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间，股权交易中心有人走出来，将黑板上的股价更新了一遍。
“哎呀！又跌了。”
“快看，蒸汽机作坊的股票降到七贯了。”
“这下更没人敢买了。”
股民们惊叫道。
东京城的股票市场其实很小，东京城一百二十万人口中，真正参与股票买卖的人不足一成。
除了李大茂、刘老姜这种普通百姓外，更多的是程烬、林沉溪、曹万里这种豪门大户。
且周氏皇族的两万余人，在其中占了不小的比例。
皇族虽然在朝中没有权力，但他们两百年来积攒下了海量的财富。
他们的钱主要有两个去向，一是在各地大量购置土地，二是投进钱庄放贷取利。
自从沈云初断了他们的放贷生意后，他们便将钱财投向了股市。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苏牧和沈云初就是凭借买卖股票发迹的。
且几年来，购买酿酒作坊、琉璃作坊、精盐作坊股票的人，都在其中赚到了钱。
基于此，他们一致认为蒸汽机作坊将来也会赚到钱，于是在火车面世时，跟曹万里一样，投入进去了不少钱财。
让他们没想到是蒸汽机竟会出现难以解决的故障。
两日时间，海量钱财进入股市，而后股价应声跌落，让这些投资人揪心的彻夜难眠。
人们本以为今日跌势会有所缓解，没想到早上才刚开市，就又下跌了一贯。
......
平阳郡王府。
管家急匆匆来到书房，抱拳施礼道：“郡王，股价还在跌。”
平阳郡王周宗旦是大魏第二任皇帝的孙子，跟周缙一辈，未出五福，是周缙的堂兄。
由于周缙没有亲生兄弟，大魏皇族如今是没有王爷的。
平阳王的爵位传承到周宗旦这一辈，就只是一个郡王了。
周宗旦五十出头，衣着雍容华贵，满面红光。
可见其养尊处优几十年，保养的极好。
周宗旦皱眉道：“还在跌？”
管家磕绊道：“是，是啊！弄，弄不好，中午就会跌到五贯。”
周宗旦站起身，又道：“跌到五贯我们会赔多少？”
“十，十四万贯。”
“嘶——”
周宗旦来回踱了几步。
他花了二十多万贯，购入了两万股蒸汽机作坊的股票，眨眼间便要损失十四万贯，这让他如何坐得住。
这些钱是府里所有的现银积蓄，如果亏光了，他只能出售一部分田地，来维持府里的开销。
身为皇族，他从来没有做过亏本生意，没想到这次会亏如此多。
管家小声道：“郡王，现在怎么办？”
“其余人怎么说？”
“他，他们说要去找摄政王要说法。”
“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以为摄政王会理他们吗？”
“唉！是啊！听说曹掌柜亏的更多。”管家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将近这个数。”
“呼——”周宗旦长舒了口气，疑惑道：“一百万贯？”
管家点点头：“到不了，也差不多。”
周宗旦皱眉想了许久，问道：“那到底是谁赚了？”
“长公主府上赚了不少，还有程家。至于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周宗旦猛然一怔，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太后和摄政王赚了？”
管家点了下头，“这......很，很有可能。”
周宗旦又道：“据我所知，太后和摄政王拿着蒸汽机作坊半数股份，他们都卖了吗？”
管家摇头：“这倒没有，市场上只有一半股份流通，太后和摄政王手里的股份并未卖出。”
“这倒是奇怪了，他们只要将手中的股份出售，眨眼间就可以获得几百万贯现银，为何没有出售呢？”
“属下不知。”管家摇了下头，小声道：“他们都去皇宫门口了，郡王要不要也去？”
周宗旦略一思忖，吩咐道：“陪我过去看看。”
“是。”
管家急忙领命，陪着周宗旦出了府里，赶往了宣德门。
此时宣德门外已经围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来找苏牧要说法的。
其中不止有数千皇族成员，还有无数被套在高位的股民。
他们不敢去找苏牧，便来了皇宫外，想让沈云初帮他们跟苏牧讨个说法。
“我们要见太后。”
“求太后帮我们讨说法。”
“这不公平，股权交易中心在做局坑我们的钱财。”
“是的，让户部的人出来说话。”
人群中一阵叫喊声。
此时朝廷中枢各部的官员，纷纷走出班房，来到院落中。
户部院落中，有官员朝宣德门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股票买卖属于自愿行为，赚了没见他们分钱出来，如今亏了凭什么来跟朝廷要说法。”
王钧推门走出，户部的官员们急忙围了上去。
“大人，外面那些人......”
王钧摆了摆手，“不要急躁，先等等再看。”
到了午时，有官员急匆匆来到户部，跟王钧禀报道：“大人，又跌了，跌到五贯了。”
只是半日时间，蒸汽机作坊的股价又跌去两贯。
户部侍郎陈有美脸色巨变：“这，大人，会不会继续跌啊？”
王钧摇了下头：“涨跌你我都拦不住，等太后的旨意吧！”
“太后会有办法？”
王钧捋须道：“太后没有，摄政王还没有吗？”
陈有美皱眉道：“摄政王会有办法......？”
西凉王府。
苏牧陪着晏幼菱睡到中午才走出屋门。
他出来后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股票的价格。
得知股价跌到了五贯，很多人去皇宫外闹事后，苏牧只是淡淡一笑，交代府里的女人，让她们以五贯的价格慢慢吃进股票，将筹码收集回来。
府里的女人不是都有钱，孙道韵、许青娘、觭梦、唐瑛娘、凡楚楚等人，甚至陆烟儿都没有多少私房钱。
她们在聂云笙和楚云心的帮助下，从股市中赚取了第一桶金，如今都有了上万贯的资财。
女人们此时还在喜悦中，得到苏牧的指令后，全部钻进了聂云笙和楚云心的房间，让两人帮她们将私房钱换成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