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慧俏脸一红,那双秋水般明亮的眼睛,隐隐有躲避之意。

这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自己之前邀请他,他拒绝了。

现在又言语轻佻打趣自己,真是太气人了。

“客官,热水来了。”

此时门外响起店小二的声音。

姚文慧望着男人,惊愕地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要在房间里沐浴。

苏牧转身来到门口,打开门放了店小二进来。

少顷,小二放下水离开了。

“我要沐浴了,你累了就先睡。”

苏牧丢下一句,来到屏风后面,调好水温,除去睡袍,躺进了浴桶里。

姚文慧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声,忽然想到了什么,整张脸涨得像猴屁股一样红。

苏牧舒舒服服躺在浴桶里,目光斜斜仰视屋顶,忽然他目光定格在晾衣绳上。

晾衣绳上是姚文慧换洗下来的衣服,儒衫、裙子、抹胸、筒袜,整整齐齐挂在上面,一眼望去,让人瞬间荷尔蒙倍增。

苏牧收回视线,深吸了口气。

此时屏风后有脚步声走动,很快脚步声走到了床头,又传来窸窸窣窣地脱鞋声。

姚文慧脱掉绣花鞋,上了床榻,侧身向里躺下,拉过薄薄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她合衣躺下,本想佯装睡着,谁知困意袭来,不知不自觉间睡了过去。

待到苏牧沐浴完出来,她已经打起轻细鼾声。

苏牧望着床榻笑了笑,坐在桌前,静静等待殷良回来。

三更过后。

房门终于被敲响了,苏牧起身来到门口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来人正是殷良和关雄。

殷良小声道:“老爷,人已经送出了城,他们有两个儿子,老奴将人安置在了城里。”

“知道了。”苏牧点了下头,“都回去睡吧!”

说罢回到房间里,将门轻轻关闭,转过身时,发现**那人微微动了一下。

苏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往床榻走去,路过烛台时,顺便将蜡烛吹灭了。

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

被敲门声吵醒的姚文慧,听着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心里直打鼓。

他要上床了。

我该怎么办啊!

很快,耳边传来男人轻细的呼吸声,背后也感知到了男人躺下的肢体动作。

“呯,呯,呯——”

姚文慧心如鹿撞,整个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睦州的秋夜并不冷,但入夜后还是需要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

姚文慧用了唯一的薄被,苏牧只得轻轻拉开被角,将身体移动到被子里面。

这细微的动作,惹得姚文慧娇躯一颤,胸口攥着被子的手,不禁用力抓紧了几分。

苏牧又轻轻扯了扯被子,见无法扯动,旋即闭上双目,准备就这样凑合一晚。

寂静的夜,又有些不太平静。

窗外似是有两只蟋蟀在争夺着领地,发出阵阵鸣叫。

渐渐地,两人陆续进入了梦乡。

清晨,朝露携带寒冷侵入房间,令睡梦中的两个人下意识的四处寻找温暖。

不知不觉间,两人四膊相拥,紧紧依偎到了一起。

男人的手习惯性的搭在熟悉的地方,女人的手环住男人身体,俏脸埋在男人肩头仍在享受着美梦。

天边鱼肚白尽去,朝阳缓缓升起,街上传来小贩阵阵叫卖。

街道上人来人往,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两人被这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姚文慧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双眼张开一条细缝,看向男人的脸。

男人此时刚好醒来,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柔软,惊得手掌微微动了一下。

姚文慧脸上腾得一红,急忙闭上眼睛,佯装成还在睡的状态。

苏牧心中喟然叹息。

果然,男女睡在一起准没好事。

他侧头去看女人,只见女人双臂环抱,依偎在自己身上,一副还未醒来的样子。

姚文慧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头微微动了动,将脸藏了起来。

苏牧心念一动,手掌轻轻张合了下,惹得她娇躯一僵,心如鹿撞,不禁有些悸动。

感受到姚文慧的动静,苏牧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缓缓闭上了眼。

他准备继续享受这难得的惬意。

等了许久,姚文慧感觉不到他的动静,缓缓将眼睛张开一条缝隙,偷偷看向男人。

男人此时翻了个身,那只大手跟着顺势抽离。

“呼——”

姚文慧长舒了口气,紧悬的心终于落地,她缓缓坐起身,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准备在他没醒来前下床。

她扶着床架,迈出一只腿,玉足踩在床沿上,而后又去迈动另一只腿,试图跨过男人的身体来到另一侧。

谁知她前脚一滑,身体瞬间失衡,一个趔趄向下栽去。

“啊——”

“呯——”

姚文慧重重栽倒在苏牧身上,口中发出一声惊叫。

苏牧一瞬间脸都绿了,表情痛苦地蜷缩着身体,“你,你......要害死我吗?”

知道她要下床,却没有想到她会笨到摔倒,还砸在了自己要害上。

姚文慧急忙爬起来,跪坐在**,脸色一片惨白,“你,你,你没事吧?”

“我......擦,怎...么...可...能...没...有...事。”

苏牧强忍着剧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我,我......”

姚文慧见男人身体蜷缩,表情痛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很,很严重吗?”

女人红着脸,磕绊问道。

“我哪里知道——”

苏牧此刻气得就差骂人了,抬了抬手,想要检查有没有受伤,但又觉得不合时宜,一阵左右为难。

见他如此,姚文慧心中一紧,不禁自责:“不,不会砸坏了吧?”

苏牧牙关紧咬,摇了摇头,痛苦呻吟:“不,不要跟我说话了,让我静一静。”

男人的身体很脆弱,如何禁得起她这重重一击。

苏牧此刻痛不欲生,哪里有心情跟她说话。

姚文慧低着头,双腿呈内八字跪在**,偷偷看向男人被砸中的部位,缓缓伸了伸手,却始终不敢去帮他查看。

时间仿佛被定格一般。

苏牧痛苦地呻吟许久,才渐渐缓过来。

他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冷汗。

姚文慧看他痛苦的样子,心中不禁阵阵刺痛。

她自责道:“都怪我,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