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不想再等了,并不是他非要坑这些皇室,而是他与他们的矛盾就摆在眼前。
如果现在不做些什么,将来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三日后,黄昏。
邬梨儿的琉璃镜铺来了一行人。
这些人中间是一名黑衣男子,到了镜铺门口直接进入。
关雄和殷良指挥护卫看好院落,一同走向街对面不远处的茶楼。
两人来到茶楼里叫来茶水,轻饮慢用起来。
金芷兰和孟白曼此时就在这间茶楼的包厢里坐着。
“确定是那人?”
金芷兰皱眉道。
孟白曼压低声音:“那个老太监和姓关的都在,应该不会有错。”
“现在去通知他?”
“嗯。”孟白曼看向金芷兰,脸上有些担忧,“会不会出意外?”
她有些担心西门吹雪这次行动出差错,怕他因此殒命。
“你现在再来担心有什么用?与其担心,不如想想如何帮他杀死那人。”
金芷兰站起身,摇了下头,迈步走到门后,侧耳听了听,“走吧!”
孟白曼点了下头。
两人离开茶楼,直奔醉生楼而去。
前后不过一刻钟时间。
鲁国公府、祁国公府、平阳郡王府也收到了眼线的消息。
“真的来了。”周宗礼震惊的站起身,激动的胡子一阵颤抖,对着一旁的亲信道:“张献,让你准备的火铳如何了?”
亲信张献道:“回国公,朝廷对火铳管的极严,只弄到了两支,弹药四枚,试射了两枚。”
周宗礼道:“有总比没有好,去准备吧!西门吹雪一旦失手,你务必取了那人性命。”
“是。”
张献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以前刺杀人,都是用弓弩,火铳出现后,人们有了更多选择。
朝廷对火铳管的再严,也无法杜绝火铳外流,周宗礼让人在地下黑市奔走许久,购来了两支火铳,准备在西门吹雪出师不利后,用火铳将苏牧射杀。
火铳虽弄到了,子弹却只有四枚。
试枪用去两枚,如今只余两枚了。
但只是这两枚足可以要了皇帝的命。
周家有两万皇族,全部被圈禁在京城。
皇族在大魏有职无权,但并不代表他们无人可用。
这两万人的生活起居,至少需要五万人照顾,从中挑选些忠心手下自是不在话下。
时至今日,皇族也即将要亮出底盘了。
他们不止有人可用,而且有不少死士,就算行刺皇帝被抓,也不会牵扯到皇族身上。
皇族经常收买死士,苏牧登基后,他们收拢死士更加卖力了。
为得便是有朝一日除掉苏牧这个窃国贼。
消息在皇室之间飞快传播,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都收到了消息。
他们收到消息后,都在磨刀霍霍。
这激动人心的一幕他们期待太久了。
其中纵使有一些胆小的,却也明白这次行动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皇族如果不能成功,那么必将迎来苏牧猛烈的报复。
故此,他们此时非常团结。
凌晨,有雾,浓雾,很浓的雾。
苏牧换上一身黑衣,离开醉生楼,行走在昏暗的小巷中。
身后紧跟着两名容貌相同的黑衣女子。
荆偲偲和荆漾漾紧跟在男人后面,生怕浓雾中走丢。
金芷兰和孟白曼说要单独行动,暗中配合刺杀。
三人相隔很近,两女只要加快一步就可以与男人并列。
苏牧穿街过巷,不多时便到了琉璃镜铺后方的小巷子。
男人走到一处墙角时,脚步骤然停下。
身后两女重重撞在了男人背上,惹的男人一阵倒吸凉气。
“嘶——”苏牧深吸了口气,浓重的雾气透着股香甜,吸入人心肺甘爽如饴。
荆偲偲和荆漾漾一个不慎胸口撞在男人身上,顿时羞成了大红脸。
荆漾漾正要开口,却被荆偲偲拉住了。
荆偲偲扯了扯苏牧的衣服。
苏牧后退一步,身体收进巷中,抬手摸上荆偲偲肩膀,让她上前。
荆偲偲往前探出头,便见浓雾中隐隐有灯笼光亮,而且不止一盏。
荆漾漾猫腰从荆偲偲下方探出头,向巷子深处望去。
荆偲偲朝一旁的黑影靠近,小声低语:“现在怎么办?”
苏牧顺着声音,将脸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不急,现在才凌晨二更天。等夜深了,我先过去解决掉门口的看守,你们随后跟上。”
荆偲偲感觉耳朵痒的难受,悄悄避了开半尺。
谁知下一刻男人的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了回去。
“你做什么,办正事要紧。”
荆偲偲对此有些抵触,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冷冰冰。
怀里美人娇躯挣扎扭动,苏牧却是死活不肯放开。
正当两人拉扯的难解难分时,荆漾漾直起腰将脸凑到两人眼前。
“你们在做什么?”
荆偲偲急忙解释:“我,我们在,在商,商量怎么靠近......”
苏牧见美人慌不择言,抬手把荆漾漾扯到另一侧,同样揽住纤腰,轻抚缓挠。
死人,都什么光景了,还这么不老实。
荆偲偲心中羞臊,暗暗责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远处几声传来几声更鼓声。
“梆,梆梆梆——”
“平安无事。”
打更人声音拖的很长,传出来很远。
苏牧双手忽然离开两女腰间,箭步朝琉璃镜铺后门而去。
很快,几声轻微响动传来。
荆偲偲拉上荆漾漾疾步赶了过去。
待到了近前,发现守门的护卫都被放倒了。
苏牧拉着两女翻上墙头,进入院中,在漆黑的走廊里贴墙而行。
此时一侧邻居家尖尖的屋顶上,露出两个脑袋。
两人都是黑衣黑面,只有四只美瞳露在外面。
“他进去了,我们也下去吧!”
“不急,等里面有了响动,再进去不迟。”
两人正在说话间,不远处传来瓦片滑落的声音。
大魏的建筑都是尖顶盖瓦,身手不够好的人,在屋顶行走,难免出现纰漏。
“那边有人。”
“不要管,正事要紧。”
忽然隔壁院子里有灯光亮起,同时有女人娇喝声传来。
“有贼人,抓刺客。”
“咣当——”
“噼里啪啦——”
像是门被踹倒的声音,又不全是。
苏牧此时已然在走廊里与人交上了手。
那人与苏牧有一样的身高,容貌也与苏牧未易容时有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