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你想畏罪自杀?”两眼一眯,卫青悄悄对一旁的韩颓当做了个手势。

韩颓当轻轻点头,不动声色悄悄对亲兵交代几句。

“畏罪自杀?”

“哈哈哈~”

伊稚斜仰天大笑。

“本单于是大匈奴的单于,你们汉朝人也配审问我?给我定罪!”

伊稚斜狂妄的大笑声,顿时让周遭汉军怒目而视。

“匈奴贼子,你率领匈奴人在我边境肆意烧杀抢掠,难道这不是犯罪!”

韩颓当气愤异常,大声呵斥。

蔑视看他一眼,伊稚斜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往不远处包裹着中行说尸体的马皮看了一眼,伊稚斜把心一横。

中行说,本单于今日就和你在地下相遇了!

你我君臣,黄泉再见!

手中佩刀猛一用力,伊稚斜就要自尽。

“想死?没这么容易!”

卫青一声冷哼,韩颓当身边几个亲兵顿时冲了过去,将他手中的佩刀夺下。

顺势将他摁在地上。

“如何?”卫青连忙上前询问。

伊稚斜是陛下点名要的俘虏,万一死了回到长安城还真不好交代。

“将军放心,只是划破了些皮,没甚大碍。”

韩颓当检查一番过后,笑着拍了拍伊稚斜那满是不甘的脑袋。

脖颈一片殷红,伊稚斜声嘶力竭叫喊:“卫青,放了我,让我死,让我死!”

卫青半蹲在他旁边,看着兀自挣扎的伊稚斜,冷笑一声:

“我说过,你想死也得等陛下审问过你之后再说!”

“有些事可由不得你!”

站起身来,卫青低头看着还在挣扎的伊稚斜,沉声低喝:“押下去!”

“卫青,杀了我,你杀了我!”

伊稚斜被两个亲兵押着,却一直大喊大叫,直言求死。

“死?如果一死就能了之, 那才是真的便宜他了!”

韩颓当冷哼一声,不屑把头别向一边。

往西看去。

“方才我见将士们冲杀之时,有一部分匈奴人往西逃跑,”

对卫青抱拳一礼,韩颓当问他:“将军,要不要派人去追?”

极目远眺,卫青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汉军追逐已远,将士们相当疲惫。

倘若再追击,恐怕……

“逃跑的匈奴人有多少?”卫青试探询问。

“没仔细看 ,估摸着不过几千人吧。”韩颓当极目远眺,却发现那些匈奴人早就没了踪影。

“追!”

“决不能留下祸患!”

咬咬牙,卫青还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追击。

几千人是不多,可是不能给大汉留下祸患。

斩草,一定要除根!

“遵命!”韩颓当应声领命,开始调集将士。

……

昊日当空,万里无云。

未央宫中,一片寂静。

“福庆,父皇现在何处?”

迈步走在寂静的宫中,刘煜好奇往未央宫瞅去。

福庆微微抬起头,往宣室阁方向看去。

“听中常侍说,陛下最近一直在关注漠北卫青军团的动向,现在应该还在宣室阁内。”

“卫青去追伊稚斜,还没有消息传来?”脚步暂停,刘煜侧脸问他。

“禀太子,还没有。”

刘煜点点头,一副可以理解的模样。

“漠北荒凉,离京都又十分的遥远,没有消息倒是正常。”

福庆四处瞧了瞧,压低了声音。

“太子殿下,您说九原侯能顺利捉住伊稚斜吗?”

“您知道,伊稚斜那可是异常的狡猾。”

“当年条侯千里追逐,都让他给跑了!”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脸上带着微笑,刘煜笑着对他说:“当年,形势异常的复杂。”

“伊稚斜不但有右贤王舍身相护,还远在后方。”

“条侯根本就没见到他。”

“这次卫青离伊稚斜如此的近,他就是想跑,恐怕也是跑不了的。”

自信笑笑,刘煜对他说:“北军,那可是一人三马的配置。”

“人歇马不歇,将士们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

“日行百里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不但可以日行百里,还可以保证到地方立刻就有战斗力。”

“伊稚斜仓皇而逃,率领残军败将,如何能跑得过我大汉的铁骑?”

“倒也是。”福庆点点头,小声附和一声。

“所以呀,”露出一副笑容,刘煜笑道:“卫青他肯定能……”

正说着,突然一个声音缓缓从外传来。

“漠北大捷!”

“匈奴单于伊稚斜被俘!”

“漠北大捷!”

“匈奴单于伊稚斜被俘!”

心头一震,刘煜浑身颤抖起来。

卫青把伊致斜拿下了!

卫青,俘虏了匈奴单于!

这…这真是破天荒的大消息!

“殿下您听…您听…是红翎急使,红翎急使!”

刚才还在讨论卫青的福庆j激动地语无伦次,话都说不利索了。

“听到了,是卫青!卫青活捉了匈奴单于——伊致斜!”

刘煜纵声大笑。

“快,快去未央宫,去宣室阁!”

怪叫一声,刘煜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快步往宣室阁奔跑而去。

一路上宫中一片欢腾。

甚至,手握长戟宿卫宫中的执戟郎都激动不已。

手都是抖的!

来到宣室,刘煜发现里面早已是一片欢声笑语。

“儿臣拜见父皇。”

“儿臣恭祝父皇漠北大捷,从此以后,再无匈奴!”

刘煜走到刘荣跟前,虔诚一拜。

“起来,快起来吧。”

刘荣笑呵呵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谢父皇!”

“你也知道了?”刘荣笑意不减,轻声询问。

“传送捷报的红翎急使从宫中奔走,儿臣听到由衷自豪!”

刘煜挺直了腰杆,满是自豪。

“是啊,卫青大败伊稚斜二十万大军,追逐漠北,一路追到了遥远的巴伦喀什湖。”

“在那里吗,遇到了逃出生天,正在庆祝的伊稚斜残部。”

负手而立,刘荣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伊稚斜残军根本毫无防备,被我大汉军队神兵天降,一举击溃。”

“伊稚斜,也随之被俘!”

“作为大汉的储君,是该为之自豪。”

往刘煜左右看了眼,刘荣问他:“为何不见去病?”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去病不是出海前往衡山王那里了吗?”

刘煜咧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