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蚀骨散,知道什么是蚀骨散吗,沾上一点骨头就会发黑,可这些银针全部被泡了蚀骨散再刺入人体内。”
说到这里,夏祁的眼睛都红了:“我的老天爷呀,如此残忍的手段,令人发指的行为,本神医光是想想就吓得毛骨悚然,这些人居然做了,做了,这世上怎么可以有如此歹毒之人,老天爷怎么不来道雷劈----”
“够了!”
帝尘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身散发着冻死人的寒气。
夏祁打了个哆嗦,默默闭了嘴。
“东晟,你现在到落羽院传话,雪停后由你亲自送那位回无崖宗。”
东晟偏头瞪了一眼夏祁,道:“是,主子。”
待东晟离开,帝尘望着**脸如白纸的元昭问夏祁:“可有办法?”
夏祁绷着一张脸,道:“蚀骨散可解,只是这银针难取,最重要的是一旦银针遗落体内,不慎进入心脏,恐有性命之危。”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但务必保她性命无虞。”
“圣主”
帝尘皱眉:“还有何事?”
夏祁鼓足勇气开口:“您真的要娶落羽院那位吗?”
帝尘冰冷的眼神压迫性十足的扫过夏祁,寒声道:“妄议主子,夏祁你是嫌命太长了?收起你那些心思,再有下次,本圣主绝不轻饶。”
夏祁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继续作死道:“那您将元昭赐给属下吧,属下不嫌弃她出身寒微,也省得她顶着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在府里晃**,老是遭您那位的嫉恨。”
“万一哪天被磋磨死了呢?那样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儿可惜了不是,还不如嫁给属下,属下家虽只是行医的,但好歹有些家底,总比她留在府里为奴为婢被人整死强-啊----”
话音未落,夏祁已经连人带药箱呈抛物线状飞出了屋子。
房间内,帝尘收起周身的寒意,走向床边,静静的看着躺在上面瘦弱的身子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少女。
眉头再次微不可察的蹙起。
“嘶!”
元昭嘤咛出声,额头不时有汗珠滚落。
“很疼?”
帝尘清冷的俊脸上浮现几分不真实的温柔,缓缓凑近,淡声询问。
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元昭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眼前放大版的俊颜,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元昭不疼,圣主别担心。”
少女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子,水润清透,里面清晰的倒影着自己的身影。
帝尘别过脸,故意冷着声音道:“若是疼了就说,左右夏祁这几日就在偏房侯着,让他给你开些止疼的药来,不必忍着。”
“还有,本圣主只是顾及你是炎皇送来的人,其他的你莫要多想。”
话落,目光瞥见少女苍白的脸上闪过明显的失落,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般,表情可怜又无助。
帝尘淡漠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稍稍软了语气道:“这些时日你就待在微尘院,安心养伤,本圣主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元昭低垂的眸子嚯地亮了,微仰起毫无血色的小脸欣喜的笑了:“奴婢相信圣主定能护好奴婢的。”
“你好好休息吧!有事让人去叫夏祁。”
元昭看着他挺拔矜贵的背影就要出了房间,忙轻声唤道:“圣主!”
帝尘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头,用清冷的声音问:“有事?”
元昭咬了咬唇道:“元昭有事可以让人去通知圣主吗?”
“可!”
看着门口那道消失不见的背影,元昭勾了勾唇角:可真是块难啃的骨头,不过还好快要上勾了呢!
嘶!
全身真他娘的疼啊!
可她元昭是谁,幼时家国被灭,自小颠沛流离,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怎么会怕疼。
不过,话说回来,颂清羽这个疯婆子是真他娘的变态,在她手里过招也是真他娘的遭罪啊。
“姑娘,呜呜呜呜……”
粉桃嚎丧似的哭着进来了。
一双眼睛肿得像桃子,看到她后还打了个响亮的哭咯。
元昭朝她招招手,丢给她一个帕子:“姑娘我就是歇息几日的事,你这可倒好,嚎得人尽皆知的。”
粉桃哭的直抽抽,还不忘顺便抹着眼泪回话:“姑娘骗人,奴婢在路上碰到夏神医了。他说姑娘这次伤的极重,浑身上下被人插满了针,还中了毒,有性命之忧。呜呜……咯”
对于这个重生后第一个全心全意关心她的小丫头,元昭软了语气,耐着性子哄道:“夏神医吓你的,你看姑娘我这不好好的嘛,就是扫了一天的雪累着了,想躺下歇歇。”
粉桃止了哭,眨巴着红通通的眼睛难以置信的问:“真的?姑娘到落羽院就真的只是扫雪?”
元昭:“自然是真的,对了,是圣主让你过来的吗?”
“嗯,是东晟大人到凝华院叫的奴婢,说是圣主有令,让奴婢过来照顾姑娘。”
“那行,你先下去洗把脸,这眼泪鼻涕的,姑娘我实在不忍心看。”
粉桃噗嗤一下笑了,赶忙拿帕子捂了脸,娇羞道:“那,那奴婢下去洗洗,姑娘你好好休息。”
说完一溜烟跑了。
如是过了三天,雪终于停了。
粉桃端了碗药,打帘自外面走了进来。
她将药碗放到元昭床边的矮机上,拿手捂了捂耳朵道:“姑娘,奴婢伺候您喝药吧!”
见元昭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将一大碗苦汤药一饮而尽,她立马拿了块蜜饯塞进元昭的嘴里,道:“姑娘,甜吗?”
“嗯,好吃,再来块。”
“好嘞!”
见自家姑娘吃的开心,粉桃眉眼都**开了笑,冷不丁嘴里被人塞了东西,下意识嚼了一下,清甜爽口,果然好吃。
元昭干脆从果盘里抓了一大把递给她:“坐着边上吃去吧!”
粉桃连忙摆手:“不用了姑娘,这是夏神医说这药太苦,特意托人买了来给姑娘解苦味儿的,奴婢不吃。”
元昭:“你说这蜜饯是夏祁送来的?”
“是啊,不止蜜饯,夏神医还送来了些罕见的新鲜果子,只不过奴婢觉得天太冷了就没拿来,姑娘要吃吗?”
元昭挑了挑眉,想起之前他问自己的那句“要不要考虑考虑他”,对粉桃道:“以后,他若再送东西过来你别收。”
“啊?”
对上粉桃迷茫的大眼睛,元昭叹了口气道:“傻,在圣主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收他下属的东西,小命不想要了?”
粉桃惊的张大了嘴巴,似是才反应过来般对着元昭小声道:“夏神医他,他莫不是要挖圣主的墙角吧!”
“天哪!夏神医可真牛!”
元昭一个指头弹在她的额头上:“你这丫头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也不怕这话被人听见。
粉桃立即懊恼的掩了嘴巴,道:“奴婢晓得了,下次一定注意。”
“对了姑娘,早上奴婢去厨房拿早膳的时候,在院子里碰到了一个光头的男子,长得可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