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跟随张平一同回来的张仲景,张平单独在太平学宫中为他辟出一座院子作为其研究所用。就连门匾都为其更换为太平医学院,这让张仲景感激涕零。自然作为太平道的祭酒,太平学宫的一应事物张仲景也是参与其中,不过因为他醉心医术,张平便让其负责太平学宫学子的医术教学。这一举措更是让张仲景热情高涨,谁不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学说发扬光大,更何况是张仲景这般人物。因此张仲景倒是对此心无比,倾注了十二分的热情和心血。至于华佗的消息,张仲景也已差人送了信件,指挥两、三个月过去,却依旧没有音讯。这让满含期望的张平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此事强求不得,渐渐的便也淡了。

张平这刚才雒阳城中待了不过月余,便又要再次出征,实在是让一只渴盼着的蔡琰心中有些怨念,但也知张平又大事要忙,自是不好多加干涉。张平也自知有些对蔡琰不好,但又舍不得蔡琰这般奇女子,两人之前鸿雁传情多日,已是情愫渐起,回到雒阳城的日子里,张平只要无事便泡在蔡府与蔡琰腻在一起。蔡邕也算是看出来两人只见的意思,不过对此他倒是不反对,反倒有些乐见其成,看张平也倒是越发的顺眼。此番张平再次要走,心有愧疚的蔡琰苦苦诉说,请求其原谅,言道此番事了,便会在雒阳城安定下来,不再离开。蔡琰虽然百般不舍,却也知道大事要紧,自是不会阻拦。

此番回到雒阳,京中却也是发生了不少变化。自从杨赐离世,杨彪继承了乃父的遗志,却一直保持低调,对党人之事也是置诸不理,全权交出。这也是杨彪聪明之处,以他现在的实力,实在无法掌控党人,与其费尽心力消耗杨家的实力去掌控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党人,还不如坐山观虎斗,等到时机成熟,再夺取党人魁首的位置。不过如此一来,自认给了想要争夺魁首的人以机会。

为此王允与皇甫嵩当真是争的不可开交,王允前番想要竞争司徒失败,便一直记恨在心,对着党人魁首职位势在必得。作为河南尹掌管京畿之地,大在雒阳倒是有些人脉和手段,却是被他拉拢了一帮党人附庸于他,全力推举他继任党魁。皇甫嵩自是也不甘落后,他虽为武将,一直领兵在外,于朝臣少有交集,但是自他升任骠骑将军以后,其威势一时无两,倒是有不少大臣自动附庸与他,倒也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王允与皇甫嵩二人为此也是几近反目成仇,眼瞅着原本团结一心、强大如斯,几近可以左右朝堂的党人势力,在如此的内耗之下一分两裂。两人若是齐心合力,没准还能重复杨赐在世时的党人风光,可是此时无论是王允还是皇甫嵩所掌控的党人势力却已是远远比不何进一党和张温一党了。这也是那日在朝堂之,皇甫嵩连句话都不敢说的原因,王允更是不堪,因为职位的关系,更是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张平后来听蔡邕说起此事来,也是不胜唏嘘。这也越发的让张平向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作为再这几边中谁的边的不想占的人,自是不愿去趟这趟浑水。为此王允、韩馥等前来拜访都被孙夏推说他不在而躲了过去。

不过朝中如此这般景象,却是汉帝刘宏乐见其成的。原本一党独大的杨赐党人在杨赐死后分崩离析,算是去了刘宏心头大患。而大将军何进的势力也因新扶持起来的太尉张温与其抗衡而让他心中稍定。深谙帝王之术的刘宏自是明白平衡的道理。所以如今朝堂之反倒是刘宏的话语权越来越大,无论是何进,还是张温,都只能俯首听命,少有不从,如此就更不说逊了一筹的王允和皇甫嵩了。如此刘宏这些日子过得当真是舒心无比,再加这一年风调雨顺,叛乱平定,更是让刘宏沾沾自喜,为自己能够重新掌控朝堂而感到无比的自得,尤其是在听到百官常以秦皇汉武称之,更是让心情大悦。所以边章、韩遂再次起复,他自是没有放在心的,在他看来,边章、韩遂不过化外之名,除了有些蛮力以外没什么了不起,他自也知道羌民困苦,生活比之中原百姓差的远了,每年总是要为了填饱肚子闹一闹的。如今派了太平军前去,能平定最好,不能平定消灭了太平军也是不错。因为在刘宏看来,在杨赐死后,张平及太平军的作用已经没了,他已经不需要张平和太平军作为他吸引党人火力的靶子了。所以太平军的生死他当然不放在心,若是能够消灭了,那更是消了他的隐患,至于张平,留他一命来炼制长生丹就可以了。

张平哪里知道刘宏的打算,不过他确实能感觉到汉帝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因此倒也没再对汉帝报有太大的希望。他自有他的打算,要不是为了营救傅變,他早就带着太平军回返钜鹿埋头搞自己的发展去了。广积粮,搞建设,等到群雄并起之事,再以绝对的势力席卷天下,这才是张平心中计划的。

中平三年也就是一八六年二月初,张平带领太平军奔赴西凉,孙坚、盖勋为左右军司马随行参赞军机,袁绍率麾下两千禁军随军出发。张平以黄忠为先锋,眭固为副将,领一千骑兵先行探路,其后大军缓缓开拔。

为了早日到达西凉,营救傅變,太平军全军急行,日赶路程近百余里。这队太平军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却苦了这些平日里在京中只是舞枪弄棒的禁军,虽然已算是素质不错,可从未接触过如此大强度行军的禁军如何吃的消?没几日便叫苦不迭,已然跟不太平军的步伐。袁绍作为统军将领,又何时吃过这种苦头,早早的便到张平处告苦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