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是说刘表想要让你任别驾从事?”蒯越一脸凝重的问道。
蒯良点了点头。
“那兄长如何决断?”
蒯良叹了口气,“这刘表开的这个条件为兄实在难以拒绝,你知道我蒯家虽为荆襄大族,但一直缺一个官身的名分,也正因此也一直无法再做大。如今我蒯家便陷入了这种瓶颈的境地,若是想要发展,就必须要得到一个官身,而这个别驾从事对我蒯家来说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可是,张平这边这么办?”蒯越皱着眉问道:“兄长,你可想到如此一来,便有可能得罪了张平,毕竟是张平招揽我蒯家在前。这张平若只是个国师的名头倒还好说,可兄长不要忘了,他还有一个少傅的名头,那可是要”蒯越说着用手朝天指了指。
“这”蒯良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蒯越说的没错,这确实是蒯家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若是日后新帝登基,张平从少傅升了太傅,那太在朝中的势力可就与现在大不一般了,到那时,若是蒯家没有什么更大的提升,实在是难以与之抗衡的。到时张平只要想起这件事来,想要动一动蒯家,蒯家怕是立刻便会家破人亡。
“只是”只是眼前的这个别驾从事实在是看的诱人,若是不拿下,怕是会让蒯良也不能寐。但这话蒯良却有些说不出口,到底是为了一时的眼前利益不顾日后隐忧,还是为了长远的好处耐心等待?蒯良有些挣扎,这就好像一个惹火的美女就在眼前,可是如果上了就要面对美女丈夫的雷霆之怒,到底是选择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呢?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兄长,我有办法。”蒯越突然说道。
蒯良不由转头看了过来。
“兄长,你去答应了刘表,取了这别驾从事的职位,而我去向张平投诚,投入他的太平道麾下,如此,就算张平恼怒兄长的行为,有我再其麾下,想来也会顾念香火之情而放过我蒯家。如此,既为我蒯家谋得了官身,又消弭了日后的隐忧,兄长以为如何?”蒯越有些兴奋的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嗯?”蒯良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还真的可行,“只是只是要委屈异度你了。”
蒯越却像是解决了大难题一般,面上无所谓的说道:“兄长说哪里话,就只兄长为我蒯家计深远,就不许弟弟我为我蒯家尽一份绵薄之力吗?更何况,这也未必是什么委屈,说不准日后我的成就还要在兄长之上呢?而且我若投了太平道,日后定是要离开荆襄的,这家中一应事物就有劳兄长多加照看了。”
蒯良听了蒯越的话却越发的感到愧疚,为了蒯家,弟弟要背井离乡,东征西跑,想到此处,蒯良就不由悲从中来,不禁抱住蒯越,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亲以为我该做何选择?”蔡瑁将今日之事说与蔡讽,并将他自己的分析一并说出,然后看着坐在上首的蔡讽问道。
蔡讽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瑁儿啊,这张平麾下当真如你所说都是这般人物?”
蔡瑁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要让他承认自己打不过人家,还是当真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不过既然父亲相问,自然是老实的回答。
“若是当真如你所言,老夫倒是觉得,你还是加入张平麾下为妙。”
“这是为何?”蔡瑁不解的看向老爹。
“这张平是怎么样一个人?为人如何?你可了解?”蔡讽没有回答反而再次问道。
“嗯,以孩儿的印象,这张平看起来谦和有礼,待人和善,与人接触让人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坦。”
“哦?我听说此人还会些法术?”蔡讽眼中冒出精光再次问道。
“嗯,前些时日太平道在襄阳城南举行的祭天招魂仪式,想来父亲是知道的。那便是张平做作,当时我见了那漫天奇景当真是叹为观止,非人力所能及也。”
“嗯,”蔡讽听了蔡瑁的解释点点头,“如此说来,此人定然野心不小。”
“父亲为何如此说?”
“根据传言,这张平乃是张角之子,而张角不过是一个走运得了一本道家秘籍太平经的穷酸破落文士,只因为太平经过于神妙,让他侥幸得了些好处,才创造了太平道,可是张角的太平道不过是以符水欺骗普通百姓的邪门歪道。可是张平却是不同,他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拨乱反正,将一个朝廷通缉的邪教一举变成了皇帝承认的护国神教,这其中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也与其自身实力有关。我听你姑父说他向汉帝献了长生不老的丹药。”
这还是蔡瑁第一次听说,不由有些惊讶,“这世上当真有能长生不老的丹药吗?”
蔡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你说此人既然有如此能力,如此道法,不安心在深山中修习,却还要在朝堂上厮混,所为到底为何?”
“这?”蔡瑁一愣,居然一时答不上来。
“所以我说此人野心甚大,说不好他到底想干什么。从他现如今的手中的实力来看,已然不可小觑。若是再给他些时日,不知道他要干出什么来,是改天换日还是其他什么的,都是说不好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张平必然有他的心思,非大忠即大奸。”
蔡瑁听了蔡讽的解释已经是不由的点头认同。“所以父亲要我投入他的麾下?”
“嗯,此前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这张平麾下人才济济,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蔡家也不需要你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打生打死。就算再不济,朝堂上有你姑父照应,想来我蔡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稳妥起见,你还是留在这荆襄之地的好。就不要去太平军中冒险了。”蔡讽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蔡瑁见父亲做了决定便也跟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