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万里其实并不看好蒸汽机作坊的前途,出手推高股价,只是为了套取利益。

钱到手后他就没有再关注了。

莫非是我看走眼了?

曹万里皱眉深思片刻,吩咐道:“再去探查,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伙计急忙退走。

曹万里在房间里踱了会儿步,带着两名随从离开了钱庄。

蒸汽机股价的回升,其实是由苏牧府里的女人和沈云初合力拉起来的。

她们在股价回落的时候就在慢慢吃进了,当市面上的筹码越来越少时,股价自然而然的被拉升了起来。

只是半日时间,蒸汽机作坊的股价就回升到了两贯五一股。

第二日股价继续回升。

如此一来,许多人都坐不住了。

割肉卖掉股票的人,气得差点咬断牙齿。

手里还握着股票的人,却是想着股价快些升回五贯,赚钱就不想了,只要能让他们回本就好。

李大茂望着黑板上的股价,连连摇头:“看不懂,看不懂。”

刘老姜笑问:“要不要再买点?这样你的成本会低一点。”

李大茂摇头:“不买了。”

“作坊就在外城,咱们不如去作坊附近打听打听,看看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过了,他们守的很紧,不让外面的人看。”

“唉!回家了。”

刘老姜摇了摇头,离开人群,往外城的家走去。

他没有买蒸汽机作坊的股票,自是不担心股价如何。

见御街上摆了很多砂石和枕木,几名工匠在铲着砂石铺设地基。

刘老姜走过去,跟一名工匠,打听道:“为何铺这么多砂石,还有这些大木头是作甚用的?”

工匠停下手里的活计,抽下脏兮兮的汗巾,擦了把脸,摇头道:“不清楚,老爷们如何吩咐,俺们就如何干活。”

“真是奇怪。”

刘老姜皱着眉迈步离开。

漫不说刘老姜觉得奇怪,就是工部的官员都不清楚轨道的用处。

苏牧只是给了工部十万贯铜钱,让他们派人铺设地基,修建铁轨,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就连铁轨的样式和规格,都是苏牧出的图纸。

工部只需要从户部调来精铁,按照苏牧的图纸制作出铁轨,再铺设起来就算完工了。

修建这两条五里长的铁轨,工部出动了千名工匠,万名役夫,工部所属的炼铁作坊全部在加班加点制作铁轨。

苏牧看似没有关心铁轨的事,实则他每次经过御街时,都会停留片刻,观看一下工程的进度。

他在藏书楼里,一住就是十天时间,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绘制图纸。

十日时间,他画出了三样东西,一个是铁皮轮船,一个是机械钟,另外一个是铁制履带。

他要将制作机械钟和铁制履带的事,交给懂齿轮技术的韩公廉。

但机械钟的原理他也不太懂,只是画出了个样子,介绍了钟的功能,至于如何实现,则要韩公廉自己去想办法。

苏牧终于下了藏书楼,走出书院,来到御街上查看了铁轨的进度后,又去了蒸汽机作坊。

韩公廉此时已经将四轮车的车轮换成了铁轮子,并且在后面挂上了一个木制的车厢。

他正要跟苏牧炫耀最近的成果,苏牧却将手里的图纸拍在了他手里。

“王爷,这是......?”

韩公廉看完图纸,满脸疑惑地问道。

“履带是安装在车轮上的东西,图纸只是画出了我的个人想法,如何实现需要你们去试验。”

“机械钟是一种计算时间的机械,是我思考所得,你可以慢慢研究。”

苏牧寥寥几句,就将韩公廉打发了。

“是。”

韩公廉又看了看图纸,只得抱拳应是。

“王爷,那车要不要拿到外面去展示?”

苏牧好奇道:“哦,这么快就可以展示了吗?”

韩公廉点头道:“属下认为问题不大,只是走的不太快。”

苏牧莞尔一笑,“慢一点没什么,只要能走能停,就算你成功了。”

韩公廉抱拳,望向苏牧,“属下敢用性命保证。”

“嗯。”苏牧点了下头,问道:“左轮手枪、步枪、红衣大炮研究的如何了?”

韩公廉尴尬道:“红衣大炮不难制作,只是由于太大,需要建造更大的炼铁炉,孟隆正在城外督办建炼铁炉的事。”

苏牧轻轻点头:“步枪和左轮手枪呢?”

韩公廉急忙道:“子弹的激发方式属下还需要时间摸索,堂内的线也要想办法解决,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不急于一时,只要你们肯用心就好。”

“王爷,您要的东西越来越多,属下忙不过来啊!”

苏牧笑了笑:“忙不过来可以招帮手帮忙,只要人信得过,工钱不是问题。”

“是。”

韩公廉急忙答道。

两人正在说话间,关雄推门进来了。

“王爷,殷司鉴在外面求见。”

苏牧想了想,起身走出房间,来到作坊门外。

殷良拔着脖子往里面望了望。

苏牧问道:“殷总管有事?”

“太后请您入宫。”

殷良尴尬一笑,陪苏牧走到一旁,小声道:“王爷,牛统制被太后召进了皇宫,贺国国君拓拔野被安置在了鸿胪寺,太后想让牛莽担任御林军统领。”

苏牧点了下头,“知道了,这是好事,这样她们就能安心了。”

殷良摇头道:“太皇太后不这样认为,她最近时常去御书房,跟太后和大臣们商议,她还是让您登基。”

苏牧嘴角一抽:“她还没有放弃?”

“王爷!牛莽也是您的人啊!何况御林军中的将领都是您府里出来的老人,太皇太后担心牛莽管不了他们。万一陛下真的出点事,也不好跟先皇交代不是?”

苏牧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道:“本王的儿子没人敢动。”

殷良看了苏牧一眼,叹气道:“唉!王爷,奴婢说句实在话,您真是有点死脑筋。”

苏牧看向殷良,毫不客气的道:“殷良,你真以为本王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你是想娇秀跟着我入宫,这样殷家就会成为贵戚,跟着一起水涨船高。”

殷良讪讪一笑,“王爷是明白人,何必非得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