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司鉴后院大牢中。

苏牧被人捆在了刑房里的柱子上。

关雄和殷良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眼巴巴看着狱卒往苏牧身上布置施刑后的伤痕。

殷良道:“这样真的有用?”

苏牧道:“诈一诈便知。”

两人闻言都是点头。

很快狱卒在苏牧身上布置好了鞭痕。

苏牧此时一副鲜血淋漓,外人很难看出真假。

殷良急匆匆离开,不多时带着一队手下将金飞宇押了过来。

听着刑房里面的施刑声,金飞宇停下脚步,瞳孔一缩。

殷良咒骂道:“停下做什么,还不快走。”

金飞宇深吸口气往前走去,进了刑房便见那个叫做西门吹雪的人,满身是鞭痕被绑在柱子上,一名狱卒正在抡着鞭子用刑。

鞭子抽在身上,那西门吹雪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很快金飞宇被捆在了柱子上,紧接着迎来一顿皮鞭。

“啪——”

“啪——”

“啪——”

金飞宇在鞭刑下,扯着嗓子一阵哀嚎。

“我是良民,从未做过犯法的事,你们不能这样冤枉无辜。”

十数鞭下去,直到金飞宇昏死过去,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苏牧抬起头,看着昏死过去的大汉,微微皱眉:难道真的抓错了此人?又或者此人是在故意隐藏,放出去暗中观察一段时间,不信他不露出马脚。

思及此,他朝关雄和殷良使了个眼色。

关雄摆手让人将金飞宇解下来,拖了出去。

殷良望了苏牧一眼,对着关雄小声道:“关统领,那两个女人要不要用刑?”

关雄微微皱眉,望向苏牧:“如何用刑?”

殷良又看了苏牧一眼,讪讪笑道:“轻点的打鞭子,上夹具。重点的骑木马驴。”

“呼——”

苏牧深吸了口气。

同一时间,孟白曼和金芷兰被带到了刑房门口。

两个女人听到殷良的话,都是娇躯一僵,停下脚步,震惊的对视一眼。

早知道会被施以如此重的刑罚,她们刚才不如直接动手了。

明武司鉴重兵把守,她们的手又都被绑着,此时只能任人宰割了。

两女同时咬牙,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听那位头领说道:“只是可疑,先上鞭刑吧!”

“呼——”

两女一起松了口气。

很快两个女人被带进刑房,绑在了柱子上。

木马驴刑虽然暂时免了,鞭子抽在两女身上,同样不好受。

很快两人身上便昏厥了过去。

两个女人很聪明,被打时没有以武术筋骨进行抵抗。

几鞭子下去人就晕了,总不能是刺客吧!

苏牧也很疑惑。

直到他被人带到牢房里,都在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那晚刺杀自己的是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绝对可疑。

望着茅草堆上,正在昏睡的两个女人。

苏牧轻轻扯了下嘴角,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开始闭目养神。

他也挨了几鞭子,身上没有几条鞭痕,如何瞒得住那晚的刺客。

三人被关在了一个牢房里。

夜里,两女相继醒来,发现与西门吹雪同一间牢房,心中很是吃惊,却也没说什么。

只是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小女子是被冤枉的啊!

刺耳的啼哭声,惹的苏牧一阵心烦意乱,捂着耳朵,愤怒道:“不要吵了,就你们是冤枉的吗?老子难道不是?”

说着倒吸了口凉气,“嘶——,疼死老子了。狗日的刺客,竟敢刺杀皇帝,害老子跟着遭殃。”

两女同时止住哭声,脸色一片苍白。

狗日的刺客,不正是在骂她们吗?

金芷兰朝孟白曼翻了翻白眼,看向苏牧:“西门大侠那么厉害,难道不能自己从这里出去?”

“嗯,嗯。”孟白曼急忙点头,美眸闪闪的望着男人,“西门吹雪杀人于一瞬间,一瞬间就可以杀人无数。西门吹雪要杀人的时候,世界上没有任何理由能够阻止他。”

苏牧无语。

那是小说,你们还特么当真了啊!

他眼眸在两女身上一扫,冷声道:“我从头到脚,从头顶到脚底,全身上下,绝没有一个地方是西门吹雪。”

“呃——”

孟白曼傻了。

金芷兰也傻了。

西门吹雪,孤独、寂寞、冷,与他现在的样子一般无二。

孟白曼道:“这句话,怎么跟书里西门吹雪说的话一样?”

苏牧无语扶额。

这句话就是古龙书里的话。

但正适合他拿来用,随口说出来了而已。

“那是话本小说,怎能当真,你们与其求我,不如去求那些狱卒靠谱。”

两女闻言一起看向牢房外面,便见外面走廊里站着两名狱卒,都在冷目望着她们。

如此孟白曼和金芷兰又抱在一起呜呜啼哭起来。

苏牧好不心烦,恨不得立刻让人将她们放走。

......

夜深人静。

醉生楼身后小院里。

许忻忻推门进院,急匆匆来到房间里,望着满身伤痕的汉子,说道:“人我已经打点过了,时辰再晚点,就可以动身去劫人,天一亮直接出城。”

金飞宇道:“确保万无一失?”

“那人收了很多钱,成算很大。”许忻忻颔首道:“就是白天抓走你们的人,他收了银两,答应暗中帮忙瞒过今晚。”

金飞宇抱拳:“如此多谢了。”

许忻忻张了张嘴,磕绊道:“我,我,可否求你一件事。”

“夫人有何事?”金飞宇好奇道:“但凡不难做,我会尽量帮忙。”

许忻忻长舒了口气:“带我们母子一起离开,我想乾儿拜在两位供奉名下学艺。”

金飞宇微微惊愕:“夫人要跟我们一起走?”

“嗯。”许忻忻望了望房门,“乾儿太小,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金飞宇思忖片刻,点头道:“好,如能将人救出,夫人可以随我们一起离开。”

许忻忻颔了下首,转身来到院子里。

金飞宇跟着出来。

两人在院中等待片刻,戴成带着白玉染进了院子。

三人进了房间合计一番,金飞宇与白玉染急匆匆离开。

“成叔,我走后醉生楼只能靠你了,一定好看好这处酒楼。”

戴成泪目道:“夫人还会回来吗?”

“成叔。”许忻忻双眸含泪,不知是喜是悲:“叫我小姐吧!”

“是,小姐。”戴成急忙改口:“小姐还会回来吗?”

许忻忻薄唇轻咬,回头望了一眼,颔首:“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