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在那愤愤不平生闷气,韩颓当却是欢喜不尽。
南越国也就仗着险关,可以据守。至于说国内战斗力和大汉相比,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南越王都归附朝廷了,边防如同虚设,这一役指日可下!
刘荣点点头,韩颓当这个人,有勇有谋,性格沉稳,平定南越绰绰有余。
“既如此,那就派他去吧。”
韩颓当郑重一拜:“臣遵旨!”
对于能否打下南越,刘荣并不怀疑。灼灼目光看向他,刘荣对他说:“击败南越叛军后,记得将南越王接到长安。”
“朕,”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刘荣对他说:“答应过他,要封他为我大汉得南越王。”
…
阳山关外,四万大汉王师浩**而过。
激起漫天尘土。
“他赵佗在此折腾了这么久,阳山关阻挡我大汉数十载,没想到,今日会以这样的方式过关,前往南越。”
冯遂看着如同天堑一般,横亘在山脚下的阳山关,忍不住笑道。
韩颓当身披执锐骑在马上,按剑环视关防:“再是雄伟壮观的关传,也经不住内部的争斗。”
一拉缰绳,正色交代他:“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四会城那里经过这么多天的鏖战,估计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咱们也该准备战事了。”
冯遂来了精神,跃跃欲试说:“越人疲弊,咱们一战可下。将军,让卑将做先锋怎么样?”
韩颓当摇摇头,眸子里露出一丝精光,笑道:“贵客临门,何必急着见主人?匆忙前往,岂不被人轻视?”
冯遂不解,四会城将破,形势严峻。不去增援,那这是来干什么来了?
“将军的意思是?”
韩颓当眉头一挑,没有回答,反而对后喊了一嗓子:“传令官!”
“卑将在!”
一骑奔来,马上少年郎肃穆抱拳应答。
“传我将令,派出哨骑,前往四会探查。将那里的情况,随时告于我知。另外传名全军,不必着急稳稳行军。”
“养精蓄锐,随时奔袭。”
…
“大王请勿再过犹豫,四会城将破,如今之计,唯有将樛乐送往越人军中,才会使得丞相消除怒火。”
“罢兵言和。”
汤成抱拳的双手近乎颤抖,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苦苦相劝。
“放你娘的猪食狗臭屁!”
樛乐气的浑身发抖,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恨不得把这老小子的嘴给撕烂。
噔噔噔走到他跟前,怒目而视:“你想做忠臣没人拦着,一直让大王拿本太尉开刀,究竟何意?!”
汤成怜悯般看着他,一副何必明知故问的模样,没有搭理他。
转头继续对赵婴齐劝道:“天下嚣嚣,皆为樛乐。樛乐不死,天下难安!”
“大王,老臣叩求您了!”
说着,带着颤声,重重跪倒在地。
樛乐气的三尸暴跳,愤怒用手指着他,恨不得一脚将这老匹夫踹翻在地。
少季站起身,将樛乐劝回座位:“本就是无稽之谈,太尉何必如此动怒?”
“先请坐下。”
汤成听得少季开口,赶忙爬起来,指着他怒目而视:“这是我南越之事,汉使虽然贵为大汉使节,却横加指责我国之事。”
“汉使,难道要干预我南越国事不成?”
“国难当头,言者无罪。汉使远来是客不假,尽管开口。”始终一言不发的赵婴齐,脸色铁青,沉声开口。
“陛下?”
汤成有些难以置信看向他。
赵婴齐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对少季说道:“汉使有话,尽管说吧。寡人,洗耳恭听。”
少季看着他,缓缓开口:“吕嘉背反南越,已然是铁了心不会回头,就如同当年的刘濞一般。”
“以一人之死,换天下安宁。看似忠贞之言,实则误国误民!”
“何以?”
“本使看来有二:一曰权,二曰信。”
“丞相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终究不是君。既然背反南越,就说明他吕嘉已然有了称王之心。”
“杀一人使其退兵,到手的王位不要,还做南越丞相,可能吗?”
“再者,越人百余族,尽皆投靠。”
“他吕嘉就算想退兵,越人也不会同意。想要取信越人,吕嘉只能干到底。”
“不然,必遭越人反噬,死无葬身之地。如此简单的道理,三岁孩童尚且知晓,汤公身为大农令,竟然不知?”
居高临下看着他,少季脸上杀意凛然:“而且,大王也用不着与越人讲和。因为…”
大手往后一挥,大喝一声:“应大王所请,大皇帝陛下驰援南越的援军,半月前已然过了阳山关。”
“眼下吕氏叛逆,恐怕早就被我大汉王师消灭。”
眉头一抬,少季嘴角上扬:“贼人即灭,何来求和?”
“你…你…你!”
汤成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陛下,”满是难以置信看向赵婴齐,汤成连忙询问:“南越自家国事,怎能向汉朝求援?”
“这…这不是开门缉盗吗!”
御塌上,赵婴齐不以为意说道:“大汉是南越宗属国,南越有事,当然要向大汉求援。”
冷哼一声,斥责道:“大农令这番比喻,太过放肆!”
“完了!完了!”
汤成撕心裂肺在殿内大喊大叫,状若疯癫:“我南越立国几十载,国将不国,社稷倾覆。”
“先帝呀!”
汤成痛断肝肠,声嘶力竭:“老臣无能,南越即将易主,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与他人,皆是老臣之过!”
“亡国之臣无以颜面苟活于世,老臣随您去了!”
说罢,毅然决然猛然撞向大殿梁柱。
登时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赵婴齐被这一幕震的目瞪口呆。
大殿之上,见汤成以身殉国,众公卿不禁悲从心来,满目忧愁。
南越历经三代帝王,苦心经营,将边关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
竟然被赵婴齐这小儿,顷刻之间给卖了!
这可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
完了,彻底完了。
南越,无救了。
就在此时,中常侍石乐满是兴奋跑进殿来,兴奋异常禀报:“大王大喜,大王大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