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元宵节的时候,遇见自称当朝驸马都尉周柯的乞丐事件。

在闫沛笙的心中存了一个疑虑。

周柯是新科状元,后来被公主看上,刘太后对这个女儿宠得跟个什么似的。

凡是公主看上的东西,必须得到。

他沉思片刻,立刻去找曾经官员弹劾公主闫娇娇的奏折。

事关重大,他也不会听一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词而下结论。

先让人好好医治那个乞丐,再从长计议。

张时按奉闫沛笙之命,找来曾经积压下来的奏折。

放在书案上。

倾婳看在眼里,走到书案前,顺手拿过一封奏折。

替他细细翻阅着。

倾婳仔细扫视一番之后,也倍感震惊。

上面全是弹劾当朝长公主闫娇娇的言论。

她不禁叹气,“这长公主个人行为竟如此放纵,养男宠也就罢了,更甚者,还找那种有家室的。”

闫沛笙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丈夫被公主府的人抓走,妻子身怀六甲,跪在公主府门前苦苦哀求。

被公主府的人叫走,出来之后就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死状惨烈。

请陛下为民做主,制止公主的荒唐行为。

倾婳看着奏折上面写的日期与年号,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当时在位的是武皇帝,武皇帝和长公主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自然极力偏袒。

最近长公主闫娇娇让人找许多生过孩子的妇女。

已经有官员对此不满,上奏弹劾。

只是闫沛笙不想和公主计较,便没放在心上。

直到昨晚偶遇那个乞丐,看着他那大气磅礴的字体。

新科状元周柯……

闫沛笙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朝廷每年举行科考,就是为了选拔人才为国效力。

可若是有人为了一己私欲,冒充状元,再或者和公主有关。

“简直荒谬至极!”闫沛笙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烦躁地站起身。

“这俩不愧是亲兄妹,一个荒**无道,另一个泯灭人性,很好!”

倾婳知道他已经愤怒到极致,握住了他微微泛红的手掌轻轻吹着。

“我和你说过,遇事不要动怒,气的是自己的身子图什么呢。陛下若是插手长公主的事情,那太后绝对要极力维护自己的女儿。”

倾婳以自己的掌心揉着他的手掌,平静一笑,“长公主也是陛下的妹妹,若是贸然插手,也不太好。”

闫沛笙脸色冷淡,“我可以不管闫娇娇的私生活,若是涉及真假状元,我绝不姑息。”

倾婳含笑,“陛下所想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也觉得可以借此机会,铲除掉刘氏家族的势力。”

“但需细细斟酌,宫闱之事远远比不上国家大事,冒充状元可是欺君之罪。”

倾婳反复思量着心中的问题。

闫沛笙看着倾婳的眼神逐渐有了笑意,“下午陪我去一趟公主府,我倒要看看,这位公主还能做出什么样的离谱之事。”

倾婳见他脸色稍缓,声音染上了柔和,“这才对嘛,遇事不要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的手扶上他的眉心深处,“先找人好好医治那个乞丐,我知道你看不惯长公主的行为,没有把握需要忍耐。”

“好,一切听你的。”

下午的时候,倾婳与闫沛笙前往长公主府。

闫娇娇正和几个男宠寻欢作乐,穿着**。

听到宫人通报,她脸色稍变,挥手示意男宠舞姬停下来。

“什么风,把五哥吹到我的府中来了。”

闫娇娇**的声音传入倾婳的耳畔。

闫沛笙面色淡然,视线往闫娇娇的身上一扫。

见她穿着暴露,他不禁皱眉,“皇妹倒是有雅兴,最近略有耳闻长公主的一些事情,所以我特意来看看。”

闫娇娇清脆的笑声如串串风铃,“那些大臣看我不顺眼,五哥也要当真么?”

“一个人指责你的不是,那我可能会考虑,而一群人指的你不是,那的确是你的行为不检点。”

闫沛笙理了理宽大的袖子,与倾婳坐下来。

闫娇娇颇为不屑,“原来五哥是来兴师问罪的,我的事情便不劳你操心了,我现在还叫你一声五哥,请你也不要让我难堪。”

倾婳很是诧异。

这闫娇娇竟如此的目中无人。

闫沛笙不想与她计较,“你之前的荒唐行为我并非不知,你伤害无辜,这就是错!”

闫沛笙身边的暗卫,走到他的跟前,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他瞟了一眼嚣张跋扈的闫娇娇,随后与倾婳起身离去。

走到门外,只见公主府的管事带了十几位妇女进去。

旁边的百姓议论纷纷,小心嘀咕。

“我家女儿刚刚生完孩子三天,就被长公主的人给抓走,听闻当今的长公主为了永葆青春,喝人奶滋补,”

“老天爷呀,这还有王法可言么?她是当今皇太后的掌上明珠,百姓如何硬得过这些皇亲国戚。”

他们说得小心翼翼不敢大声。

闫沛笙听得一清二楚,紧握成拳的手指都在发颤。

简直震碎他的认知,

听闻长公主为了保青春,竟然喝人奶。

倾婳胃里袭来阵阵的恶心,被她遏制着,上了马车之后。

她看着闫沛笙的脸色始终阴郁。

“我猜测,那些被长公主玩弄的男宠,并非身染重疾而死,而是被公主给杀了。”

闫沛笙连连冷哼,“若是在置之不理的话,任由这个疯子去祸国殃民。”

他要告知天下人,皇家之人犯法与庶民同罪。

也是该树立起规矩。

倾婳知道他的心思。

仅此一事,不得和太后做最后抉择。

回到宫里,闫沛笙身边的人已经将驸马周柯的底细查清楚。

驸马周柯家里穷,不过是世代务农。

到了周柯父亲这一代发了家,娶了一房妾室。

周柯是妾室所生的孩子,从小勤奋,金榜题名。

他现在早已经初心不在,和公主闫娇娇是一路的人。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倾婳知晓闫沛笙对此及其上心,而是怀疑真正的周柯是那个乞丐。

当今驸马周柯极有可能是冒名顶替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简直拿国法当儿戏。

绝对是和刘氏有关,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能借着这件事情,而扳倒刘太后的势力。

也未尝不可。

倾婳比任何人都了解闫沛笙。

他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