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从地上捡起一把破刀将乌达补首级割下,又从一名士卒手里要来一杆马槊,将乌达补首级高高举起。

“乌达补已死!”

高亢的呐喊声,让一众女真骑兵都陷入恐慌,众人面面相觑,战意骤减,将军都死掉了,这场仗还能打赢吗?

神武铁骑倒是发出了一连片兴奋的欢呼声,朝着前方更为奋力的扑击,在他们密集的攻势下,女真骑兵节节败退,更是被萧言领着的神武铁骑切割成几个阵营开始蚕食。

剩下的女真步卒见势不妙一哄而散,再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神武步卒趁势追击,有当地老百姓领着,他们在各个巷口钻进钻去,抄近路对着女真步卒围追堵截,女真步卒连城门的边都没摸着,就被众人团团包围。

接近天亮时分,应南城中再无一个活着的女真人,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卒,都在激动的狂呼着,自从女真南下以来,他们首次正面击溃女真所部,有萧言领着,今后类似的事件只多不少。

萧言让士卒们将城墙上挂着,都变成白骨的头颅全都取了下来,他哪里分得清谁是谁,对着那堆头颅跪下磕了一个头。

“胡石,还有各位战死应南城的将士,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看到这一幕,女真乌达补一行已经被我悉数歼灭,我总算给了你们一个交代,自此就安心离去吧。”

萧言说着,将一坛烈酒洒在地上。

“胡石,没杀了左飞导致应南城失守是我的过失,你将应南城知府的官印交给我,我却不能做出多少实质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应南城还活着的人,总算可以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了,要是有难民愿意回来,我萧言必保证他们不死。我必将竭尽所能,不让类似应南城、徐州城的惨剧,再在我雍人国土上发生!”

在城墙上的士卒和百姓们,都默默无声的跟着萧言跪在地上,祭拜那些应南城的亡灵。

萧言起身后,吩咐留下少许将士巡逻,剩下的人全部休整,接下来他们还会有一场战争要打,必须抓紧时间休息,应南城内女真人聚拢起来的粮食全都给百姓发了下去,之后还要拜托他们清理城内女真人的尸体,防止瘟疫发生。

当天下午时分,两名神武铁骑急匆匆来找萧言,见到萧言的第一时间,两个人兴冲冲将一个被捆成粽子的女真人丢在地上。

“萧将军,瞧瞧我们抓回个什么大家伙,女真人的斥候,是从陈留城那边急匆匆赶回来的。”

“萧将军请看,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信封,我想陈留城那边一定发生了大事。”

接过信封的萧言仔细查看了一番,不由得大笑出声。

“好啊,韩鼎韩丹两兄弟可真能干,这是女真将军阿里宝的道歉信,外加求援信。”萧言的眼中现出一抹厉色,“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乌达补一行已经被我们悉数歼灭,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阿里保他们一伙人,也全都一网打尽!”

萧言急忙派人去取纸和笔来,详细写了一封计划书,派速度最快的神武铁骑去通报韩丹韩鼎。

萧言雷厉风行的做派,让身前两名神武铁骑战意高昂,他们瞥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女真斥候,问道:“将军,这人怎么处置?”

斥候正想辱骂萧言几句,萧言就拔出腰间佩剑斩下他的首级,甩去剑尖血液收剑的同时说道:“若是有利用价值倒也罢了,若是没有,杀了便是,我大雍和女真不共戴天!”

二人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萧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

萧言瞥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冷笑道:“着急什么,我们再稍微休息休息,等我们的信一到,有女真人好受的。”

“是!”

两天后,上午。

阿里保还在焦躁不安的等待去应南城传信斥候的消息,只要乌达补愿意率领大军前往支援,他有八成把握将陈留城打下,可如果乌达补拒绝,他就只有灰溜溜的领着部队撤退的份儿,回去之后还要受到乌达补一行的嘲笑。

突然间,陈留城城门大开,城内两千骑兵倾巢而出,领头的并不是韩丹和韩鼎,而是一个不知名小将,这小将领着人直扑女真营寨。发觉敌方动向后,女真营寨内接连响起代表敌袭的号角声。

阿里保颇为疑惑的朝着雍人骑兵冲来的方向望去,嘴里不禁嘀咕一声:“怪事,雍人怎么会敢主动出击?”

之前的攻城战,虽然是他们一方处于绝对的劣势后溃逃,可那毕竟是阿里保昏迷不醒群龙无首的特殊情况,现在阿里保亲自督阵,雍人怎么敢以区区两千骑他们的阵营?

他的女真骑兵虽然打得只剩下不到两千,可各个骁勇善战,比雍人普通骑兵强上几倍。先前兵败后不少阻击敌人的女真骑兵被对方围杀,活下来的女真骑兵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恨不得早些时日和雍人交战,洗刷先前的耻辱。

雍人骑兵主动出击,不管怎么想都没有道理,难不成对方在守城得胜后也变得傲慢起来,自认自己也全都是惊奇,甚至有了光凭两千骑就能冲溃女真阵营的这种愚蠢主意?领着骑兵的也不是韩丹和韩鼎,难不成城内有什么自以为是的将领,刻意隐瞒韩丹韩鼎,做这样的事情想换取功绩?

阿里保属于典型的只知道率众冲锋,用蛮力破除一切阻碍的无脑将领,偏偏能为他出谋划策的猛安全都死了,唯独活着的一个猛安除了战力比阿里保弱,行事作风思考方式跟阿里保如出一辙,这也导致阿里保百不得其解。

仅剩的猛安实贝勒急匆匆找上门来,对着阿里保急道:“将军,雍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居然敢以两千骑冲我们营寨,让我带队去收拾他们吧!将军,我们女真骑兵一点不差,要不是在城墙上折损太多,又在混乱中殿后,怎么会让雍人如此得势!兄弟们现在一个个都憋着气呢,巴不得快点把丢掉的脸面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