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俺真没想到萧将军带着俺们能这么快杀回来,你说这样没过去一个月,应南城怎么都变成这样了,我心里痛的厉害啊。”
“别说那么多了,趁现在我们还没有动作,马上把女真狗的甲胄扒下来,给咱们的老乡都穿上,他们没杀过人,穿上甲胄总归更安全一些。”
乌达补见到那些簇拥在士卒周围的百姓,只感觉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对方军民一心,自己拿什么跟他打?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召集自己剩下的骑兵对着萧言发动一次决死冲锋,若是能击溃萧言的骑兵,说不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心里想着这些的乌达补,又不由得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这都有些不太实际了,只求自己的骑兵能够拖延住萧言的人,这样一来自己好歹还能领着剩下的人抓住机会撤退,如果失败,他手下两条腿的士卒不可能跑得过萧言四条腿的战马,他们就只剩下全军覆没一个结局。
乌达补算算时间,自己的骑兵队伍也应该整备完成了,扭头看向后方,一千五百名骑兵徐徐赶来。
“将军,我们到了!”
“很好,所有步卒列阵后退,给骑兵空出穿过的空间,动作快!”
乌达补的吼声下,步卒们都归入两侧,给骑兵让开通过的道路。萧言也在这个时候让神武铁骑停止进军重新结阵,他心里清楚,这就是和乌达补的最后一战,乌达补已经山穷水尽,打算牺牲他的骑兵掩护其他人撤退,萧言绝不会给乌达补这么做的机会,他要一鼓作气歼灭对方骑兵,让女真步卒胆寒,直到无以为战!
双方的骑兵各自占据脚下城内主干街道的两侧,双方间隔三百米,置于其中,只感觉得到彻骨的阴寒。
萧言取过两把铁锏,一同刺向乌达补方向,高声喝道:“兄弟们,和乌达补决战的时候到了,女真人想来以他们的骑兵赖以为豪,今天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雍人骑兵的厉害,彻底碾碎他们最后的一点尊严,给我们死去的袍泽和百姓报仇雪恨!”
雷鸣般的怒喝响起:“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乌达补同样双手持铁锏,他近乎本能的想要握住自己生疼的左眼,好在他能强行控制自己不去这么做,他的左眼是在萧言应南城突围战的时候,被萧言一刀刺瞎的,细想事发的画面,乌达补至今都觉得毛骨悚然。他可以害怕,但绝不能在自己士卒面前表露出害怕,尤其是当着敌军的面,所以他绝不能捂住自己瞎掉的左眼,哪怕碰一下都不行。
“女真儿郎们,我们从来就没有怕死的时候,若是人人都是胆小鬼,我们女真一部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夺取那么多的土地,掠夺那么多的财富,今天我就领着你们,让雍人好好见识见识我们的勇气!跟着我杀溃他们,斩首萧言!”
女真骑兵也紧跟着狂喊出来:“击溃敌军,斩首萧言!”
只不过他们的声音,远不如人数超过他们一倍的神武铁骑。
双方的人马各自朝着前方突进,打在前头的士卒们全都拼上了十足的力气,连战马的精力也全都逼出来,让战马狠狠往前撞击,争取把更多的人从马背上撞下去。
神武铁骑开头失利,毕竟他们的战马不如女真的精良,撞击下人仰马翻的数量到极其多,好在他们人数也足够多,在人们骑着战马厮杀间,常有人能得到空闲弯腰将落地的袍泽拉上马背。双方正面冲撞下,马匹速度慢一点也没什么,被袍泽拉上马背的人,照样可以挥动武器朝前厮杀,且可以照顾袍泽免遭偷袭。
萧言打头冲在最前面,将拦路的女真骑兵全都用铁锏扫落下马,乌达补也错开人群朝着萧言扑了上来。
“萧言,我先前三番五次输在你手里,这一次,我绝对要取下你的项上人头!”
“乌达补,你先屠徐州城,又屠应南城,今天我就和你女真好好算算这笔账,把你的人头砍下来当夜壶!”
双方的战马狠狠撞在一起,萧言骑着的战马远不如乌达补的优秀,居然被撞得嘶鸣一声栽倒向地面,萧言及时从马背上跳起,下落的同时对着乌达补的马匹头颅奋力一敲,硬生生将乌达补的战马头盖鬼敲碎。
本想趁机攻击萧言的乌达补被迫放下手中动作从马背上跳下,刚落地,萧言就挥动手中铁锏对着乌达补攻了过来,乌达补眼神一厉,挥动双锏对着萧言扫出,二人的武器当啷作响,**起数片火星。
正如之前交战一样,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交手了接近三十回合,乌达补越发的感觉不妙,他被萧言刺瞎的左眼愈发疼得厉害,脑袋里嗡嗡直叫,两只手臂的青筋都暴露出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挥动铁锏的力道也弱了几分。
乌达补不甘的冲着萧言吼叫一声:“怎会如此!难道天要亡我不成?”
“看你的样子一定很疼吧,疼就对了,那是无数死于你手的冤魂在报复你呢。”
“痴人说梦!”乌达补冲着萧言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将两把铁锏一同高高扬起,对着萧言的脑袋一同砸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们既然比我们弱小,那就应该被踩在我们脚下,弱小就是原罪!”
萧言不屑的冷哼一声:“脑子进水的东西,无非是用来掩饰你们侵略本质的借口罢了,我不屑与你争辩,你该死了!”
话音落下,萧言也将手中两把铁锏奋力往上一扫,金属撞击的颤音下,乌达补手中双铁锏脱手而飞,不等他再有所反应,萧言的两把铁锏就对着他又一次落了下来,左手铁锏砸向他的胸膛,右手铁锏砸向他的背部。
接连两声闷响,乌达补整个胸膛都凹陷下去,被铁锏敲碎的位置,破烂的内脏混杂着血涌了出来。乌达补两眼怒睁,往外凸的好像要炸开一样,嘴里吐出巨量的血后,凋零的树叶般缓缓栽在地面,再没有一星半点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