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的年龄跟两人比起来相差太多,但他两个月前进入草原,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支数万人的骑兵,让两人不得不由衷的认可苏牧的才能。

且他们有机会拿下韦州城,立下开战以来的第一次破城之功,也是苏牧给的他们机会。

两人从心里已经认可了苏牧的能力,自是不敢怠慢。

天色渐晚,三人离开城主府,出了浦乐城,各自返回了军营。

苏牧回到军营门口,见孙正在门口等着他,于是翻身下了马。

孙正忙道:“大人,属下来迟了。”

苏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道:“事发突然,这不怪你,东西都带来了?”

孙正道:“带来了,属下周转数地,寻不到大人,后来去了韦州城,听到大人回来,这才急忙赶过来。”

苏牧看着孙正点了点头,“将东西给我看好,回头我有大用。”

“是。”孙正一抱拳,不好意思地道:“大人,这些兵马......都是大人的?”

苏牧淡淡一笑,问道:“怎么?心里不舒服了?”

孙正脸色涨的通红,低着头却是不敢说话。

杨灵、牛莽、孙正三人是一起跟着苏牧出来的,如今杨灵和牛莽都已经独领一军了,孙正反而因为去执行任务,没赚到这份功劳,心中难免失落。

苏牧自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做事,以后机会有的是。”

“是。”孙正忙抱拳,又道:“大人,营里来了客人。”

“哦。”苏牧好奇问道:“什么人?”

孙正道:“两位姓林的公子,说是林经略的子侄。”

莫非是林沉溪来了?

苏牧微微一怔,将马匹交给谭大有,快步往军营里走去。

孙正急忙从后面跟上。

少顷。

苏牧远远的看到林沉溪和一位年轻人正站在主帐外。

他远远的叫了一声:“林兄。”

林沉溪眸光一闪,快步上前,抱拳道:“苏贤弟别来无恙?”

苏牧同样施之一礼,看向一旁的年轻人,问道:“林兄,这位是?”

林沉溪介绍道:“这是我堂兄,是伯父的长子。”

林延潮抱拳道:“林延潮,见过招讨使。”

苏牧回礼道:“延潮兄不必客气。”

说着伸手做请:“两位进去说话吧!”

林沉溪和林延朝来见苏牧单纯为了叙旧。

三人进入帐篷落座,闲叙许久,苏牧留他们用过晚饭,又留他们在军营里过了一夜,天一亮两人便要赶回韦州城。

苏牧将两人送出军营,林沉溪将林贞若的去太清观修道的事说了出来,而后轻轻一叹,上马离开。

苏牧摇头一叹,转身回了军营。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如今也想开了。

半个时辰后,大军开拔,与定边军和保安军一起往耀德城而去。

后半晌时,十余万大军浩浩****来到耀德城南十里的地方扎了营。

浦乐城被破的消息早已传到了耀德城。

耀德城本就兵力空虚,且乌宁明一直没有补充此地的兵力,只有五千不到的散兵游勇在守城。

守城的将领见城外来了如此大军,自知无法抵抗,连夜打开城门落荒而逃。

守将一逃,城里的乌桓人,也跟着开始了逃亡。

这一天夜里,从耀德城北门逃走了无数乌桓百姓,而城里的汉人百姓则自发的组织起来,防止乌桓人临走时对他们进行屠戮。

乌桓人走的急,完全没顾忌到这些。

苏牧、裴衡、王让得知这个消息后,深夜派人前去耀德城打探消息,派去的人于半路遇到了前来投诚的汉人百姓队伍,遂将这些人百姓带了回来。

三人见了来投诚的汉人百姓,问明情况后,连夜派了一支五千人的骑兵前去接收耀德城。

天亮时,耀德城彻底被接收了下来。

三人再次商议攻打西平府的事宜。

西平府是黄河河套内距离兴庆城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是乌桓人往河套内输送兵力物资的支点,拿下西平府相当于拔掉了乌桓人在河套内的后勤保障基地。

苏牧再次给出一个方案,裴衡和王让先行在耀德城修整军队,他则带领骑兵前往天湖与林山海见面,将林山海的军队替换下来,让其先取鸣沙城,而后来耀德城,到时候四军合一攻打西平府。

裴衡和王让很快明白了苏牧的意思,乌桓的保泰军一直避而不战,林山海的步兵追不上对方,只能干耗着,苏牧带着骑兵过去,可以逼迫对方应战,从而消灭对方。

三人议定此事。

次日,苏牧带着手下的六万人马往鸣沙城方向而去。

临走时,他将一些老弱病残、以及一些不愿意当兵的汉人,留在了耀德城,并且将半数牛羊留给了他们。

选择留下的并不少,足足有两万人,原因无他,耀德城和浦乐城里乌桓男人都被杀了,留下了不少漂亮女人,他们想在此定居。

裴衡和王让也不是一无所获,苏牧给了两人一万匹马,虽品质参差不齐,总好过没有。

......

鸣沙城外。

数万骑兵轰鸣而过,吓的守城的将领,急忙披上盔甲来到城墙上,却见大魏的军队没有做停留,从鸣沙城外穿过,踏着滚滚尘沙渐渐远去。

天湖边。

林山海和裴古看着远处行来的浩**大军,眼中充满了震惊。

两人对视一眼,林山海道:“驸马只离开了两个月,怎会聚集如此多的人马?”

裴古叹气道:“唉!林统制,你我派给他的兵马怕是要不回来了。”

林山海脸色一僵,他总共三万人马,给了苏牧六七千。如今苏牧成了西北招讨使,手下兵马更是从原来的一万暴涨到如此境地。

原先的先锋军,如今已经成了一支强有力的军队,苏牧不可能再将其拆分。

林山海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两人正在说话间,苏牧已经催马来到近前。

他翻身下马,笑着抱拳道:“两位统制多日不见,本使怪想念你们啊!”

两人嘴角一抽,急忙抱拳施礼:“属下见过招讨使。”

苏牧淡淡一笑:“我此来给两位统制带了些见面礼,麻烦两位统制派人去接收一下。”

“见面礼?”

两人狐疑的看向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