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糖抬眸看去,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制服,腰间挂着铜板,背着桃木剑,看上去也是同道中人。

见此,姜糖眼睛一亮,对他们更好奇了。

她下山以来,除了在天桥摆摊的时候,还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玄门中人。

“你们是谁?”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丘九言看到他们,抬步走了过来,待看到他们胸前的图案时,顿时了然。

扭头和姜糖说:“让他们带走吧,他们会处理的。”

五师父居然帮着他们说话?

这下子,姜糖更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那些人却没回答,只恭恭敬敬朝丘九言行了一礼,“丘老。”

眼神中也不像刚才面对姜糖时的淡然,而是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

丘九言神色淡定地点了下头,摆手道:“去吧。”

“是。”

几人又行了一礼,三两下把周围试图逃跑的三阴派门人全部拿下,这才抬着邹坤的尸体离开。

路过贺忱身旁时,邹坤的手忽然滑了下来,正好碰上他的手背。

贺忱只觉手一凉,蹙了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几人回头看了过来,见到他面相时,顿时面露惊愕。

怎么会有人的面相是这样的?

紫气傍身,金光缠绕,明明是帝王之相,却偏偏煞气缠绕,命不久矣。

好矛盾的面相啊。

姜糖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快步走到贺忱身旁,“忱哥,没事吧?”

贺忱摇头,“没事。”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事,姜糖才收回目光,盯着邹坤的手,抬手就贴了一张符上去,免得他的煞气外散。

丘九言也说:“抬得时候小心点儿。”

抬的人有些疑惑,他们明明抬得很稳,连一点儿晃动也没有啊。

不过这话说出来,多少就像是在推卸责任了,这种事他们也做不出来,便点了点头,告了个罪,脚下更轻地离开了。

“五师父,他们是谁呀?”姜糖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们啊。”丘九言摸了摸胡子,正色道,“有编制的神棍。”

咦?

他们这行还有编制?

姜糖好奇道:“那我能跟他们一样吗?”

她下山也有段时间了,看得出来山下人对他们这一行的态度,喜欢的人很推崇,不喜欢的人也很不屑,说他们就是坑蒙拐骗的。

她以前在天桥摆摊的时候,也没少因为这理由被城管追。

刚去的时候不懂,见了他们也不知道跑,被他们给抓住教育了一番,说的也是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干这个了。

那语气,仿佛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一样。

她要是有编制了,他们就不敢这么说她了吧?

不成想,丘九言有些嫌弃,“要这干嘛,累赘,做什么事都要按规矩来,麻烦得很。”

“而且那是他的地盘……”他咕哝道,满是不爽。

姜糖没听清,眨了眨眼,“谁的地盘?”

“没什么。”丘九言轻咳一声,摇了摇头,“反正糖糖你记住,那里没意思就行了,要是有人敢来找你让你去,你直接打走就行了。”

咦?

还有人来找她?

突然更期待了怎么办?

丘九言:“……”

完了,话都白说了!

他心里也暗暗戒备起来,不行,可不能让小徒弟被拐跑了。

那地方进去了,他可就再也没这么机灵的徒弟了!

“走了走了,吃饭去。”他急匆匆转移开话题,说道。

看出来他很避讳那个地方,姜糖也没多说,只悄悄问贺忱,“忱哥,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贺忱摇头,“不知道。”

说完,见她面露失望,他继续道,“我让人去查一下。”

这也能查得出来?

姜糖顿时眼睛一亮,期待地点了点头。

贺忱见了,嘴角也缓缓勾起,没忍住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感觉到温热的触感,姜糖歪头看着他,有些疑惑。

贺忱说:“奖励。”

对哦,奖励!

姜糖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眼睛骨碌碌一转,又板着小脸正色道:“不行,说好的是拉手,我可是很讲规矩的。”

明明就是摸头拉手她都要!

丘九言气坏了。

没想到自己就是一转头的功夫,俩人又黏糊到一起了。

他在这头使了大劲,不想让小徒弟被拱了,架不住小徒弟一次又一次自己送上门啊!

“干嘛呢干嘛呢。”他有些炸毛道,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姜糖,“糖糖,矜持!”

姜糖一脸茫然无辜地看着他,她很矜持的呀。

丘九言都快忍不住翻白眼了,他狠狠瞪了眼贺忱。

傻徒弟不懂,他个老男人还能不懂吗!

不就是想老牛吃嫩草嘛,问过他了嘛!

他语气不善道:“你们俩,走前面。”

他要紧紧盯着他们!

再让他们拉一下手,算他输!

姜糖叹了口气,说好的功德,五师父干嘛不要啊,真奇怪。

不过看他这样,姜糖也没气他,乖乖往前走了几步。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手腕一烫,低头看去,就见功德在飞速上涨。

速度快得肉眼都看不清楚。

十六万……

二十万……

二十五万……

直到到了三十万,才缓缓停了下来。

竟然足足翻了一倍!

姜糖吃惊地瞪大眼睛,激动得都有点结巴了,“五,五师父?”

丘九言凑过去一看,也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是消灭邹坤的功德。”

原来如此!

原来做善事是真的有功德的啊。

这一次,居然还这么多!

以前她都是几分几毛这么涨的。

丘九言也没想到会涨这么多,不过想一下也很正常。

邹坤罪大恶极,是玄门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恶人。

他坏事做尽,不仅如此,还教人做坏事。

如同聂佑霖那般,受人喜欢,掠夺气运,被更多人喜欢,他掠夺的也更多。

形成恶性循环,被害的人就越来越多。

更别提邹坤本人了,他在江市发展二十年,几乎将一城的人都弄成了他的信徒。

灭掉他们,可谓是天大的功德。

想着,丘九言的视线忽然落在贺忱身上,痛快道:“糖糖你看,咱不靠别人,靠自己也能暴富的嘛。”

“这样来的功德也更扎实,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