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韩馥听了几人的言语,越发的愁苦,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能赢的,难道袁绍军就这么强大不可战胜吗?袁绍不过是一个渤海太守,此前在朝中也不过是个西园校尉,就算他袁家四世三公,却也没有猖狂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程度吧。可是看看这些人,却都仿佛料定了袁绍必胜一样,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这让韩馥感到无比的失望。况且好好的讨论军情,让他们商议破敌之法,可是却还有人想着要投降,这让韩馥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韩馥不由将眼光看向了下面领军之人,“赵浮、程涣,你二人掌着我翼州兵马,你们来说说,是什么想法?”

赵浮、程涣对视一眼,知道逃不过,他二人将兵马都交由手下将领统带,哪里知道军中详情,如今被韩馥问起,都是一脸尴尬懵懂。赵浮有些怯懦的开口说道:“主公,这袁绍大军压境,我翼州军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疏于战阵,只怕不是袁军的敌手。”

一旁的程涣也是一样的附和着赵浮的话。这却闹了下方坐着的潘凤,洪亮的声音顿时在屋中响起:“主公,虽然我翼州军兵马数量上不如袁绍,可是我军也不差,还请主公下令,命我领军出征,末将定将袁绍小儿的项上人头取来献与主公。”

韩馥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潘凤这一腔热血倒是好的,可是却有些不自量力了,若是袁绍军这么好对付,何须众人在这屋中端坐发愁,又如何会被袁绍多去了六郡之地?韩馥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张一,希望张一能够给他一点信心。

张一感受到韩馥的目光,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不知道了,方才这堂上诸人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人人对于袁绍军对战都表示了悲观,这可有点不妙,若是韩馥当真因此向袁绍投降,太平道此前所费的一番功夫岂不全都白费了。他本以为韩馥向太平道求援,乃是抱定了要与袁绍军一战的打算,可是从刚才韩馥对辛评、辛昆二人开城献降的言语并未提出明确的反对来看,韩馥求战的决心并不坚决。如此一来,情况可就比他所想的要糟糕多了。

张一也不再装木头了,当下向韩馥一抱拳,“刺主公,末将以为袁绍军虽然势大,但并非强大到不可敌,我军虽然兵马数量上较袁绍军要少,可是我军训练有素,未必没有一拼之力。以末将愚见,袁绍军有三大弱点,一是袁绍麾下这数万兵马都是近几月来新招募的,其训练必然不足,不过是徒逞人数众多而已二是袁绍军真正能战的战将勇猛的不过颜良、文丑二人,余者像淳于琼、韩猛、蒋奇却不足为虑,而我军也有麴将军与潘将军二人可抵颜良、文丑二人三是袁绍为了绕过钜鹿分兵两路,一路走河间,一路走清河,绕过钜鹿向我赵国进发,如今只是河间这一路攻陷了常山,威逼赵国,而另一路走清河的却还没有到达魏郡,如此我们其实需要面对的只是一半袁绍人马,如此一来,我军人数上可并不比其差多少。”

说道这里,张一扫了一眼场中诸人,见诸人都陷入了思考,上首的韩馥脸上的愁容也有所化解,一直紧皱的眉头微有松散,张一便继续说道:“所以,有此三点,末将以为我军非但不比袁军弱,甚至还强过其不少,一来我军训练有素,绝非仓促凑成的袁绍军可比二来我军有麴将军与潘将军,不惧袁绍麾下颜良、文丑三来我军对上袁绍军一半人马,人数上不但不少反而还要略胜一筹。如此一来,我军岂有不胜之理?”

潘凤虽然与张一不对付,但此时听到张一这番优劣分析,却觉得颇有道理,忙不迭的附和,“主公,俺就说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俺就去将袁绍的项上人头取来献与主公。”

麴义也是看着张一点了点头,表示对他这番分析的认可。

张一心中却是抹了把汗,心中腹诽道这潘凤还真是个傻大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还真以为你能打得过颜良文丑啊,我这不过是为了按众人的心才这么说,我都不敢轻言能够打得过颜良、文丑二人,你连我都打不过,何谈能够力敌颜良、文丑啊。

不过显然张一的这一番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堂中不少人都在沉思良久好点了点头,韩馥也容颜稍有舒展。这下可让方才建议投诚的辛评、辛昆两兄弟有些坐蜡了。辛昆有些不服气的开口道:“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你怎么知道魏郡那一路人马不会这么快就攻过来?假若我军正在对敌常山这一路人马时,魏郡人马再来,岂不是让我军腹背受敌,到那时只怕是有全军覆没之嫌?”

张一闻言却笑了笑,还没开口,那便沮授便先替张一说道:“这又何难,只需派一队人马往魏郡去牵制住袁绍军,也不需与其接战,之用不断骚扰,拖延其速度,等到这边将来犯袁军消灭之后,便可回身再来收拾魏郡这支人马。”

“哼,你说的轻巧,这如何是说能拖就拖的住的?这是在冒险,你们是在枉顾主公性命,枉顾我翼州百姓的性命。”辛昆跟着脖子叫嚣道。

韩馥听了张一的话大受鼓舞,感觉心头豁然开朗,见辛昆还在胡搅蛮缠的试图阻挠,不由有些不悦的瞪了辛昆一眼,辛昆感受到韩馥的目光,讪讪的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张将军所言颇有道理,甚得吾心,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臣以为张将军所言确实不错,不过也要做好防备,以来防备南面魏郡来犯之敌,二来还当用些计策,将北面常山这一支人马击溃,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正南有何意见?韩馥见审配发言,不由向审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