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他的尸体骤然往后一倒,砸在地上,瞳孔扩散,没了最后一丝生机。
见状,所有人都没有同情,只觉得解气。
丘九言也长舒了一口气,二十年前留下来的隐患,也终于解决了。
想着,他扭头看向姜糖,有些不满,“就破个七杀阵,怎么还用了那么长时间?”
姜糖挽着他的胳膊,笑道:“不这样的话,怎么能逼出他的大招呢?万一他又给自己留了后路,跑了怎么办。”
“我可没耐心再让他活二十年。”
所以,她干脆就等了一会儿。
闻言,丘九言的心里也涌起骄傲来。
他徒弟就是这么有勇有谋!
不过他还是佯怒道:“合着你就是拿我当逼出他大招的工具人了呗?”
姜糖无辜地眨了眨眼,“谁让我五师父这么厉害,也只有您,才能让邹坤掏出全部本领,孤注一掷啊。”
这还差不多。
丘九言一下子被她的马屁给拍舒服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本来也就是装的生气而已。
赚了这么多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数钱去喽。
他乐呵呵地去看他今天赚了多少,观众们的脸色却很难看。
贺忱抬步走到姜糖面前,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紧张道:“没事吧?”
姜糖摇头,“没事呀,我好着呢。”
说着,她原地转了个圈。
确定她真的没事,贺忱提起的心才终于彻底放下了。
他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
姜糖冲他笑了笑,紧接着,目光就落在了台下的观众身上。
见他们或是震惊于邹坤的事,或是因为输了钱不高兴,总之,一个个表情都不太好。
她拿起话筒,开口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邹坤之前算命准,今天却频频输给我了吗?”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这也确实是他们心里疑惑的地方。
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是找他算过命的,很准的呀。
为什么这次会出问题?
看到他们的表情,姜糖就猜出来他们在想什么了。
她继续问道:“你们找他算过命的,可以回想一下,应验之后,你们的运气是不是变差了?常常会遇到倒霉事。”
“尤其是算的是大事的时候,失去的更多。”
闻言,观众们仔细回想了下,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还真是!
他们扭头和身边的人交流了一下,发现所有人都在点头。
甚至还有人说,他们家有在那之后出车祸去世的。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后背都冒了冷汗。
一个两个就算了,还可以理解,只是意外。
但是所有人都这样,那就很不对劲了。
他们抬头朝姜糖看去,等着她的解释。
姜糖也没有和他们卖关子,直接说:“那是因为,邹坤修的,从来就是歪门邪道。”
“他的每一次卜算,收的真正的卦金,就是你们的气运。”
“而找他算命的人越多,感激他的人越多,他就算得越准。”
“所以刚才他在输了之后,你们对他的信任和感激下降,这才让他在后面的比试中越来越差。”
“你们越是信他崇拜他,你们自己身上的气运就会流失的越多,运气也会越来越差,这就是你们应验之后就开始倒霉的原因。”
这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他们不想相信。
可是偏偏她说的每一条都能对得上。
再加上她刚才还赢了邹坤,一时间让观众看她的眼神也更加复杂。
她说的,似乎都是真的……
一时间,原本还残留的一点儿困惑质疑,此刻全反弹成了厌恶。
丘九言也算好了入账,笑眯眯说道:“诸位放心,我从你们手上赢来的钱,将会一分不留,全部捐出去做善事,这样的话,也能填补一点你们的气运。”
“只是我要提醒大家,算命是提前透支气运,不管算得准不准,大家如果不是真的遇到难事,还是不要算的好。”
“人生也需要点儿惊喜。”
丘九言笑着说着,只是心里的眼泪都快成汪洋大海了。
他舍不得啊!
他也不想把钱捐出去。
但他赢了这么多钱,就算赌局是他们自愿参加的,心里对他多少也是会有埋怨的。
小徒弟做的善事,他们也不一定会记得。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只看自己的利益。
要是到时候,他们再厌恶他们,弄得他们善事白做,还倒流功德就不好了,亏大发了。
果然,听到这话,台下的观众都欢呼了起来,手机那边看直播的人也都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才是名门正派的格局啊。
这会儿,哪里还有人记得邹坤,眼里心里都只有姜糖师徒。
底下忽然有人问道:“您是丘九言丘大师吗?”
这个名字一出,全场哗然。
丘九言啊!
这个名字他们多少年没有听说过了。
但是一提起来,他们记忆犹新啊。
几十年前,他可是第一神算,真正的算无遗漏,多少豪门贵族都会求他算一卦。
只不过二十年前,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失踪了,他们以为他出事了。
不成想,竟然又看到了他!
丘九言笑着捋了捋胡子,点头,“正是。”
话音一落,顿时观众都叫了起来。
比之前看到邹坤的时候还要激动。
在他们心目中,相比于邹坤,丘九言才是真正神一样的人物。
嗯,主要也是因为丘九言长得比邹坤好看,虽然都老了,但他看上去仙风道骨的。
忽略他们之前被邹坤骗的原因,他长得就很像歪瓜裂枣了,还是个独眼的歪瓜裂枣。
幸好邹坤已经死了,不然知道他们心里想法的话,非得气得再多喷一口老血。
他居然是从内而外,从起跑线上就输给了丘九言。
想想都要气死!
丘九言看着底下的观众,偷偷朝姜糖递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看到了吧,他就说他没吹牛!
他厉害着呢!
见她这样,姜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五师父的呀。
目光落在邹坤的尸体上,她的笑容才缓缓收敛起来。
他常年修习邪术,这尸体也不能简单地火化或者埋葬,否则的话,过上数十年,又会生出惹祸的煞气来。
必须专门处理才可以。
想着,姜糖走上前,正要去搬尸体。
这时候,一行人走了过来,低声道:“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