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荆南闭上了眼,“池毅的。”

这是他的屈服,还有交换来的力量。

可他却告诉竹溪,想要远离池家人。

他晦涩道:“我答应他,去给他管理公司,我以后可能不会一直陪着溪溪上课了…”

竹溪抽回了手,脸颊不见丝毫血色,摇摇欲坠,“你是为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晕眩感传来,倒在池荆南的怀里。

——他爱的人,为了他失去了自由。

——最不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59.“我们分手吧/池哥被溪溪教育了。”

池荆南放下竹溪,快速去找医生。

一时间,病房里格外的乱,只有漂亮乖巧的美人躺在病**,他眼眸禁闭,苍白的指尖从床边坠下,仿佛陷入了一场不会醒来的梦里。

一分一秒的度过,好似在说明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让竹溪遭遇了多大的打击,才会突发性晕倒。

池荆南站在人群外,桃花眼蔓延着冰冷,几乎要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裹着纱布的右手重重的锤在了墙上,周边的人,皆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再抬起手,指节上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一点点往下滴落着血,艳丽又刺眼的颜色落到了地板上。

如果可以,他想和竹溪一起痛,而不是只能看着他受苦。

可当因他而起的时候,池荆南会开始自我惩罚。

这是他身体里很不正常的惩罚机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的状态。

戚楚刚才看他面色不对,去端了一杯水给他。

一低头,抓起池荆南的手,“哥,你干什么?!”

昨日还是冷白修长的手指,完美程度能比得上手模。

现在很多伤口,让人看也不忍心看不下去。

不会疼的吗?

“小伤口。”池荆南淡淡道,他直接抽离了手指,拿过戚楚的杯子一饮而尽,继续守在门口,他说:“谢了。”

“哥,你吃午饭了吗?”

池荆南摇头拒绝,“没有,不吃。”

他大半天滴水未进,仍没有饥饿的感觉。

整个人儿大概是抽了魂,只记得竹溪难过至极的眼神,不断的在他眼前重复着,告诉他竹溪有多么的难以接受。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状态太不对了。

戚楚心里发麻,不知道如何来劝解,收起杯子去找宋辞和庄则帮忙出主意,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他妈妈。

医生和护士检查完之后,拉开了帘子。

池荆南立刻走过去,听到医生对他说,“患者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不要再让他发生大波动的情绪,保持好的心情,才有利于他的伤口恢复。”

池荆南半垂着眼眸,认真点头,“您放心,我知道了,”

他神情尤为珍视,没有人会怀疑他对竹溪的爱有多深。

这份爱的重量,甚至会超过他自己。

护士拿回来药,医生扎上针,挂完水离开。

池荆南站在那里许久,才极为小心翼翼的拿起竹溪的手,放在了床边,俊美的面孔透着些许的萧条感。

而他自己的伤,只是随便擦了擦。

保镖一脸忧心的出现,“少爷,您的伤?”

池荆南的视线转过去,他近乎冷声道:“没有我的命令,以后不许出现。”

保镖只能消失,毕竟他现在的老板是少爷。

风轻轻吹过纱帘,病房里极为静。

竹溪病号服的衣领有些大,脖子上的伤口从上往下看去,一览无余。

池荆南碰了碰竹溪脖颈上留下的痕迹。

刿目怵心的红色掐痕。

他眸中的温柔一瞬间变得阴郁,拿起柜子上护士留下的药膏,他打开说明书看了看,拧开药管,白色的药膏挤在指尖上,极为轻的涂上。

几乎感受不到动作。

病房的门响了,宋辞走了进来,他刚刚打发了庄则和戚楚去买饭,挂了电话过来,开始忧心这边的情况。

他爷爷最近身体又变差了,请了住家医生照顾调理。

即使如此,宋辞还是不放心,每天都要打电话问几次,最怕宋家人从中作梗。

宋辞气息清隽,倒了一杯热水端在手里,直截了当的问他,没打算绕什么弯子,“这些事,你怎么打算的?”

闻言,池荆南的桃花眼毫无波澜,依旧专注的看着竹溪,轻轻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爪子,“我不会告诉他,他要好好养伤。”

所有不好的,黑暗面,只需要他来做。

宋辞喝了一口热水,狭长冷清的眸中含着无奈,想提醒池荆南别玩脱了,“可在我看来,似乎不会瞒得住。”

到时候,不好收场就难了。

但池荆南已经下定了决心,还是对他说:“没办法,瞒一天是一天吧。”

本来以为是针对竹溪的事情,越往下翻,越不同。

真相藏在其中,当表面仍是遍布着混乱的信息点。

宋辞没再劝他,端着水出去了。

池荆南的精神状态高度紧绷,确实很不对劲,他们这些人说的话没什么用,还是需要竹溪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