皇宫啊,怎的这般混乱,你平时看来都不管的啊!”何娇这就开始吐槽上了。

“这不是等着你的到来么!”凌琛顺口接过话茬,且说的那般自然,何娇只得深深瞪他一眼,凌琛却又道,“你最近似乎不怕血了?”

这话题转的,倒也不嫌生硬,何娇看他一眼,揉了揉眼睛,“大概是接受了这个血腥的世界了吧。”她说的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听得人心有些不打舒服,但凌琛却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什么话也没说。

“哎,对了,病族与雪国有没有关联呢?”何娇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深刻,立即转移。

“怎么说?”

“容妃。”

“容妃确实是雪国人,这一点你早探问而出,至于与病族是否有关系,正如你所说,她必有所保留才是。”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就是轻松写意。

何娇斜眼看凌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再看,看的凌琛都不由皱起了眉头,“我脸上有花儿?”

“你似乎对某人尤其了解啊!”何娇眼色微凉,看着凌琛的眸子倒是有些许笑意,些许疑问,以及些许挑衅。

“哦?什么时候我家夫人也学会吃醋了?”凌琛心中一动,立刻会意,捏住了自家皇后的脸蛋,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满是宠溺而期待的笑意。

“哼,我就是吃醋了又如何?”何娇傲娇的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她转过头去,不去看凌琛,嘟着的小嘴,红艳艳的,惹人的很,凌琛掰过她的身体,她也未作抗拒,只是滴溜溜的看着他。

“夫人若是想要为夫吻你,大可直说,不必如此。”话音一落,凌琛的唇就碰上了何娇的唇。

何娇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若非零散的气息里有沉重的呼吸,只怕她还不会清醒,她飞快的站了起来,让扑过来的凌琛扑了个空。

“哈哈哈……”看着这情况,何娇毫不顾忌的大笑出声,“难得看到夫君如此形象,值了。”

她说完就朝着门外奔走而去,“我回神龙殿了,我得赶紧把容妃的事情给了了!”

她逃走的动作太迅速,凌琛还在座位上有些发愣,看到她欢快跳跃的背景,凌琛却是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因为一场死亡而让自家皇后终日不开心,如此牺牲了形象,逗笑了她,这感觉倒也不错的很!

“咳咳咳……”在门外走进来的明贰咳嗽了好几声,才将凌琛的思绪唤回,“梦太妃去了……”

“朕知道了,她最后的祈求可也满足了?”

“嗯,夫人刚刚在路上碰到属下,已经吩咐过了。”

“嗯,轩王与明壹那边可有传来消息?”

“轩王对木清然以失败告终,但是明壹却通过凤心仪抓住了凤阳门前来营救的人。”明贰迅速禀报道。

“哦?人可带去给凤天长看了?”凌琛话音里似有深意,但明贰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属下这就去办!”

“对了,将军府雪国太子已经离开,回到了驿站,近日即将启程归国,您看……”关于雪国太子独孤傲,明贰也是挺在意的,尤其那一身孝衣,以及对自家皇后不一般的态度,实在是惹人关注的很。

“无碍,如今京城的戒严可以解除了,另外,将江湖门派来使的尸体都给各门各派送回去,就说朝廷会给出文榜交代清楚。”凌琛摆了摆手,戒严的时间够长了,该让受惊的蛇出洞玩玩了。

“保证完成任务。”明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闲着的凌琛看了一眼进来的泉子,“找个人把这里收拾了!”

凌琛转身前往了御书房的密道里。

密室一个连着一个,凌琛的行走却没费什么力气,虽然密室外表上看起来是一模一样,但是他却直奔一个密室而去。

密室边上守着许久未见的啸影,见凌琛走了过来,立刻打开了密室的门,“主子!”

“嗯。”凌琛只应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这密室里的环境比之于之前梦太妃所待的那一间可明显要好上太多,这里居住的赫然是当朝太后。

“母后,一切可安好?”凌琛一步走进去,对着太后鞠了一躬。

太后也没制止,“没事的,只是苦了你要承受那些不孝的压力了。”

她虽不在外面,却是心思透亮。

“没关系,朕只要真相。”凌琛双手负在身后,一双眼睛满是决然,“只是委屈了您。”

“这些年的委屈都过来了,如今有吃有喝的,还有你已长大成人,总会觉得委屈呢?”太后心中似也有无限感慨,她身边的嬷嬷也是笑了笑,“是啊,皇上长大了,您也不要在操心了,这件事情终究会水落石出,到时候有些人必须得到应有的教训。”

“听嬷嬷这意思,是您已有怀疑人选?”凌琛何其敏锐,不过一句话,便能堪透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