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地方就这么大,能往哪跑?

“放!”

霆霓再次扔过来,匈奴骑兵吓得哇哇大叫,拼命往里挤。

却无济于事。

反而,因为拥挤在一起,霆霓爆炸威力直接翻倍,造成了更大范围的杀伤。

见前面骑兵不断倒地,白羊王惊骇不已。

早就听说汉朝人有一种从天神处求得的武器,名为霆霓。

莫非,就是此物?

面对未知的东西,人总是心存恐惧。

白羊王也不例外。

随着霆霓再次被点燃,许多匈奴士兵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下马投降。

“投降者死!”

白羊王仍在叫嚣,想要负隅顽抗。

左大都尉和右大都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以及对生的眷恋。

两人心照不宣点点头,趁白羊王不注意,一把将他拖下马,三下五除二制服住。

上一刻还在马上,下一刻就被束缚住,白羊王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兀自大骂不止。

左大都尉心中发狠,用刀把不住砸向他的头,试图砸晕他。

“你这笨蛋,砸后脑勺,砸他面门作甚?”

白羊王被砸的脸上鲜血直流,却不曾昏迷。右大都尉骂骂咧咧怒吼一声,卯足了劲砸在白羊王后脑勺。

白羊王两腿一伸,昏死过去。

“这是白羊王?”

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白羊王,韩颓当踢了一脚转过头问道。

“应该…是吧?”

赵信不大确定的说了一句。

“这也太惨了,他手下是真下死手,多大仇啊这是?瞧瞧,脸都肿了。”刘非不住称奇,啧啧有声。

“在生死面前,都想选择前者,而不愿选择后者。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主父偃淡然一笑。

“好了,别研究了,把他押下去,等战事结束,送交陛下处置。”周亚夫虎目扫视众人,下了结论。

“韩将军,我军还有多少人?”

两个士卒拖着如同死狗一样的白羊王,拖了下去,周亚夫问韩颓当。

“禀将军,此战我军伤亡两千余,斩杀敌军一万五千多人,俘虏万余。”

“剩余残寇,四散而逃。”

大军趁夜突袭,匈奴人毫无防备,对于这样的战绩,周亚夫并不意外。

旭日将出,天色渐亮,远处泛起一丝鱼肚白。

白羊王营地,随着阳光照射,已然可以看清大概。

营地里,四处燃起的帐篷和满地尸体,似乎诉说着昨夜战事的残酷。

“将军,我军征战已久,是否休整片刻再战?”韩颓当抱拳询问。

大军已经连续行军三日,又在昨夜经历一场大战,已经疲惫,韩颓当觉得稍事休整很有必要。

周亚夫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左谷蠡王逃脱,而黄河浮桥我军已经烧毁,他不可能前往右贤王处。卑将觉得,他很有可能会给楼烦王通风报信。”

“让他有所警惕。”

主父偃分析道。

周亚夫扶须而视:“那么,你觉得楼烦王会如何做?”

主父偃再拜:“卑将以为,楼烦王退无可退,肯定会主动出击,想要与我军决战。”

“正面击败我军。”

周亚夫点点头,肯定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楼烦王,定会如此。”

“不过,他来到此处后不见我军,定会以为我军会突袭他的营地。”

“回军驻守。”

冷笑一声,周亚夫开始下令。

“传我将令,大军一分为二,伏于楼烦王进军必经之地两侧。待敌军返回时,趁机掩杀!”

“韩将军。”

“末将在!”

“本将分你两万兵,伏于左侧。”

“末将得令!”

韩颓当有勇有谋,堪称大将之才。让他领军,周亚夫十分放心。

楼烦王亲率大军,奔袭一天一夜,终于在拂晓时分到达白羊王所部驻地。

待到达时,只见营地里到处都是死去的匈奴士兵。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极其惨烈。

只是不见,汉朝人踪影。

“该死的汉朝人,只会偷袭!”

咒骂一句,楼烦王心中无名之火腾腾升起,按耐不住:“派出的哨骑,可曾探得汉朝人的踪迹?”

“启禀我王,汉朝人像是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

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楼烦王更加烦躁。

白羊王部足有三万,从被袭的营地来看,这支汉朝人的部队,很有可能是汉朝主力兵团。

现在汉朝人主力兵团消失了,那么它会去哪里?

突然,一个想法在脑中冒出。

汉朝人,难道去了自己营地?

楼烦王越想,这种可能性最大。

“大军掉头,回去!”

“快!”

听到这话,於单当时就急了。

又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干,一直来回折腾了。

於单觉得自己要疯了。

不复来时的踌躇满志,回去时心里满是担忧。楼烦王骑在马上,忧心忡忡。

唯恐,驻地被袭击。

要知道,自己亲率大军前来,营地里,几乎是座空营。汉军倘若袭击,不可能能抵挡得住。

想起来前几天才寻来的两个美人,还未来得及享受,即将又要失去,楼烦王更加烦躁。

不行,一定要在汉军到达之前返回!

大军行了半晌,急行军百里左右,人困马乏。

白羊王、楼烦王之间足有三百里,来回折腾,将近两天时间不眠不休,共行军近四百余里。

军中多有怨言。

别人有没有怨言於单不知道,反正自己快要散架了。

几天时间里,一直都在赶路,所行将近千里之遥。且,一刻都未停歇。於单觉得,还不如当时束手被缚来的痛快。

最起码,不用来回折腾。

於单心里始终有一种感觉,搞不好最终还是会被汉朝人俘虏。

要真是这样,这几天自己到底图的什么?

玩呢?

想到这,於单一拍坐骑,赶到楼烦王跟前:“楼烦王,大军急行军两天了,士兵疲惫,要不休息片刻再走吧?”

楼烦王心急如焚,急切想要回去,现在停下,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一般?

撇了他一眼,楼烦王还是耐心说道:“於单王子,此次进军我驻地所有兵马都被带了出来。”

“我部营地,现在异常空虚。”

“倘若汉军趁虚而入,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