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贺家人齐齐一惊。

贺忱眼皮子也跳了下,扭头看了过来,心跟贺怀刚才一样凉。

不,比他还凉。

就算他将来真的离婚了,好歹他还拥有过。

他定定看着姜糖,神色间有些怔然。

姜糖看着桌上的铜板,眉头也紧紧皱着,有些差奇怪,苦恼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算不出来忱哥的姻缘,大概真的跟贺爷爷说的一样,本来就没有吧。”

闻言,贺忱默默朝着贺永桥看了过去。

对上他的视线,贺永桥差点儿跳起来,“可不是我诅咒的啊!”

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故意刺激他呢,谁能想到真的没啊!

想着,他的心也哇凉哇凉的。

小孙子要是真的打光棍,他以后见了他爸妈怎么交代啊,总不能说,你们儿子被我咒得孤寡了一辈子吧。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见她喝了点酒,眼神有些呆,便眼巴巴地说道:“糖糖,你再算算,有没有可能出错?”

不应该啊。

糖糖看着对阿忱也不讨厌啊,俩人就算是墨迹点儿,以后总能成事的吧?

这怎么会没在一起呢。

说不定就是她喝醉了,所以才算错的。

“要不,你算算你的姻缘?”

姜糖却摇头说:“算人不算己。”

听到这话,贺忱脑海中飞快闪过一道白光,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见姜糖手一松,脑袋一下子朝桌子上砸去。

见状,他眼疾手快地把手伸过去,她的额头一下子砸在了他掌心。

姜糖砸吧砸吧嘴,抱住他的胳膊,看上去很是心安。

看到这一幕,贺永桥更加觉得是她算错了。

就送她现在还没对阿忱心动,也没见她对别的男人有所不同嘛。

他也坚信,虽然他一天到晚嫌弃这孙子,但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

糖糖看过他,不应该再看得上别人才是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贺忱又何尝不是。

他心里并不好受,但此刻,看着已经睡熟的姜糖,还是轻叹了口气,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抬眸说道:“我先送糖糖回去。”

“好。”贺永桥他们也跟了过去。

这会儿回宿舍肯定是不行了,贺忱知道焦老爷子在学校附近给姜糖买了一栋楼,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给焦峥打了个电话问地址。

他们还是上次招标加的联系方式,两人之后也有过一些工作往来,相处还不错。

然而,焦峥一听完他的话,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糖糖醉了,还和你在一起?”

这话听上去,总感觉像是他心怀不轨,故意把糖糖灌醉的一样。

贺忱心里发苦。

心上人刚算出来他要打一辈子光棍,结果他还要被他们防备。

天时地利人和一下子全不站在他这边了。

贺忱总算是体会到了憋屈的滋味儿。

他深深叹了口气,把贺怀今天领证,所以姜糖才喝多了的事说了遍。

焦峥不知道信了没信,淡淡道:“等着,还有,手机别挂。”

虽然他觉得贺忱当他表妹夫够资格,但小表妹到底还小,孤男寡女在一起,他也不放心。

被当贼一样防着,贺忱无奈地叹了口气,听话地没挂断电话。

不到十分钟,他就看到了焦嵘和焦珠的身影。

他们是接到大哥的电话后赶过来的。

钻进车里看了眼姜糖,只见她靠在椅背上,身上还盖了个毯子,贺忱的西装也在她身上披着。

她整个人很乖,也不耍酒疯,跟睡着了一样,就是脸很红。

伸手摸了下她的脸,烫烫的。

“怎么喝这么多呀。”焦嵘嘟囔道。

贺怀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们让糖糖喝多了。”

他这次还点了几杯鸡尾酒,姜糖没喝过,看着好看,就多喝了几杯。

他也没注意到。

等她醉了才发现这不大合适。

焦珠没说什么,抿了抿唇,看向贺忱,说:“我知道地址,走吧。”

贺忱点头,充当司机,在前面一路开着车,焦珠拿出门禁卡,他们一路直接到了地下室。

原本贺忱是想抱姜糖上去的,结果焦珠扫了眼焦嵘,他立刻上前道:“我来我来!”

说着,兄妹俩搭手,一路背着姜糖上了楼,全程都不给贺忱一次碰姜糖的机会。

又被当成贼了。

贺忱有苦难言,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没多久,门铃就被按响了,是焦峥。

贺忱拉开门,两人对视的那一刻,他突然很想问问,他是有多像贼,让他把两个弟弟妹妹弄过来看着就算了,他自己还要亲自过来。

两人心照不宣地看了眼。

焦峥整理了下领带,淡淡道:“理解一下,糖糖在外面待了太久,才认回来,我们也舍不得她太早离开。”

有道理。

贺忱没说话,默默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反正他说什么都不管用。

焦珠正在给姜糖擦身子,焦峥和焦嵘兄弟俩盯贼一样盯着他。

贺忱沉默了下,转身去了厨房,给她做醒酒汤去了。

翌日,等姜糖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贺怀选的酒好,她也并没有宿醉后的头疼。

倒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贺忱的时候,她愣了下,诧异道:“忱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一晚上没见,他一下子憔悴了很多,整个人也蔫哒哒的,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

姜糖赶忙掐指算了下,疑惑地看着他,这也没事啊。

她走上前,担忧道:“忱哥,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贺忱看着她,不说话。

姜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总不可能是我吧?我也没做什么呀?”

贺忱看着她,轻叹了口气,摇头,“没事。”

看他这样子,姜糖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叹完气才说没事,完全没法让人相信啊!

姜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自己怎么得罪他了。

余光注意到楼上有个房间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似乎是在偷听他们说话。

姜糖眨了眨眼,看着贺忱,眼神有些古怪。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忱哥,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报复我,所以黑化了,成了绿茶,想害我?”

以前苏雪就是这么干的!

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实际上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委屈。

忱哥刚才的样子,和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