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安思对于这种事也是轻车熟路,当即一口咬住猴子伸来的手。
吭哧一口。
“啊!”
惨叫声传来,猴子右手食指登时被咬下来,他抱着右手便滚在地上哀嚎起来,“贱婊子,你敢咬断我的手指!给老子杀了她!”
安思则咬着银牙,面露凶狠,吐出嘴里的手指面不改色。
兴许是她这样江南小女子的娇柔身子与柔美这种野性的美契合的太完美,萧言一眼扫过去竟然刹那间的失神。
可剑在手中,他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来到猴子身旁,剑身稍稍抖动,猴子手脚筋瞬间被挑断。
“啊!!”
惨叫声传来,萧言皱了皱眉,他没有进行过控制力道相关的训练,剑花抖动,猴子的左手只剩下一层皮还连着。
“都给我住手。”
萧言冷哼一声,将长剑抵在猴子的脖子上。
正在这时,门外再度涌进来二十余人,个个面带黑纱,左手短弩右手长刀,一看就不是善茬。
“大人救我……”
猴子瞥了眼那边,连声求救,话还没说完,一支弩箭已经飞了过来,血花飞溅,猴子死尸倒地。
“杀戮果断,我就知道,这些只是开胃小菜。”
萧言冷冰冰的看向黑衣人,分不清谁是头目的他,只能望着其中一人低语。
“大人,走。”
李勇悄然退到他身旁,表情凝重,“此女,交给属下。”
“不用,只要在拖一刻钟就好。”
萧言语气平静,甩落刀上血珠。
……
大理寺。
卷宗阁。
“本座没有圣上……”
司徒徽双手朝南抱拳,面露不屑。
余音未散,他见面前陆安拿出一本账簿,表情凝固。
账簿正是萧言之前让李勇偷来的,其中记载的正是锦衣卫百户王献之与李家的账目往来。
司徒徽经受过多少大案要案,自然一眼便能分辨出账目真假。
他接过账簿翻看两眼,冷声道:“随本座前往赵家钱庄。”
不多时。
大理寺卿亲自率领两名大理寺丞及三名狱丞,赶往赵家钱庄。
司徒徽与公孙贺神交已久,但并不表明二人不是对立面,大理寺与锦衣卫的仇怨,不是他们这一代人能够终结的。
……
赵家钱庄。
萧言浑身是血,身上的伤口早已数不清楚,李勇也是双拳难抵四手,筋疲力竭强撑不倒,刚毅的脸上依旧平静,仿佛对这种绝境习以为常。
“怎么还不来……”
由于失血过多,萧言腿肚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奋力拼杀一刻钟,他终于知道这二十余名黑衣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连李勇单打独斗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看来李怀安对我真的动了杀心。
望着剩余的十几名黑衣人围拢上来,萧言往后挪动了下身子,靠在安思的肩头,嘟囔道:“这回啊,你可是欠我一条命了,我就算馋你的身子你也没办法拒绝我了。”
以死相博的战斗,安思哪里见过,黯淡无神的眸中溢出泪水,呆滞的脸上除了恐惧什么也不剩。
“算了,我还能打一会儿。”
萧言苦笑一声,挣扎着站起身子。
“大理寺到。”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雷鸣般的怒吼。
接着,六名身着漆黑窄袖胡服男子从院外跃进,为首者胸前绣着金丝云龙,正是大理寺卿司徒徽。
“本座乃大理寺卿……”
嗖。
司徒徽拔出佩刀,话未说出口,破空音登时响起,十九名黑衣人目光贪婪,在他自报身份后竟丝毫不惧,反而直接用了上去。
“留个舌头。”
见此一幕,司徒徽只得迎战,身后五人同样神情凝重。
大理寺在职人员不多,都是圣上钦点,心思缜密、学识渊博都是最基本的,最主要的一点还是的武艺高强。
三百余人,除去文职,剩余一百多人不是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孤魂就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面对这些黑衣人,一人敌对三人不落下风,尤其是司徒徽,一人一刀对战四人游刃有余,一旦出手便会重伤一人。
不消片刻,十九名黑衣人只剩寥寥三人还在苦苦支撑。
眼见战斗失败,三人相视一眼,眸中透着坚定。
司徒徽心头一紧,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三人在他们眼前自刎自尽。
“都是死士,罢了。”
司徒徽扫了眼地上的尸体,语气冰冷。
“先……先救我吧。”
萧言靠在安思肩头,看到陆安到来,他也放下心来,用尽全力喊出来这句话,软绵绵的倒在一旁。
司徒徽来到萧言身前,甩了甩手中的刀,在李勇机警的目光中,笑道:“当真是个狠角色,武功这么差,还敢舞刀弄……”
余音未落,他怔在原地。
这张脸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大人,要通知刑部的人吗?”
“不用,把尸体都带回去。”
驱散走了大理寺丞孙叔傲,司徒徽扶正萧言的脸,确认再三,强压着心头的震惊将其抱起,“送他们去悬医阁。”
夜色沉沉,檐前薄雨。
安思呆坐在悬医阁庭院的石桌前,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洒在身上,将衣衫浸透。
“大人,要拿她去问话吗?”
“不必,由她去吧,此事到此为止。”
司徒徽驱散狱丞,眉头微皱,相比于安思的消沉,他更加郁闷。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
难道说是亲兄弟?
可自己从未听过他有兄弟。
心猿意马之时,悬医阁小伙计慌慌张张的跑来,“大人,萧大人习惯了。”
东侧厢房。
萧言挣扎起身,一步一顿,好容易做到茶几旁,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心中苦笑不止,“真是…没这金刚钻,我揽这瓷器活儿干什么。”
“萧大人真是好风采,今日真是让本座耳目一新啊。”
突然,司徒徽出现在门口,语气平和,听起来却有股嘲讽的意味。
“交易而已,大家两清。”
萧言微微一笑,“不过,今日还是有劳了。”
“何必多言,萧大人今日一主一仆对抗二十余名刺客,坚持了一刻钟,想必以往也是用剑的高手吧。”
“不会,最近新学的。”
瞧见萧言摇头,司徒徽眉头微蹙,心中疑惑更深,暗道:“难道不是他?”
“我怎么看你长得这么熟悉,是不是我们见过面儿?”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萧言忽然问了一句,余音未散,司徒徽心中已掀起惊天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