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事情办成了,小弟请兄长一定饮上几觞。”

“咱们呀,要喝酒喝那醉春风!”

“行啊!看不出你倒是难得大方一回,那我可要拭目以待喽?”

二黑瞥他一眼,玩笑般说道。

“应当的,应当的!”

郑胖子笑眯眯的,脸上的肥肉几乎就要把眼睛给遮住。

只留了一条缝。

“二哥为小弟办了这天大的好事,救了小弟的身家性命。”

“一坛酒算得了什么?”

二人相视一笑,快步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程秉义就走了出来。

对身边跟随的一个小吏嘱咐了一声。

后者听罢先是一愣,随后不着痕迹对他点点头表示明白。

朝正在排队的人群喊了一嗓子:“存钱的继续排队,想要贷款的都往这走。”

让人把排队的百姓让开一条路,那小吏说道:“不用和存钱的在那挤,贷款的都往这排队。”

随着小吏的一声招呼,登时有很多想要贷款,却夹杂在存钱队伍的商贾走了过去。

往另一队开始排队。

刘荣一看这架势,也是知道今天想要进去,怕是没这么容易。

没有打扰百姓的意思,更没有打扰窦婴的打算。

思索片刻,便改了主意,不再坚持前往银行,转身再次上了车。

“陛下,您这是…?”

“回宫吧。”

想了想,刘荣脸上略带苦笑对他说。

“诺。”

“陛下,”郭解瞅了眼刘荣,开口道:“银行正式开业,可以说是如火如荼。”

“形势一片大好。”

“这,都是陛下良谋,才想出的这种绝妙利天下的主意。”

郭解由衷赞叹一声。

刘荣并没有因为他的马屁而沾沾自喜,只是淡然一笑。

银行开设成功,未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最起码,不会因为钱财而发愁。

不过,百姓把钱存进了银行,这钱财聚拢到了一起,朝廷还是得付利息。

还是得想办法,让钱活起来才行。

不然,如同一潭死水,那怎么能行?

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贷款。

大汉银行将来,得大力扶持商业。

尤其是北塞,还有河西走廊商业的畅通。

这样才能保障商业的稳定进行。

这也是为何会让公孙贺领兵去西域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刘荣推开窗不由得往西看去。

现在西域那边,不知进行的怎么样了?

鄯善

其中一处连绵起伏的丘陵处。

天色昏昏,残阳似血!

即将落下帷幕的残日,灼烧着天边那有些昏暗的云朵。

染成了一片血红。

公孙贺带领骑兵一路往东,截击匈奴人正在鄯善袭掠的大军。

骑兵马快,比苏建的西域联军先到一步。

待赶到鄯善,拦在匈奴大军前面之后,公孙贺果断下令五千骑兵正面拦截。

先行拦截。

待敌军停滞不前,公孙贺再次下令:

“五千骑兵往北,截断匈奴人北上可能逃亡的路线。”

“诺!”

前军校尉没有废话,领兵而去。

座下战马不住奔腾,激起漫天黄沙。

五千骑兵,携万军不档之势,朝匈奴冲杀而去。

这些骑兵,是由公孙贺亲自挑选。

可以说,是整个南军的勇中之勇,真正的精锐之师。

是整个南军的骄傲。

一时间,万余骑兵呈人字形,把匈奴人进攻的兵峰,顿时阻拦了下来。

“苏将军上次派来的人,走了有一个时辰了吧?”

公孙贺两眼直盯着冲锋在前的五千骑兵,侧脸问身边校尉。

“禀将军,整一个时辰!”

“这么说来,苏将军已经赶过来了!”

公孙贺两眼一眯,看着战场上刚刚支援过去的五千骑兵,不住和敌军进行迂回,眸子里满是浓浓的战意:“派人告诉苏将军,待他们到达之后先不要进攻。”

“伺机埋伏便可。”

“待我军将匈奴人赶过去之后,再一齐厮杀。”

“卑将领命!”

那校尉抱拳一礼,朗声回答。

那校尉纵马离开之后,公孙贺再次下达军令。

“传我将令,全军压上!”

“将这群狗娘养的匈奴人,往西赶!”

“杀!”

“杀!”

“左大将,汉朝人把咱们北边和东边都给堵住了,过不去呀!”

右大都尉夏侯产瞅着前面的战事,焦急对左大将呼延瀛说道。

“汉朝人在王廷一战击败了我匈奴主力,现在又千里迢迢来到这鸟不拉屎的西域。”

“和我们争雄。”

“这是要把咱们大匈奴赶尽杀绝呀|!”

呼延瀛眼神冰冷:“既然汉朝人想打,那咱们奉陪到底就是!”

抽出佩刀,呼延瀛对他说:“传令下去,全军压上,正面突破汉朝人的大军。”

“本大将今天要杀光他们,让汉朝人再也不敢和我们匈奴人作对!”

夏侯产并不太同意。

汉朝人的勇猛,能征善战那是有目共睹的。

大单于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汉朝人正面击败,狼狈逃窜。

已经故去的右贤王又怎么样?在王廷守卫战时,虽然也曾力战,可是到头来还是被周亚夫领着北军给打败。

和大单于一起,进行逃亡而已。

这几场大战下来,大匈奴彻底没了和汉军同等人数作战的底气。

夏侯产心里有些发慌,劝说他:“左大将,咱们这次得到的命令,是诛杀西域人,从而侧面牵制汉朝人。”

“待我主力王师到达,再一起彻底消灭他们。”

“虽说是两万对两万,咱们在人数上并不比他们少。可是前车之鉴,王廷之战的教训摆在那里。”

“咱们是不是还是以牵制为主?”

“你想要让本大将望风而逃,看见汉朝人的军队,就不战自溃?”

呼延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吼一声:“我问你这个大匈奴的懦夫,是不是这个意思?!”

“在雁门咱们跑了,在王廷咱们逃了,难道说,在这西域之地,咱们还要狼狈而逃。”

听到这话,夏侯产顿时不敢再说下去了。

是啊,这么多的耻辱,每个匈奴人都想洗刷。

如同一把捅在心底的刀子一样,让人十分的痛苦。

现在再提,不是往自己心里撒盐吗?

见他低头不说话,愤怒指着前面正在厮杀的大军,呼延瀛怒不可遏:“让汉朝人再次像撵猎物一样,对咱们进行追逐,进行戏耍?!”

“不,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