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皇帝把他派过来,这是送死来了!”
“卫青军团在何处?可曾探得?”
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打败卫青,击溃汉朝皇帝的勃勃野心。
对于这样一个老将,伊稚斜并不关心。
“卫青…卫青尚未出战。”右贤王踟躇说道。
听到这话,伊稚斜顿时眉头紧锁。
卫青只是把赵涉放在北边,却并未出现。
难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伊稚斜骤然回头。
就在这时,匈奴军后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声响。
“杀~”
杀声四起,声震寰宇!
遭了!
汉朝人这不是声东击西,而是恰恰利用了自己的心里,来个反其道而行之!
这个卫青,真是…真是…
“大军掉头…快!大军给我掉头!”
右贤王当场就蒙了,颤声说道:
“大单于,骑兵正在冲锋,如何掉头?”
……
天地垂垂暮,残阳似血!
激战了整整三天三夜,这场旷日持久的骑兵大会战,即将落下帷幕。
殷红的血水染红了山谷,尸体更是铺满了整个战场。
苍狼谷内,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此战,异常惨烈。
“大将军,伊稚斜逃跑了!”
韩颓当纵马而来,脸上带着不甘心,抱拳回答。
竟然让他给跑了?
眉头高高隆起,卫青沉声问他:“详细说来。”
“哎!”
叹息一声,韩颓当说道:“我军虽然奇袭成功,可是毕竟敌军人多。”
“经过三日激战,伊稚斜率领三万余残兵,突破北边防线,冲出重围狼狈逃窜。”
北边,那不是赵涉军驻守的方向吗?
“赵将军他…”卫青欲言又止。
“赵将军…战死沙场了!”韩颓当语气里满是悲愤。
虽然心里早有预感,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卫青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着人将赵将军尸体收殓,等大军班师,送往长安好好安葬了吧。”
卫青叹了口气。
曾经的袍泽战死沙场,韩颓当心里的伤感阵阵袭来。
心如刀绞!
韩颓当浑身颤抖,艰难抱拳:“诺。”
“伊稚斜往哪跑了?”握紧了佩剑,卫青额头青筋暴起。
“往北逃窜,赵破奴已率军追击。”
强忍心中悲痛,韩颓当颤声回答。
点点头,卫青看着山谷内横七纵八的尸体,语气中带着些许悲伤。
“此战我军伤亡如何?”
韩颓当豁然抱拳,把头扭向一边:“此战,我军斩首六万余,俘获敌军不下十万。”
“北军伤亡…三万余人。”
匈奴人倍于汉军,可是汉军却能将他们一击而溃。
这已经是一场大胜。
更不要说用这么小的伤亡就斩首了这么多敌人,还俘虏了这么多敌军。
纵观大汉开国以来,这也算得上是一场大胜。
足以青史留名。
“抓紧时间打扫战场,看管好俘虏。”
看向北边,卫青咬牙说道:“另外,再抽调一万骑兵,本将军要亲自追上伊稚斜。”
“活捉这个匈奴单于。”
“献于长安!”
……
“驾~”
“驾!”
夕阳似血,残阳当空。
伊稚斜拼命抽打着坐下战马,不时往后张望。
踏踏…
踏踏!
战马飞驰,四蹄踏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倍显凄凉。
真后悔了!
一边逃跑,伊稚斜心里追悔莫及。
当初,要不是自己贪心,早听中行说之言,哪会有今日之败?
现如今,就剩下这么点人马,如何才能东山再起。
不知过了多久,坐下战马不断哀鸣,显然是跑不动了。
往后看了一眼,见后面并无追兵,伊稚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停了下来。
艰难从马背上下来,伊稚斜顿感天旋地转,脑袋一晕差点没能站稳。
“大单于!”
挛鞮唦眼疾手快上去搀扶。
“汉…汉军…”
伊稚斜低声呢喃,有些不大放心往后看去。
“大单于放心,汉朝人早被咱们甩到两百里以外去了,绝不会追来。”
挛鞮唦连忙宽他的心。
虚弱点点头,伊稚斜强撑起身子坐下:“这就好,这就好。”
见他坐下,挛鞮唦打开水囊,连忙递给伊稚斜。
“咳咳…”
喝了两口水,伊稚斜四下寻找,却没有看到中行说的身影。
撑起身子就要寻找。
“大单于稍歇,您有什么事和我说,我替你去办。”搀扶着伊稚斜,挛鞮唦关心对他说道。
实在是没力气站起来,伊稚斜虚弱问他:“客卿何在?”
“客卿他在后面,不过…”挛鞮唦欲言又止。
“怎么了,中行说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伊稚斜连忙追问。
低头叹了口气,挛鞮唦对他说:“客卿本身子弱,再加上一路行军,病倒了!”
听到这话,伊稚斜当即就急了,挣扎着竟然站了起来。
“扶我起来,我要去看望客卿!”
挛鞮唦无奈,只好搀扶着他往后走去。
不多时,伊稚斜见到了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中行说。
“大单于…”
“咳咳…”
见到伊稚斜过来,中行说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却被伊稚斜一把摁住。
“不要动,先歇歇再说。”伊稚斜关心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伊稚斜自责说道:“都怪我刚愎自用不听你言,才导致如今的大败。”
“大匈奴,几陷不测!”
无力挥挥手,中行说苦笑一声:“这都是命,既是仆的命也是大单于您的命。”
“更是大匈奴的命。”
“不过,”中行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给他打气:“大单于不必太过自责。”
“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大单于遭此大败,只要能痛下决心,我大匈奴一定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咳咳…”
“中行说!”伊稚斜心中更加懊悔。
追悔莫及。
“早知道,我就该直接率军西进,去和那个罗马帝国争雄。”
“我…悔不当初!”
“不不迟,一切都来得及。”中行说见他真心幡然醒悟,心中很是开心。
眼神略微有些暗淡,中行说黯然神伤。
“不过,仆怕是跟不上大单于您的脚步了。”
“不!你不会有事,不过是累了而已!”看着面色逐渐惨白的中行说,伊稚斜连忙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