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到了。”
李清照抬手拍了拍苏牧肩膀,扭动了下娇躯,似是想要下来。
苏牧知道李清照是不想被人看到,缓缓下蹲将她放下来,扶着她来到城门前。
天色才暗下来不久,城门尚未关闭,守门的士卒,见来了一行人,打着灯笼上前查验身份。
苏牧道:“不要看了,去通知李知县,就说李小姐回来了。”
士卒闻言一怔,挑灯望去,却见不是知县小姐还能是谁。
于是乎,士卒飞快大叫一声,飞奔入了城。
“李小姐回来了,我去通知知县老爷——”
这边飞快去县衙报信,苏牧扶着李清照进了城门。
很快,一辆马车飞驰而来,接了两人往县衙而去。
焦黎等八人则步行跟在后面。
车厢里。
苏牧抬手扯下头箍,试图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扎起。
李清照挑眉看了苏牧一眼,迟疑道:“我,我来帮你吧!”
“谢了。”
苏牧笑着点了下头。
李清照细心帮苏牧扎起头发,望着他颔了下首,抿唇道:“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苏牧呵呵笑道:“太见外了,咱们好歹做了几日夫妻不是?”
“你......哼!”李清照美眸一瞪,别过头,颤抖着娇躯,小声嗔道:“总是贫嘴滑舌的,万一被人听了去咋办呢!”
苏牧闻言收起玩笑心思,不再打趣她。
李清照却是愁眉紧锁,脸色愈发变的难看起来。
不为别的,她一个女子被山贼掳走,满城百姓只怕是都知道了,而这数日时间过去,名声肯定是毁了,如今人虽然被救了回来,失去的名声却无法挽回。
两人一阵沉默,直到马车在县衙后院门前停下来,苏牧才开口道:“要不要我扶你下车?”
李清照急忙摇了摇头,“不,不必了。”
说罢小心翼翼地钻出车厢。
李恪非一家三口,外加慕容云笈、大藏音惠子早已在门口等候。
“我儿可算回来了。”
李氏哭着上前,将李清照扶下马车,带着她急匆匆返回了院子。
显然李氏是怕被人看到,引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李清照听到肯定会不舒服,而她听了也会窝心。
饶是如此,还是被附近的邻居看到了,不少人站在远处,偷偷地指指点点。
苏牧与李恪非进了院子,便停下了脚步。
李恪非抱拳道:“小女遇此劫难,多亏有苏大人在才得以返回,大恩不言谢,今后大人但凡有命,下官万死不辞。”
苏牧微微点了下头,“李知县不必如此客气。”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院门外的王坦、刘大锤、焦黎等人一眼,又道:“这次多亏了那几位壮士暗中帮忙,才得以脱险,李知县若不嫌弃,苏某想举荐几人在县衙里谋个差事。”
“这......”李恪非闻言看向王坦、刘大锤、焦黎等人,但也只是稍作迟疑便点了头,“几位壮士既然于我李家有恩,又有苏大人举荐,李某自是无有不允。”
苏牧抿了下唇,说道:“如此我就不耽误李知县的时间了。”
李恪非点了点头,招来一名下人,吩咐道:“带几位壮士去前衙住下,切记要好生招待。”
下人领命急忙跑了出去。
“下官这便先去了。”
李恪非抱拳道。
他爱女心切,此时急于离开是去见李清照。
望着李恪非离开,慕容云笈和大藏音惠子凑上前,一左一右站在苏牧身边,望着他好奇道:“你真的没对李家小姐做些什么?”
“你们真是该打!”苏牧抬起双手轻轻在两人的俏臀上拍了一下,然后迈步往住处走去,他口中愤慨道:“你们真以为我是那种人?”
两女脸色一红,急忙迈步追了过去。
李恪非迈步进入李清照的房间,下一刻便被李氏推了出来,李迒跟着后面低着头,老实的不像话。
三人卧室返回,夫妻二人双双坐下。
“夫人,情况如何?”
李恪非双目圆睁,急切问道。
李氏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完璧如初。看把你急的,女儿若真失了身,你难道要将她赶出家门去?”
“真的?”
李恪非面色一喜,口中却是疑惑。
显然,即便苏牧和李氏先后都确定了李清照没有失身,他还不太相信。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李清照被山寨掳走了好几天时间,说她是完璧之身,绝大多数人都不会信?
连李恪非都不信,何况是外人。
李氏点了下头:“奴家亲自查验的,岂会有假,只是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的。”
“唉!”
李恪非一拍大腿,摇头叹息起来。
李氏脸上亦是愁云密布。
虽是如此,两人却也心感庆幸,对苏牧更是好感倍增。
夫妻二人都在忧心女儿名声在外,只怕将来嫁人都会成为问题。
两人沉默良久。
李氏道:“老爷,照儿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夫人说的是。”李恪非点了下头,面上忧虑难表:“只是如今谁人还敢娶咱们的女儿啊!”
李氏道:“好人家没有,普通人家难道也没有吗?”
“你说的轻巧。”李恪非瞪了瞪眼,摇头道:“照儿心性何等孤傲,你让她嫁给泥腿子,她会愿意?”
李氏登时急得站起身,哭道:“那,那要如何是好?老爷,您快拿个主意出来啊!奴,奴家没法活了!”
说罢哭哭啼啼起来。
李恪非不胜其烦,叹道:“莫催,夫人莫催,容我好好想想。”
此时李迒眼珠子一转,说道:“阿爹,阿娘,这有什么好想的,我看那苏大人就挺好的,不如让阿姐嫁给苏大人算了。”
“混账!”李恪非闻言一瞪眼,怒斥:“给我回房去,这件事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掺和的吗?”
李氏抹了抹眼泪,生气道:“迒儿,这话可不能乱说,那苏大人是驸马爷,如何能娶你姐姐。快回房去,不要给你爹添乱了。”
“驸马又如何,他身边又不是没有旁的女人,只要爹娘不嫌弃阿姐给人做妾,这事就不是问题。”
李迒不过八岁,却是天赋异禀、聪明非常,一句话便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是啊!”李氏双目一怔,雍容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老爷,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