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刺史大人请将军往府衙议事。”就在张一与张郃说着话的时候,有兵士来报请张一前去议事。
张一点了点头,“儁乂,这里便交给你了,我先去府衙一趟。”
张郃赶忙点头应是。
来到府衙,进入厅堂,张一便看见堂上已经坐了不少人。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幕僚审配、田丰、沮授,辛评、辛昆、荀谌,都督从事赵浮、程涣、上将麴义都已分别按位次坐在了厅堂之上,张一刚来到最末位的位置上坐下,又有人风风火火的进来,却是上将潘凤。潘凤感到众人张一的目光,瞪了张一一眼也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没多久韩馥胖胖的身影缓步踱了进来,只是韩馥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满布愁容。待韩馥坐下,扫了一眼座下众人,开口道:“诸位臣工,方才传来奏报,常山失守,袁绍军已经夺取常山郡,不日就要进攻我赵国,诸位怎么看?以我军如今实力,可能应对袁军?”
座下诸人互视一眼,还是长史耿武先开了口,“主公,袁绍犯上作乱,以区区渤海太守之职妄图吞并我翼州,当真是痴心妄想,如今袁绍虽然兵胜势大,但我军也未必没有取胜的可能。”
韩馥听到长史耿武如此说,不由提起了精神,看向耿武,向听听他有什么好主意。
“主公,袁绍如今占据翼州十郡中的七郡,我军现在只占有赵国与魏郡,可是主公可是忘了我翼州还有一郡却是连袁绍也不敢轻易触扰,那便是太平道所占据的钜鹿郡。而钜鹿紧邻我赵国,主公,我们不妨向太平道请援,以之前联军中主公与张天师的关系,想来张天师定然不会对我翼州坐视不理。”
“是啊,主公,假若这翼州换了袁绍做主,想来也不是张天师愿意看见的。”治中李历跟着耿武附和道。
韩馥却是看了一眼坐下末位的张一一眼,张一却是目不斜视,端坐如松,好似全然没有听到一般。韩馥不由叹了口气,脸上的失望之色也是越来越重。
“主公?”耿武看着韩馥脸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韩馥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事我已派人向张天师请援过了,只是张天师如今在雒阳也是分身乏术,太平军需要驻扎雒阳,保护新帝安危,一时间却也抽身不得。”
耿武和下面诸人听了都是脸色一暗。
“主公,那不若我们直接避入钜鹿?”治中李历不肯放弃的再次建言。
“胡闹,”李历话音刚落,便又一个声音喝斥道,却是别驾闵纯,“避道钜鹿算怎么回事?你让主公堂堂翼州刺史避祸一郡之地,让主公颜面何存?”
李历被闵纯说的面红耳赤,低下了头去。
“主公,避祸钜鹿却非良策,钜鹿就算能庇护一时,只怕也庇护不了多久,等袁绍占领了翼州全郡,只怕第一个要队伍的便是钜鹿,到时候身在翼州腹地被袁军包围的钜鹿,只怕都不用袁绍动手,都能让钜鹿乖乖投降,到那时钜鹿又如何能庇护我等?还不是任人鱼肉。”幕僚沮授开口说道。
韩馥点了点头,“那不知公与有何意见?”
沮授沉吟了一下说道:“主公,臣以为,袁军虽众,可我军未必没有一搏之力,而且这信都城坚,只要我军死守信都,与袁军僵持些时日,主公这边在找一口舌伶俐之人说于厉害向太平道请援,想来看在唇亡齿寒的份上,张天师定当不会见死不救,有太平军相助,定能将袁军打退。”
“主公,臣以为不妥,公与所言不过都是猜测,主公先前也已经说过,张天师自顾不暇,没有余力他顾,就算我军坚守,只怕也是等不到援军的。”幕僚辛昆此时插言道。
“那你可有何办法?”沮授见辛昆打断自己的话,不由有些不满的反问道。
“这个,主公,如今袁绍大势已成,不若主公派人与袁绍说和说和,将这翼州之地送与袁绍,也免了多造杀孽。”
“哼,无耻之尤,”暴脾气的田丰却听不下去,“辛昆,你这个小人,枉费主公如此信任于你,你居然想要让主公不战而降,当真是当真是”田丰气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他有限的的骂人词汇一时间实在难以相处什么华丽的辞藻来。
辛昆却一昂头,冷哼一声,“不然如何?你打的过袁绍军吗?既然打不过,何必多造杀孽,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是审时度势,做出最佳的判断。”
“你你”田丰气的手捂胸口,脸涨的通红。
“哼,辛昆,你这小人,贪生怕死,你可以降袁绍,主公能降袁绍吗?你让主公日后如何自处?你这种小人,沮某羞于与你为伍。”沮授也是不忿的指责其辛昆,“主公,臣请主公斩了辛昆这个扰乱军心的卑鄙小人,为我大军祭旗壮胆。我军就算敌不过援军,却也绝不能不战而降,主公,臣愿为主公马前驱,用这把老骨头与袁军拼到底。”
“沮授,你敢!”辛评坐不住了,作为辛昆的兄长,岂能坐看自己兄弟如此为人所指责,当即反驳,“主公,辛昆方才之言多有不妥,还望主公见谅,以辛某看来,与袁军顽抗,确实不是一条稳妥之路,一来袁军势大,我军恐怕不是其敌手,如若因为我军的拼死抵抗,激怒了袁绍,引得袁绍大怒,在城破后屠戮我冀州百姓,岂不是我等的罪过。臣以为,我们不妨摆出姿态来,在与袁绍谈条件,争取从袁绍那得到一个让主公您满意的条件。”
“你我看你们兄弟二人是一丘之貉,皆是卖主求荣之辈”沮授闻言也是被辛评、辛昆二人的无耻感到震惊。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同僚多时的二人居然是如此无耻,毫无下限之人,不想着怎么破敌,却只是想着如何谋取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