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溪借口离开了,苏牧寻思着去见一见聂云笙,谁知刚站起身,林贞若也站了起来。
这位娇生惯养的丹阳郡主自从被苏牧又打了屁股后,再次见到他迷茫又心乱,忍不住想找他拌上几句嘴。
“哎~,你这个大色狼要去哪?”
她从来没叫过苏牧的名字,此时还是叫了个非常不雅的称呼。
苏牧无语,心道小妞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胸大无脑的女人,你才多大年纪,整日吃什么长的这么大?”
见他开口就是戏弄言语,林贞若俏眉紧皱,撅撅嘴,“吃什么要你管。”
“你不说我也知道。”苏牧摇头道:“吃羊肉喝羊奶,我猜的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的?是哥哥告诉你的?”
林贞若闻言语结,她确实喜欢吃羊肉喝羊奶,或者说他们这些贵族家里吃的肉食,主要就是羊肉。
“豪门贵族顿顿不离羊肉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苏牧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位古装大波妹。
这是生生催养起来的啊!
林贞若忽然发现自己被他带偏了,这种事怎么可以跟男人讲。
她轻哼一声:“哼~,登徒子,大色狼。”
林沉溪就在隔壁房间,两人说话的声音倒是都压的极低。
苏牧也不好像上次那样教训她,于是摇摇头:“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儿再来找你兄长。”
“你要去哪?”林贞若好奇的问道。
苏牧笑笑:“来了醉仙楼自然是去见花魁。”
“你要去见聂云笙?”
她没有猜李蕴香,是因为她知道苏牧与李蕴香并不熟,苏牧不可能主动去找李蕴香。
苏牧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准备推门离开。
“你不准去她那。”
林贞若伸手一拦,高耸酥胸微微颤动,直是让人难以斜视。
苏牧:“......”
“丹阳郡主,我去哪里好像不需要你管。”
苏牧说着向外走去。
林贞若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真是管的太宽了,但她还是皱着眉头道:“那个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劝你离她远点。”
苏牧闻言脚下一顿,轻轻点了下头。
聂云笙这种花魁,可以说是行首级别的存在,尤其是在京城那种地方,背后肯定有极大的靠山。
她也只有背靠靠山才能守住身体不被侵犯,那么这个人肯定权势极大,而且对方肯定也有用的到聂云笙的地方。
行首在大魏并不是花魁的意思,而是各行各业之首,尤其是像东京城、临湖城这种大城里,每一行都有行首。
大到粮茶布酒,小到油盐酱醋,都有行会,都有行首。
如茶馆行首,布行行首,酒楼行首,甚至卖木柴石炭、卖鱼卖虾的都有行首。
能当上行首的人,首先在官场上还得有靠山,其次是家财颇丰,在本行业中威望极高。
沈云初猜测茶馆被人算计,幕后之人很可能就是茶馆的行首。
她下午与苏牧制作计划书的时候,提到过此事,蛋糕作坊的事,首先要经过茶馆行首的同意,否则苏牧的方案很难成功。
茶馆行首不同意,临湖城里任何人都不敢卖沈家的奶油蛋糕,谁敢私自与沈家做这门生意,就会受到本行业内所有同行的打压。
到那时你的原材料供应商,甚至跑堂伙计、说书人,都会躲的你远远的,他们不会因为你一家去得罪整个行会。
行首模式在大魏已经成为了做生意的规矩,即便是朝廷也认可了行会的存在,有事也会先找这些行会的行首谈话。
沈家开茶馆就必须加入行会,否则原材料你都买不到,行会的宗旨是有财大家一起发,当然拿大头是行首。
沈家吃的是独食,他们自然会合起伙来打压,让沈家做不下去。
苏牧关于聂云笙背后的靠山也很好奇,但她没主动说,他也不好去追问,毕竟聂云笙的第一次都给了他,该有的信任还是要有的。
苏牧希望她能主动跟自己说,故此见到聂云笙的时候没有问。
聂云笙也没有要说的意思,只是靠在他怀里依偎许久,等苏牧要离开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凄凄然:“我要回京城去设法赎身出来,苏郎等我可好?”
苏牧点了点头,问道:“钱财可够用?”
聂云笙摇了摇头,“奴家有钱,苏郎身为赘婿本就不易,奴家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赎身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一个花魁纵然名声再大,赎身钱也不会超过万贯,这点钱她是有的,关键是东家肯不肯让她赎身。
东家不同意,就难办了,除非给出对方无法拒绝的高价,而聂云笙的事显然不是钱的问题。
苏牧轻抚她的香肩,问道:“随时跟我保持联系做不做得到?”
“你家娘子防的那么严,奴家给你写了信也送不进去。”聂云笙摇了摇头。
苏牧思忖了一下,说道:“知道街口那处小酒肆吗?你可以让人将信送到那里。”
聂云笙点点头,取出一张纸条,“苏郎可以按照这个地址给我写信。”
苏牧接到手中打开看了看,随即收了起来,临湖城距离东京城有一千余里地,她这一去起码要一两个月时间,如果事情难办则可能时间更久。
“奴家明日就出发。”
“你先去,来信时务必如实说明情况。”
苏牧点了点头,想着先让她回去,实在不行,他再亲自过去。
前路虽然未知,他却不能没了担当。
“嗯~”聂云笙轻轻抬起头,递上一个香吻。
半晌贪欢,苏牧才道别离开。
苏牧没有再去林沉溪的住处,回到家中,沐浴就寝,躺在**思绪万千。
他不禁担心起聂云笙来,看她的样子,事情似乎并不那么容易解决。
聂云笙不肯对苏牧细说,也是不想将他牵扯进去,毕竟京城那种地方,随便冒出个人来,没准就是谁家的衙内,哪家的世子,又或者大臣、国公,那些人都是不是苏牧能得罪的起的。
苏牧本想在临湖逍遥快活一生,至多顺带着培养几弟子出来,之前连一丝去东京城的想法都没有,如今他不得不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