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目光在她身上微微停滞,旋即望向侧上方凉亭檐口。

檐口雨瀑如帘,淅淅沥沥的水影下,便是身材纤弱,肤色白皙的王滔滔。

此刻王滔滔正颦眉看着苏牧。

她算不得多么倾世美貌,但也属于极美的人,身材虽有些皮包骨,但那前凸后翘之处,又多多少少显得有些饱满。

两人目光碰触,转瞬便都看向他处。

“你在看什么呢?”

王滔滔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亭外雨帘,清脆音喉,含娇细语。

“在看这雨帘,你呢?”

苏牧薄唇弯起,语调微扬。

“也是在看雨帘。”

王滔滔微微颔首,感觉到脸被打湿,取出一张手帕,轻轻擦拭。

苏牧淡淡一笑,双腿落到地上,进而站了起来,“王姑娘,天冷莫要受了风寒,回去吧!”

“嗯,姐夫先走。”

王滔滔轻轻点头,缓缓站起,准备跟在男人后面离开凉亭。

苏牧点点头,迈步往亭外曲廊走去。

谁知,他刚迈动两步,便感觉脚下传来一阵虚浮之感,身子有些左右摇晃。

王滔滔见此急忙扶住了苏牧的手臂。

她颦眉问道:“姐夫莫非身体不适?”

何止是不适。

苏牧心中暗暗一叹,他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消耗过精力。

整个身体像是被掏空一般,眩晕耳鸣,腰膝酸软,明明脚下是坚硬的青石板,却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柳府的。

苏牧急忙扶住一旁的柱子,轻咳道:“多谢。”

“要不要让人去请郎中来?”

王滔滔侧头仔细看向他的脸,却见他脸色有些暗,嘴唇有些发白,额头上挂着丝丝水珠,不知是被雨水打湿了,还是冷汗。

“姐夫病了,我送你回去,再让人请郎中来。”

“不用。”

苏牧想要拒绝,他很清楚,自己这是肾精亏虚,郎中来来立刻就会看出他的病因,那就太尴尬了。

王滔滔不容分说,扶着苏牧便走。

苏牧无奈,只得由着她了。

两人耗费了一刻钟时间,来到柳府正堂。

见自家老爷被人搀扶回来,黄兰惠和段樱儿急忙上前帮忙,急切询问。

“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

王滔滔边扶着苏牧往里走,边吩咐道:“你们老爷病了,快去个人请郎中来。”

黄兰惠一听,连雨伞都没来得及带,转身便往外跑去。

段樱儿亦是急得跺脚,跟在后面进了寝室,帮忙将苏牧扶上了床榻。

帮苏牧盖好被子,段樱儿焦急的跑出去,端来热水和毛巾。

王滔滔用热毛巾帮苏牧敷上额头,静静坐床头,心道:要不要现在派人去将灵雁姐姐请回来呢?

此时许晴来到柳府正堂外,往里面一阵探头探脑。

见段樱儿自里面走出,她询问道:“可有看到王家姐姐?”

“王小姐在里面啊!”段樱儿回头伸手一指苏牧寝室,“老爷病了,王小姐在看着他。”

“病了?”许晴愕然,脸色骤变,“我进去看看。”

说着几步进入正堂,来到寝室门口。

只见王滔滔正站在床头,弯腰忙碌着什么。

许晴在门口停顿片刻,待见到王滔滔直起身,往门口看来,才迈步走进去。

“他病了吗?”许晴缓步来到床前,望着躺在**的男人,询问道:“有没有让人去请灵雁姐姐回来?”

王滔滔摇了下头,皱眉道:“下着雨,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请。”

陈灵雁去娘家时,将丫鬟和下人一起带走了,柳府现在只有黄兰惠和段樱儿算是伺候人的。

故此,此刻柳府并没有多余的人。

苏牧此时感觉头晕乎乎的,似是进入了一种迷离状态,听得到两人谈话,却是很难将她们谈话串联起来,形成有效信息。

王滔滔忽然弯腰,伸出两根玉指,试了试苏牧的鼻息,感觉到还在出气,才又放下心来。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病了?”

许晴望着苏牧,皱眉问道。

“不知道。”

王滔滔轻轻摇头。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忽然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郎中来了。”

段樱儿浑身湿淋淋地跑进寝室。

身后跟着黄兰惠和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

男人手中拎着个木制药箱,进了门,望着王滔滔和许晴,问道:“哪位是府里的夫人?”

王滔滔和许晴愕然一怔,同时看向对方,却是都没有说话。

黄兰惠急切道:“夫人不在,麻烦郎中先给看病吧!”

“诶!好,好。”

郎中二话不说,几步来到床前,坐下的瞬间,一只手搭在了苏牧左手手腕上。

十息不到,郎中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房间里四个女人。

两个衣着富贵,容貌都是生的如花似月,既然她们不是夫人,那就是妾了。

另外两个小丫鬟,看着不过十二三岁,想来都是婢女。

郎中收回手,面色凝重地站起身,轻咳一声,缓缓道:“贵府主人,肾精亏虚,应是过分劳累所致。”

“呃!”

王滔滔和许晴都是愕然一怔。

黄兰惠亦是惊讶的张了张嘴。

他昨晚便出去了,今日天黑才回来,莫非去了镜铺?

梨儿姐她们也是,怎可以这样索取无度呢!

黄兰惠想都没想,就将一口黑锅扣在了邬梨儿、范悦怡、柳青梵三女身上。

王滔滔磕绊道:“郎中,他,他的病......”

“不是说了吗?肾精亏虚,他这是**过度所致。”郎中语气中带着些怒意,“你们是他的女人,当真的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

“啊!”

“啊?房,房,**过度?”

王滔滔和许晴闻言惊讶的张了张小嘴儿,目光瞥了眼**的男人一眼。

“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郎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拎起药箱来到桌前,打开木箱子,准备开方配药。

良久,郎中将配好的药和药方交给王滔滔,嘱咐道:“按照药方每日煎三次给喂服,三日后我再过来复诊。”

“嗯。”王滔滔点了下头,小声问道:“人,人不会有事吧?”

郎中摇了摇头,“病好之前,不得再与他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