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地方就这么大,能往哪跑?
“放!”
霆霓再次扔过来,匈奴骑兵吓得哇哇大叫,拼命往里挤。
却无济于事。
反而,因为拥挤在一起,霆霓爆炸威力直接翻倍,造成了更大范围的杀伤。
见前面骑兵不断倒地,白羊王惊骇不已。
早就听说汉朝人有一种从天神处求得的武器,名为霆霓。
莫非,就是此物?
面对未知的东西,人总是心存恐惧。
白羊王也不例外。
随着霆霓再次被点燃,许多匈奴士兵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下马投降。
“投降者死!”
白羊王仍在叫嚣,想要负隅顽抗。
左大都尉和右大都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以及对生的眷恋。
两人心照不宣点点头,趁白羊王不注意,一把将他拖下马,三下五除二制服住。
上一刻还在马上,下一刻就被束缚住,白羊王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兀自大骂不止。
左大都尉心中发狠,用刀把不住砸向他的头,试图砸晕他。
“你这笨蛋,砸后脑勺,砸他面门作甚?”
白羊王被砸的脸上鲜血直流,却不曾昏迷。右大都尉骂骂咧咧怒吼一声,卯足了劲砸在白羊王后脑勺。
白羊王两腿一伸,昏死过去。
…
“这是白羊王?”
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白羊王,韩颓当踢了一脚转过头问道。
“应该…是吧?”
赵信不大确定的说了一句。
“这也太惨了,他手下是真下死手,多大仇啊这是?瞧瞧,脸都肿了。”刘非不住称奇,啧啧有声。
“在生死面前,都想选择前者,而不愿选择后者。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主父偃淡然一笑。
“好了,别研究了,把他押下去,等战事结束,送交陛下处置。”周亚夫虎目扫视众人,下了结论。
“韩将军,我军还有多少人?”
两个士卒拖着如同死狗一样的白羊王,拖了下去,周亚夫问韩颓当。
“禀将军,此战我军伤亡两千余,斩杀敌军一万五千多人,俘虏万余。”
“剩余残寇,四散而逃。”
大军趁夜突袭,匈奴人毫无防备,对于这样的战绩,周亚夫并不意外。
旭日将出,天色渐亮,远处泛起一丝鱼肚白。
白羊王营地,随着阳光照射,已然可以看清大概。
营地里,四处燃起的帐篷和满地尸体,似乎诉说着昨夜战事的残酷。
“将军,我军征战已久,是否休整片刻再战?”韩颓当抱拳询问。
大军已经连续行军三日,又在昨夜经历一场大战,已经疲惫,韩颓当觉得稍事休整很有必要。
周亚夫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左谷蠡王逃脱,而黄河浮桥我军已经烧毁,他不可能前往右贤王处。卑将觉得,他很有可能会给楼烦王通风报信。”
“让他有所警惕。”
主父偃分析道。
周亚夫扶须而视:“那么,你觉得楼烦王会如何做?”
主父偃再拜:“卑将以为,楼烦王退无可退,肯定会主动出击,想要与我军决战。”
“正面击败我军。”
周亚夫点点头,肯定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楼烦王,定会如此。”
“不过,他来到此处后不见我军,定会以为我军会突袭他的营地。”
“回军驻守。”
冷笑一声,周亚夫开始下令。
“传我将令,大军一分为二,伏于楼烦王进军必经之地两侧。待敌军返回时,趁机掩杀!”
“韩将军。”
“末将在!”
“本将分你两万兵,伏于左侧。”
“末将得令!”
韩颓当有勇有谋,堪称大将之才。让他领军,周亚夫十分放心。
…
楼烦王亲率大军,奔袭一天一夜,终于在拂晓时分到达白羊王所部驻地。
待到达时,只见营地里到处都是死去的匈奴士兵。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极其惨烈。
只是不见,汉朝人踪影。
“该死的汉朝人,只会偷袭!”
咒骂一句,楼烦王心中无名之火腾腾升起,按耐不住:“派出的哨骑,可曾探得汉朝人的踪迹?”
“启禀我王,汉朝人像是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
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楼烦王更加烦躁。
白羊王部足有三万,从被袭的营地来看,这支汉朝人的部队,很有可能是汉朝主力兵团。
现在汉朝人主力兵团消失了,那么它会去哪里?
突然,一个想法在脑中冒出。
汉朝人,难道去了自己营地?
楼烦王越想,这种可能性最大。
“大军掉头,回去!”
“快!”
听到这话,於单当时就急了。
又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干,一直来回折腾了。
於单觉得自己要疯了。
…
不复来时的踌躇满志,回去时心里满是担忧。楼烦王骑在马上,忧心忡忡。
唯恐,驻地被袭击。
要知道,自己亲率大军前来,营地里,几乎是座空营。汉军倘若袭击,不可能能抵挡得住。
想起来前几天才寻来的两个美人,还未来得及享受,即将又要失去,楼烦王更加烦躁。
不行,一定要在汉军到达之前返回!
大军行了半晌,急行军百里左右,人困马乏。
白羊王、楼烦王之间足有三百里,来回折腾,将近两天时间不眠不休,共行军近四百余里。
军中多有怨言。
别人有没有怨言於单不知道,反正自己快要散架了。
几天时间里,一直都在赶路,所行将近千里之遥。且,一刻都未停歇。於单觉得,还不如当时束手被缚来的痛快。
最起码,不用来回折腾。
於单心里始终有一种感觉,搞不好最终还是会被汉朝人俘虏。
要真是这样,这几天自己到底图的什么?
玩呢?
想到这,於单一拍坐骑,赶到楼烦王跟前:“楼烦王,大军急行军两天了,士兵疲惫,要不休息片刻再走吧?”
楼烦王心急如焚,急切想要回去,现在停下,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一般?
撇了他一眼,楼烦王还是耐心说道:“於单王子,此次进军我驻地所有兵马都被带了出来。”
“我部营地,现在异常空虚。”
“倘若汉军趁虚而入,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