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见王芬不说话,继续逼问道:“你们说朕任用阉宦,可是却正是张让、赵忠这些宦官,在朕最无助的时候站在了朕的身边,在朕式微力薄之时仍旧对朕不离不弃,一心为朕着想,为朕出生入死,与窦武争权,为朕铲除窦武立下了汗马功劳。那时候你们在哪里?朕倒是想用你们,可在朕最需要的时候你们再哪里?你口中的忠良在哪里?你们可曾为朕发过声,可曾为朕抗争过?啊?”刘宏越说越是愤怒。
王芬一阵默然。
“没有,你们没有,你们都不以为意,都觉得朕就是个傀儡,朝权应该掌控在你们这些士人手中,该掌在大将军窦武手中,朕只要乖乖做好朕的蜡样子就好。你们既然不愿意帮朕,那朕靠自己有什么错?比起你们这些士人,这些近侍哪个不比你们对朕更忠心,哪个不为朕命是从?朕赐你高官,封你为一方大吏,替朕巡狩一方,可你王芬都干了什么?拿着朕的俸禄,却掉过头来谋害朕。嗯?这就是你报答朕的方式?朕赐你公忠体国,你就是这么个公忠体国法。比起你们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来,朕的这些近侍哪个不必你们强?哪个不比你们可靠?啊,你说啊,你说啊。”刘宏对着王芬一阵怒吼,后来更是忍不住走上前去一脚踹在王芬的肩头,将王芬踹了个跟头,翻到在地上。
王芬却根本不在乎身体的疼痛,而是在刘宏的这番喝骂中羞愧的低下头去。在地上艰难的翻过身子,再次跪倒于地,向刘宏不住的磕头,口中高呼:“臣知罪,臣万死,臣万死”
“呸”,陈逸啐了一口,喊道“王大人,莫要听这昏君胡说,上了他的当,我父和大将军怎么会事这样的人?你是我父弟子,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
王芬停下来,看了陈逸一眼,摇了摇头:“小逸,莫要再与陛下争辩,陛下能以实情相告已是宽宏,臣拜谢陛下。一切罪过都是臣一时猪油蒙了心,还请陛下念在小逸年幼,孤苦伶仃,乃是臣恩师独子,还请陛下开恩,为恩师留一血脉,臣愿一死相待。”
“谁要你求情,装好人,就算大将军窦武有不臣之心,又关我父何事,可这昏君却因窦武之事无故诬陷诛杀我父亲,攀连附会,屠戮忠良,任用奸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哼”,刘宏不悦的冷哼一声,打断陈逸的叫喊,“你父陈蕃若是忠良,窦武霸占朝堂之时,为何不直言抗衡?就算他不直言抗衡他也可如太傅胡广一般说与朕知。可他干了什么?他附逆窦武,他任用李膺组织太学生上书要求朕下罪己诏,让朕诛出对朕忠心耿耿的近侍。这是臣子所为?这是忠良所为?”
“哼,人都死了,怎么说还不是随你,你就是排除异己,诛杀忠良,你这个昏君。”陈逸不听不信就是指责道。
刘宏知道这陈逸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灵,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有些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带下去吧。”
张燕上前一手一个如捉小鸡般将二人从地上提起拖了出去。王芬一脸愧色,口中嘟囔着“臣万死。”,陈逸却依旧高呼着“昏君,大汉必亡。”
“陛下。”张平看着一脸落寞的刘宏想要宽慰几句。
刘宏摆了摆手,止住张平,开口道:“我没事,此番多亏了爱卿。”刘宏拍了拍张平的肩膀,“爱卿也看到了,这王芬乃是翼州刺史,封疆大吏,这翼州毗邻京畿,朕一直对其信赖有加,更是赐其公忠体国的手书,却没却是如此待朕,倒是让爱卿笑话了。”
张平连忙口称不敢,“陛下,臣乃陛下一手简拔,起于微末,臣一直铭感五内,时时不忘陛下恩典。臣在此向陛下保证,”张平突然拜倒,“臣愿做陛下手中之剑,陛下但有用的到臣的地方,臣无不效死。”张平怎么能错过这么一个表忠心的好机会,立马向刘宏表起了忠心。刘宏刚才讲那番秘闻时没有将自己屏退,便是在将自己当做心腹,此时若是不表表忠心,怕是反过头来便要收到刘宏的猜疑,因此毫不犹豫的便拜倒下去。
“好!好!好!”刘宏扶起张平,大喜的连赞三声,“爱卿有心了,爱卿真乃朕之股肱,朕有爱卿,何愁天下不平。”
“对了,爱卿,此番爱卿救驾有功,爱卿想要何封赏?”
张平赶忙推辞道:“微臣不过尽臣子本分,不敢居功,还是陛下洪福齐天,才能逢凶化吉。”
刘宏莞尔一笑,却是凝神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既如此,朕有一子,自幼在外学道,爱卿道法高深,为太平道教主,朕欲让其随爱卿学习,想来爱卿定能教导于他。”
“臣惶恐,若是让臣教道法,臣自负无人能及,但除此之外,臣怕是捉襟见肘了。”张平赶忙谦虚道。
刘宏见张平说的有趣,哈哈一下,“如此,便这么说定了。”
张平微微一愣,却不知就因为刘宏的这么一句,自己再次卷入了一场更大的纷争之中。
中平二年八月二十五日,翼州刺史王芬、前太尉陈蕃之子陈逸意图谋反,聚集翼州匪逆围攻汉帝刘宏大营,为国师张平所率之太平军所破。谋反逆贼约三千人尽皆伏诛,贼首王芬、陈逸被押回雒阳于午门外凌迟处死,诛其九族。
司徒杨赐为救汉帝而未贼逆所害,汉帝深感与心,追封杨赐骠骑将军,文烈候,帝命厚葬之。迁杨赐之子杨彪为侍中。这侍中算是皇帝近城,可入禁中受事,地位很高。
国师张平救驾有功,封张平为少傅,命史候刘辩拜其为师,随其学道。
太平军救驾有功,所有将校官升一级,太平军编制扩编两万。
允太平道可在大汉十三州内修建庙观,布法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