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堰正色对他说:“敌人虽然暂时退去,可是还是会卷土重来。”
“匈奴人之所以要占领西域,就是为了将来反攻大汉。”
“大皇帝陛下为了断绝匈奴人的这一想法,决意联合西域诸国,彻底击溃他们,阻止他们的阴谋。”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汉朝人要出兵了。
各部歙侯恍然大悟。
不得不说,汉朝人看的十分深远呀!
“不知,此次汉朝皇帝派了多少人马前来?”
双靡歙侯抬起头,小心询问。
主父堰面带自信的微笑,淡然回答:“大皇帝陛下此次,共派出两万大军。”
只有两万人?
各部歙侯顿时有些失望。
仅仅乌孙的大军,就不下十五万,再加上骁勇善战,如同草原恶狼的匈奴人。
他们加起来,恐怕不下二十多万。
两万人对抗二十万,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此话一出,就连本想出兵的禾蠂,心里也不禁有些犯起了嘀咕。
变得没底起来。
敌我悬殊过大,这场战争怎么打,恐怕都没有赢得希望吧?
贵霜歙侯更是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嘲讽起来:“说了半天,你们原来只有两万人。”
环视四周,贵霜歙侯面带嘲弄:“诸位歙侯你们说说,两万人马够干什么使?”
“就凭这两万人,能打赢匈奴人?”
“哈哈哈~”
贵霜歙侯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
“要是说大话能打败匈奴人,那么汉使定能击败匈奴人。”
笑罢,贵霜歙侯冷笑连连,不无嘲讽说道。
“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敌人虽多,却如同群蚁,随时可以覆灭!”
主父堰的话,铿锵有力。
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主父堰平淡看着他:“据我军准确探报,匈奴人此次共有六万大军。”
“现在,已经被我军全歼两万。”
“至于剩下的四万,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两万对两万,汉朝人竟然把对方全歼了!
这…
这该是怎样的战斗力,才能如此的强悍?
汉朝人,这么猛地吗?
要真是如此的勇猛,战胜匈奴人倒是还有希望。
各部歙侯心里,顿时惊讶不已。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嘴长在你身上,想怎么说,还不是你说了算?”
贵霜歙侯依旧死鸭子嘴硬。
“是不是这样,歙侯可以派人去精绝等国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主父堰轻笑一声,对他说。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只需要派人核实一下,事情自然真相大白。
这没什么可说的。
屋内诸人纷纷点头。
汉朝人如此的笃定,看起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毕竟,骗人的手段在真相面前,早晚都会揭穿。
汉使作为汉朝的使者,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而撒谎。
“女王,”朝禾蠂行了一礼,主父堰对她说:“我大军现在正在楼兰驻扎,不日就会出兵葱岭。”
“和匈奴人一决雌雄。”
“这次本使前来,就是想和贵国递交联盟,共同迎击咱们共同的敌人。”
“是否联盟,还请女王决断。”
禾蠂看向五部歙侯,见他们不少人都有所意动,笑着对主父堰说:“月氏人爱好和平,可是对于敌人强加给月氏的战争,我相信月氏人也不会畏惧。”
“独自面对敌人,还是和贵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
扫视四周,禾蠂首先看向都密歙侯:“各位歙侯,你们说呢?”
都密歙侯率先表态:“女王说的有理,匈奴人、乌孙人的大军已经集结,战事迫在眉睫。”
“月氏就算不想打,恐怕也不可能像在祁连敦煌一样,再次逃离。”
“想要拥有和平,那么首先就得战胜敌人。”
“我同意和汉朝联合,共击敌人!”
都密歙侯说罢,除去贵霜歙侯之外,全都表示赞同。
一家独自做战,还是联合起来共同应敌,这个账是任谁都能分得清的。
“贵霜歙侯,你的意思呢?”
禾蠂笑意盈盈看向他,询问他的意见。
与此同时,主父堰眼中不经意间透出一丝戾气,心里下定决心。
只要他敢反对,那么…
“哎~”
大局如此,贵霜歙侯也明白当前的局势。
月氏想要独善其身,不出兵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有个盟友,总比自己单打独斗的强。
暂时放下成见,贵霜歙侯叹了口气,有些不大情愿的对禾蠂说:“我也同意。”
说罢,有些气馁般坐了下去。
主父堰听到这话,眼中的戾气消散不见,嘴角微微勾起。
心道:算你小子还算识相!
“既然各位歙侯都同意出兵,那么,”禾蠂眼中带笑看向主父堰,施施然说道:“月氏愿与大汉一道,组成生死同盟,共同对抗即将到来的敌人!”
“女王英明!”
主父堰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此次出使,总算是不辱使命。
…
出了屋内,赫犁连忙对主父堰说:“汉使,现在月氏已经答应出兵,咱们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公孙将军吧?”
“当然。”
时间紧迫,战事瞬息万变。
早一刻告知公孙贺,就可以早一刻挫败匈奴人。
“主父先生要是派人传递消息的话,我可以派出亲兵前往。”
夕芮款款走来,柔情似水看向主父堰:“来往的道路,再没有比我精绝人更熟悉的了。”
“不不,”赫犁却有不同的看法:“此事是我月氏和汉军联盟,怎能劳烦女王出手?”
“我看,还是由我月氏派人过去禀告为好。”
“两位不必争论,”主父堰笑笑,对他们说:“葱岭以东正是匈奴人活动的地方,一队人马过去难免不太保险。”
“会出纰漏。”
“我看,不妨两位分别派人前往,这样不论谁的人先到,公孙将军都好及时的得到消息。”
“也好。”
“也好。”
…
葱岭以东,莎车国外。
“禀右贤王,南下的大军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派出去的人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一个千夫长纵马过来禀报。
“这是派出去的第几批哨骑了?”
挛鞮唦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如同磨砺刀剑的砂石一般。
听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