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怀的心更凉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道:“糖糖,你可不能乱说话啊,你之前不还说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能白头偕老的吗?”

贺永桥也紧张地看了过来,“糖糖怎么了?他俩有什么事啊?这小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媳妇,可不能黄了啊,不然他不得当老光棍啊。”

贺怀只觉心口上中了一枪。

爷爷虽然在帮他说话,但这听着怎么怪怪的啊,感觉他像是没人要的东西一样。

贺永桥可不就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徐湘就是冲动了,眼睛出了点问题,所以才会和这小子领证的,等看穿他真面目的时候,肯定就会嫌弃他,不要他了。

想着,他看着徐湘有些犹豫,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挽留她。

到底是自己孙子,总是希望他能过得好的,但又不想因此让她受委屈。

徐湘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贺怀。

看到她这一眼,贺怀悬着的心都快凉透了。

他咽了咽口水,手紧紧拉着桌子,脚也用尽全力抠着地板,咬牙道:“我不管!我不离婚!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别想抛弃我!”

闻言,徐湘嘴角抽了下,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对不对了。

他脸长得好看是好看,但脑子看着不大聪明的样子啊,会不会影响孩子的智商?

看着她的表情,贺怀更想死了。

他急切地看向姜糖,眼神哀怨。

他好好的家,就要被她给拆没了!

姜糖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大概猜出了他们心里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见他们误会了,她赶忙解释道:“我之前算的没错,你们的确会走到最后。”

“只是我看你们的面相,姻缘处有一处断开的痕迹,可能中间会有波折,甚至是分开一段时间。”

“不过你们放心,最后白头到老的还是你们两个。”

说着,她递给贺怀一个眼神,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贺怀:“……”并没有。

她这安慰的还不如不安慰呢。

贺永桥听了这话,也有些疑惑道:“糖糖,你的意思是说,老二和小徐将来会离婚又复婚?”

姜糖点头,“有可能。”

“不过。”她话音一转,“离婚,也未必代表着就没有感情了。”

贺怀面如死灰,不想听。

都要离婚了,还有什么感情啊。

姜糖却没理会他,手指捻着铜板,问徐湘,“徐姐姐,方便说一下你的八字吗?”

徐湘点头,说了。

指尖也不自觉地微微捏紧,她也想知道结果。

姜糖掷了下铜板,看了会儿上面的卦象,目光又落在了徐湘脸上,说:“徐姐姐姻缘线断开的时间,和你的一次死劫是重合的,这死劫,还来自于工作。”

闻言,贺怀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赶忙追问道:“什么死劫?”

这下子,离不离婚的他都不想想了,命才是第一位的啊。

姜糖看着卦象,手指掐算了下,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不过这离婚的事八成和这件事有关了。

说着,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徐湘脸上,缓缓开口道:“有时候,为一个人好,未必就要放弃他,伤人伤己。”

闻言,徐湘眸光轻闪,她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

她微微抿唇,没有说话,只握着贺怀的手稍稍紧了紧。

贺怀看看她,又看看姜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姜糖摇头,“透露太多对你们也不好,等到时候再看吧。”

到时候来不及了怎么办啊!

贺怀急得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还要再说点什么,徐湘忽然拿筷子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先吃饭吧。”

贺怀看着她,冲她灿烂一笑,紧紧握住他的手,“事在人为,我相信,人定胜天!我们肯定不会离婚的!”

徐湘看着他,眸光也柔和了些。

姜糖看着他们,也忍不住笑了,“贺二哥说得对,事在人为,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一个选择都会产生变化。”

“无论如何,贺二哥和徐姐姐能走到一起,也是一件喜事,恭喜。”

说着,她举起杯子。

“没错。”贺永桥笑呵呵道,“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来,为庆祝你们两个结婚,干一杯。”

贺恪冯蕴也拿起酒杯。

一家人碰了个杯。

闫晓好奇地问道:“小徐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给你们操办。”

他们今天刚领了证,婚礼还没办呢。

怎么说也是自家儿子,虽然傻了点儿,不着调了点儿,但娶到个媳妇也不容易,还有被抛弃的风险,他们可得好好对儿媳妇不可,争取将来万一他俩真有什么事的时候,儿媳妇能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不抛弃这臭小子。

然而,徐湘却说:“妈,我和贺怀商量好了,不办婚礼了。”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眉头都皱了起来,闫晓不赞成道:“这怎么能行,女孩子一辈子就这一次婚礼,必须要好好办才行。”

“是不是这小子说不办的?你告诉妈,妈收拾他!”

说着,她狠狠瞪了眼贺怀。

贺怀直呼冤枉,能不能想着他点儿好啊。

看她这么护着她,徐湘的眼底也不由得闪过一抹笑意。

原本还以为贺家是首富,会看不起她,没想到他们对她这么好。

她放软了声音,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刑警,工作太危险,太高调对我不是什么好事,出于安全考虑,所以我还是不想办婚礼了。”

闻言,大伯母谷雪点了下头,“这个考虑也很合理。”

她是法医,常年在警局,这一行有多危险她也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闫晓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握住徐湘的手,心疼道:“委屈你了,想要什么和我们说,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啊。”

徐湘点了点头,冲她笑了下。

一家人其乐融融。

贺怀和徐湘也给他们敬酒,全当这是他们的喜酒了。

敬到贺忱的时候,贺怀眼珠子一转,抬着下巴道:“哎,阿忱啊,以后家里可就只剩你一个光棍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

说着,他眼神还没往姜糖那边瞟,就听到她脆声声开口道:“忱哥恐怕没姻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