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丹秋正欲开口,景水芸却道:“你先说说自己叫什么,再来问我们的名字。”

苏牧道:“在下苏轼,字子瞻,苏州人士。”

景水芸不信地道:“你之前易了容,名字不会也是假的吧?”

苏牧耸了耸肩,摊手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说着迈步进了山洞。

不多时,便在山洞里升起了火,将两只野鸡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两个女人闻着阵阵香气,肚子里发出一阵怪叫。

苏牧呵呵一笑。

景水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岑丹秋却是别过头,极力掩饰着心中的尴尬。

少顷,野鸡终于烤熟了,苏牧扯下一根鸡腿,张嘴咬了一口,细细品味片刻,说道:“虽然用了醋布,味道还是有些寡淡,凑合吃吧!”

醋布是用醋水和盐水煮过的布,是此时人们出行时必备的调味品,苏牧身上虽带了不少,却在潭水中浸湿过,味道淡了不少。

“咕噜噜——”景水芸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唇角,缓缓伸出手。

苏牧伸手一拦,问道:“你跟我熟吗?就想吃我的东西?”

“你......”景水芸下脾气蹭的一下冒了起来,咬牙切齿,气呼呼地道:“若不是我,你昨晚早就冻死了。”

苏牧撤下一根鸡腿,递给了岑丹秋,“姑娘贵姓?”

岑丹秋伸手接过鸡腿,颔首道:“姓岑,名丹秋。”

苏牧点了点头,“岑姑娘,昨晚多谢了。”

说罢朝景水芸眨了眨眼。

景水芸咬了咬唇,极不情愿地说道:“景水芸,可以了吧!”

说着不再理会苏牧,伸手撕下一根鸡腿,慢慢吃了起来。

苏牧嘴角轻抿,淡然一笑。

他的笑容正好落入岑丹秋的眼中,“你真的叫苏轼?”

苏牧愕然望着她,摇头道:“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姑娘何必执着于此。”

景水芸停下啃动,抬手擦了擦油乎乎的小嘴儿,瞥了岑丹秋一眼,眨眼道:“我师姐看上你了,还能为何。”

“师妹,不许乱说。”岑丹秋娇躯一颤,看向苏牧小声道:“苏公子莫要误会,我与师妹都是玄女宫的道士,早已断绝了红尘。”

苏牧笑着点了下头。

这两个女人都是一身青色道袍,青冠素挽,带有一股普通人没有的出尘气息。

师姐岑丹秋年纪二十出头,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容貌甚美,颇为文静。

师妹景水芸略小一两岁,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举眉间露着丝丝调皮。

单论容貌,两人不相伯仲,可打九分。

若说身材,岑丹秋较为苗条,是个御姐型的女子。景水芸丰满一些,比岑丹秋略矮,更像是个调皮捣蛋的萝莉。

三人认识一番,将剩下的鸡肉吃完,走出山洞,望着乱石堆砌的山谷,却是都犯了愁。

山谷被无数巨石堵了,两侧山峰非常陡峭,爬山就不要想了,何况地震刚刚过去,爬山会面临巨大危险。

三人想走出山谷绝非易事。

苏牧问道:“你们可有办法离开这里?”

岑丹秋抿了下唇,说道:“只能沿着山谷往前走,绕过这片山,再转回玄女峰。”

山中到处是沟壑,但并不是全部相连,三人需要绕出很远,才能转入三龙沟,进而回到玄女峰下。

苏牧对山里的情况不熟悉,只能听从两人的意见。

三人沿着山谷小心翼翼前行,一日时间过去,才不过走出了十里地。

好在山谷里气温没有山上低,三人又有生火的工具,只要寻到了避风的地方,三人就可以安稳过夜。

天黑时,三人在几块巨石下,升起了火堆,烤熟路上顺手捉来的鱼吃下,准备入睡。

见苏牧和岑丹秋挨着坐下,景水芸气呼呼地道:“**贼不要打歪主意。”

她似是天生跟苏牧不对脾气,自己不挨着苏牧,也不允许岑丹秋靠近苏牧。

故此两个女人靠在了一起,苏牧则坐在岑丹秋旁边,中间留出些许空隙。

景水芸靠在岑丹秋肩上轻鼾入梦,岑丹秋睫毛轻颤,看了正在往火堆里添树枝的苏牧一眼,而后闭目睡去。

苏牧添完树枝,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缓缓闭目。

夜深了,岑丹秋打了个瞌睡头,终是挺不住,缓缓靠向了苏牧的肩头。

苏牧并没有感觉到。

人即使是睡着了,也会不自觉的找向更温暖的地方。

岑丹秋靠近了苏牧怀里,景水芸更是离谱的趴到了岑丹秋身上。

苏牧亦是双手不自觉的搂紧,试图让自己更暖和一些。

天微微亮起时,三人已然挤到一起,睡姿叠成了罗汉。

清晨寒意更甚,景水芸缓缓醒来,醒来的一瞬间,她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啊——”

“死**贼,你,你得手在做什么。”

“快拿开。”

景水芸涨着通红的脸,怒气冲冲的望着苏牧。

苏牧和岑丹秋被她的叫声惊醒,还处于迷糊的状态中。

“嘶——”苏牧感觉到手上一疼,倒吸凉气,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岑丹秋发现自己靠在男人怀里睡了一夜,羞红着脸,从男人怀里离开,表情显得极不自然。

苏牧揉着自己的手背,看向景水芸,“小辣椒,我惹你了吗?下手这么狠。”

“你有。”

苏牧一脸茫然,“有什么?”

景水芸气得一阵咬牙切齿,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男人昨晚对她做了什么。

她苦着脸,对岑丹秋抱怨道:“师姐,他占我便宜。”

岑丹秋扶着额头,正在极力掩饰着心中的尴尬,“师妹不要胡闹了,省着点力气,早些走出山谷才是。”

景水芸无语地道:“师姐,你也帮着他说话吗?”

岑丹秋看了苏牧一眼,“你对她做什么了?”

“什么都没做啊!”苏牧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小辣椒做过什么,他看向景水芸,“我昨晚对你做什么了吗?”

“你......”景水芸气得一扭身子,别过头,独自生起了闷气。

手都放到人家胸口了,还说没有做什么。

登徒子。

死**贼。

大色狼。

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