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硝二硫三碳?
念及此处,刘荣拿起桌上狼毫笔,按照记忆,开始奋笔疾书。
没多久,就写好了。
顺带,还在纸上,画了一个简易版的土炸弹。
土炸弹这东西,没什么难度。
所用材料,无非就是陶罐或者竹管,就可以轻易做出来。
当然,最好是用铁器来制作。
这样一来,爆炸时就可以将铁四散开来,造成片状杀伤。
土炸弹,是划时代的大杀器。
远不是这个时代的武器,威力可以比拟的。
等会儿让单丘,拿到少府,进行研制,争取在战争爆发前,制作出来。
倘若如此,刘荣可以想象,对匈奴作战时,造成的庞大杀伤力,是如何恐怖。
作土炸弹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先做。
这件事,便是爆竹。
过年,没有爆竹,总感觉,少点什么。
刘荣依稀记得后世小时候,买来散装火药,自己卷纸,用浆糊制作的爆竹。
留有长长的引线,一手拿着报纸点燃,然后便是捂着耳朵狂奔。
唯恐,炸到自己。
安分守己的,在大年夜点几个爆竹,自己听听响。
捣蛋调皮的,就打起了歪主意,到处乱扔,吓唬人。
还有更调皮的,专门往厕所里扔。
没人在还好,有人在方便的话,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成为大过年快乐时光里的受害者。
受害者往往按耐不住自己的火暴脾气,指着外面破口大骂。
可惜,作怪的小子们。
早就逃的无影无踪。
当然,刘荣可以指天发誓,以前,绝对自己绝对是个乖宝宝,从来不干这种事。
嗯,不干…
而今,想要听一声爆竹响,也无非是对于往日,最美好回忆的向往罢了。
想起爆竹,刘荣一刻钟,都等不及了,赶紧让单丘,拿着东西去少府。
刘荣郑重其事告诉他,让少府不论想什么办法,明日正旦之前,必须做出爆竹。
这么久了,单丘还未见过,一向沉稳的陛下,如此急迫过,不敢耽搁,拿上图纸,立刻去了少府。
刘荣看着单丘急急忙忙远去的背影,不由得觉得好笑。
没想到自己,历经两世沧桑,还能突然童心未泯。
想起来玩爆竹。
……
卯日出,随着鸡啼声,唤醒了沉寂了一夜的长安城。
天色蒙蒙亮,透着寒冷。
张让顶着冬日的寒露,甲胄上满是冰霜。
随手拍拍甲胄,将甲胄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拍掉。按剑目不斜视,继续巡逻。
司马相如夫妻,与他擦肩而过。
“夫君,天色刚亮,朝廷现在怕是还未张贴榜文。要不咱们先回住处,待会儿再去?”
卓文君轻柔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关心。
司马相如摇头,没有说话,内心忐忑,面色紧张。
“夫人,你说…你说我能行吗?”
卓文君嫣然一笑,为他打气:“夫君乃是天纵之才,必有所成。这次,也不会例外。”
司马相如仿佛想到了什么,说道:“先帝不喜诗赋,可当今天子,我曾听闻做了几首好诗赋。”
“想来,应该会给我司马相如,一个机会吧?”
司马相如这话,既是说给卓文君听,同样也是说给自己听。
毕竟,这次大试,共有两千多人参加,争夺区区百人名额。
其中压力,可想而知。
天色逐渐明亮起来,里坊之间,百姓慢慢出门,开始热闹。
“油饼嘞~”
“香喷喷的油饼~”
“汤饼~刚出炉的汤饼~”
两边食肆逐渐开门,店家在门口大声吆喝,吸引着街上行人。
由于是冬天,天气寒冷,下意识,就想吃口热乎的。炸油饼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司马相如拉着卓文君冻的冰冷的手,为她哈着气,小声问道:“夫人,饿不饿?为夫给你买两个油饼垫垫饥吧?”
红着脸抽回被他攥着的手,避免被街上路过的行人观看,卓文君声若蚊呐,点点头。
“夫君做主就是。”
司马相如见她羞涩,嘿嘿一笑,转身走向店家,临走时,不忘叮嘱她一句。
“夫人稍等,为夫去去就来。”
朝廷出了住宿的钱财,两人原本所带的盘缠,还剩一些。
买几个油饼,绰绰有余。
“店家,来两个。”
司马相如见到油饼,也是馋的不行。盘缠不多,平时只能省着用。今日就要出结果,难得奢侈一回。
解解馋。
“好嘞客官,一共四枚钱。”
五铢钱铸造的漂亮,份量足,一经出现,就深受百姓喜爱。
原先杂七杂八的钱币,都已经从官府那换了新钱。
里坊之间,用的都是新钱。
司马相如从袖中掏出铜钱,数了四个,递给店家。
店家接了钱,用荷叶包了油饼,对街道外大声吆喝:“油饼两个,客官拿好~”
随着吆喝声,街上更多的人忍不住嘴馋,纷纷走过来购买。
拿了油饼,司马相如一路小跑回到卓文君跟前,递给她一个:“夫人快尝尝,热乎乎的。”
接了油饼,卓文君小嘴咬了一口,眼睛眯成一条缝:“夫君你也吃,这油饼酥酥的很好吃。”
司马相如闻言,不觉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想我司马相如,堂堂七尺男儿,满腹才华,如今吃个油饼,都是如此奢靡。
造化弄人呐!
想到这,司马相如郑重向卓文君保证道:“今日若是有幸被陛下选中,我司马相如,必定不会辜负夫人,不离不弃之恩。”
卓文君笑着开口:“夫君怎么说起这话,不论贫富,妻始终支持你。”
“就像那凤凰一般,不离不弃。”
“夫君,既然出来了,不如咱们先去皇家布告处等待,也好早些知道夫君是否被陛下选中?”
“好!”
“夫人此言,正合我意。”
……
正午时分,皇家布告处,挤满了人。因为来的早,司马相如他们得以在最前面。
“子修兄胸有成竹,看来,这次必然榜上有名?”司马相如不住往外看,不忘和严忌闲聊。
严忌倒是看的开,坦然自若:“成也好,不成也罢,都是天意使然。”
“为兄,唯尽人事听天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