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神色冷冰冰的人,正站在窗口接电话。
保镖集体噤声,放轻了动作。
看着池少爷唇瓣上扬,宛如春天到来,冰雪回温融化。
对着电话那头说,“我马上回去。”
这才有一点以前的样子。
他们再听到命令时,是在车上,池荆南说:“送我回医院。”
“您的伤,池总知道了,会罚我们的。”
池荆南移开了止血的手帕,是要盖一下。
他还要收拾一下,才能见竹溪,“我去医院处理。”
…
医院病房。
竹溪太疼了,躺下睡了一会儿,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池荆南已经坐在他的旁边,白色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束百合花,整个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去调床背的高度,小猫咪坐起来,漂亮的眸子看着他眨了眨,乌黑的发丝落在脖颈后,委屈巴巴的说,“我好想你,抱抱我。”
小家伙似乎更会撒娇了。
池荆南抱住他之后,开始趴在池荆南的怀里流着眼泪,说好疼。
刚结束手术,还不能吃止疼药。
池荆南心口仿佛被在拉扯,他吻了吻竹溪的发顶,很想过度痛苦,手轻轻的拍着背,“溪溪,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了。”
没看到竹溪怔愣的表情,他在池荆南身上闻到了烟味,他到底去干什么了呢?
池荆南是穿着简单的运动装的,他刚刚在车上换掉了西服,去打了一针破伤风,把整个手包扎了一下。
小猫咪被他擦着眼泪,水润润的眸子看着池荆南,软白的手指抓住池荆南的衣角,若无其事的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软软的撒娇,“昨天的时候,你哭了。”
池荆南凑近,亲了亲他的唇瓣,“可溪溪,你还对我笑,叔叔阿姨都吓坏了。”
爸爸妈妈吓坏了,你呢。
发现我受伤的你,为什么只字不提。
竹溪靠在他怀里,看他一脸无事的样子。
只能主动问,“昨天,你怎么送我过来的啊?”
池荆南略过了自己,他之前的状态,的确有点渗人,“我叫了救护车,和救护车一起过来的,溪溪进了手术室。”
小猫咪主动吻了吻他的下巴,“然后呢。”
他说:“等你,等你出来。”
昨晚,是池荆南的真实噩梦。
安静到窒息的几个小时,也是决心改变的几个小时,他第一次盯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才发现时间是如此的缓慢。
而过去和竹溪一起度过的所有时间。
却是那么的快。
他不想说别的事,怕竹溪讨厌他。
如此单纯的小猫咪,还是要快乐一点好,关于残忍的,讨厌的现实都不要去了解了。
池荆南说着就拿过来了平板,给他放动漫看,一点都不准备对他说了。
竹溪得不到实话,他闷闷不乐的待在池荆南的怀里,想着怎么套话,突然对他来了一句,“你吸烟了。”
池荆南低下头闻了闻,没想到能被竹溪闻到。
只能承认,“吸了两根。”
酒场的包厢都带烟味,换了衣服也能被闻到。
小猫咪抬头,伸手抓着池荆南的手腕,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困惑,“你也受伤了。”
他一直藏起来的左手,手背上裹着白色的纱布。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发现的,池荆南只说,“嗯,我不小心碰到的。”
竹溪看他这个态度,怀疑的越来越多。
他消失的一上午,到底干什么去了。
小猫咪心里很担心,索性把疑问全部问出来,“你上午去干什么了?你去抓李默了吗?他现在是在哪?”
他忧思过度,急得又要哭了,伤口还在疼着,“你不要做冲动的事,你一个人,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池荆南垂下眼帘,态度一如既往地温柔,不想竹溪牵扯进去,尤其真正的幕后主谋还没有找到。
这个事情,越挖越深。
连他都看不到尽头的目的是什么。
“我会都处理好的,溪溪,好好养伤。”
小猫咪摇头,眼泪啪嗒啪嗒掉,扯着他的衣角,对于一无所知的竹溪而言,什么可能性都会发生。
“不,我担心你。”
池荆南沉默的看着竹溪,眼眸里满满的爱意,还有很多的不忍心。
这个世界对于竹溪而言,不过是刚刚打开的画卷。
他可以健康的在学校读书上课,写作。
而不是,去接触黑暗面。
池荆南有时候希望竹溪不要那么敏感,也不要那么聪明,这样他就不会知道自己的另一面,有多么的冰冷。
“我会跟着你的。”
小猫咪固执的爱着他,“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池荆南摇头,“溪溪,乖一点。”
“我会每天都陪你的。”
竹溪不答应,对于了解甚少的他来讲,什么都是未知的。
池荆南沉默了片刻,他抬起手,指了指门外的保镖,声音有些低哑,“我不是一个人,溪溪。”
“什么意思。”
竹溪看着走进来的人,心缓慢的跳着,“他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