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的功夫,就有人将刘荣早就写好的一本厚厚的书籍拿了过来。

“陛下。”

单丘恭敬递给刘荣。

刘荣将书握在手中,肃穆对他说:“这,是朕总结了所有火器的特点,编纂的使用方法。”

“你可以根据上面的用途,进行训练。”

说罢,将书递给卫青。

这本书,是刘荣根据后世的办法进行的编纂。

事无巨细,只要自己想到,便一一记录在册。

自己虽然编纂了战术战法,可是毕竟不是真实训练过,其中难免会有些许的弊端。

刘荣也不敢肯定自己这么做,会真的符合实情。

所以,又加了一句。

“当然,”顿了下,刘荣对他说:“在训练的过程中,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可以提出自己的建议。”

“条陈上奏,咱们君臣共同改进。”

卫青恭敬接过书籍,正色说道:“臣到任之后一定认真体察陛下的治兵方略,不负陛下重托。”

双手将他扶起,刘荣笑着对他说:“等你真正训练出这支军队就会知道,将来的战争早已不是你熟知的那种方式。”

“而会是一种全新的模式。”

“步兵、骑兵以及楼船的运用,将会翻天覆地。”

“这也是朕为何不再大规模发展骑兵,训练骑兵的原因。”

拍拍他的肩膀,刘荣脸上满是期许:“朕,盼望你早日训练出一支震撼天下的强兵。”

卫青心里愈发好奇,陛下说的强兵,究竟是什么样的?

竟然能让陛下如此郑重其事。

“臣定当勤勤恳恳,为陛下打造新军。”

卫青再拜,连连保证。

说罢,忽然一顿,卫青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陛下,不知臣训练的新军,兵源问题从何解决?”

“自然是抽调我大汉精锐之士,充掖新军。”

刘荣自信笑笑:“唯有猛士,才能成为新军一员。”

“唯有猛士,才能将来纵横天下。”

说到这,刘荣灼灼目光看向他:“不过,猛士刚直,正所谓刚猛之士不易弯折。”

“你训练他们,还需费些心思才行。”

听到这话,卫青顿时笑了。

能征善战之士,哪个不自负?

北军的将士个个桀骜不驯,还不是被自己治的服服帖帖?

“陛下放心,臣有把握。”

卫青只是自信笑笑,并未多言。

“好,朕相信你卫青有这个本事。”

满意点点头,刘荣对他说:“朕给你三年时间训练新军,三年后,你率领的新军,应当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任何敢于叫阵的对手,一击之下都该成为齑粉。”

三年…?

那不正是国丧期过吗?

难道,陛下要等国丧一过,就发兵征讨匈奴,彻底将他们消灭不成?

不怪卫青会这么想,实在是附近已经没什么强国可以打了。

眼下大汉的威胁,也就只剩下西匈奴在那苟延残喘。

剩下的,根本不足为虑。

“不知陛下打算,三年之后对何国动兵?”

壮着胆子,卫青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宝剑铸成日,自当饮血以试锋芒。”

刘荣脸上多了几分肃杀,不过,旋即又消失不见:“至于何人试剑,你先不要问。”

“到时候,朕自然会告诉你。”

陛下不愿说,卫青也不好多问,拱手一礼:“臣明白了。”

“你去吧,这就前往塘沽。”

“诺。”

卫青捧着刘荣赐下的书籍,躬身离开殿内。

“汉剑当饮血,杀尽天下贼。”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就让他卫右渠,逍遥自在几年吧。”

看着卫青离去的背影,刘荣喃喃自语。

“陛下,”单丘仿若没有听见刘荣的话,笑着问他:“您自从醒来后尚未用膳,要不仆为您上些膳食?”

“也好。”

昨夜宿醉,肚子里都是酒,根本没吃多少东西。

到现在,确实也是饿了。

刘荣稍作思考,笑着同意了单丘的建议。

“听说陛下把卫青给调了出去,究竟是什么事,让陛下这么着急忙慌的让他出去?”

“这大朝会才刚刚过去呀!”

府邸书房里,韩安国抚着胡须,有些纳闷。

“会不会是有什么秘密事情,让卫青去做?”刘屈氂小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试探性说了一句。

随着和李广利不断来太尉府,刘屈氂算是混了个脸熟。

再加上自己是诸侯王之子的身份,慢慢取得了韩安国的信任。

后来,终于得偿所愿,得韩安国提携,在长安城混了个中散大夫的职位。

由于刘屈氂能言善辩,又才思敏捷,深得韩安国信任。

平日里,经常出入蓝田侯府,俨然成为了韩安国的智囊。

韩安国轻轻点头:“陛下让他回来,到京后却并无动静,如今着急忙慌派出去,还真有可能是有要事相托。”

本来以为卫青回来是强太尉一职,可是瞪了许久并没有动静。

韩安国这才知道,自己不过是虚惊一场。

“这卫青,会去哪呢?”

韩安国抚着胡须,实在是想不通刘荣会把他派去哪里。

“韩公,”刘屈氂谄笑一声,提供了一个消息:“在下听说,卫青秘密出城,往东去了。”

“您说,他会不会是去了塘沽?”

经刘屈氂这么一提醒,韩安国顿时想起了在东边的李蔡。

这个李蔡,出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上次自己去了书信想要问问情况如何,可是却书沉大海,了无音讯。

这次卫青又被陛下派了出去,难道也是去了东边?

“靖海司?”眉头紧皱,韩安国不大明白:“靖海司已有李蔡那个镇海将军驻守,怎会再派卫青?”

“甭管他卫青去干什么,对您来说总归是好消息不是?”

刘屈氂笑着恭维一句:“这卫青一走,您也不用再担心了。”

“老夫行的正,坐得稳,担心什么?”

刘屈氂的话虽说说进了心坎里,韩安国还是不忘重申一句。

“那是,那是。”

刘屈氂连连附和:“您是朝廷的擎天一柱,自当如此。”

“太尉,”刘屈氂看向韩安国,笑着对他说:“卫青不在北军,那这统领北军一事,是不是就该轮到南军的将军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