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补这么强大,他们真的能撑住援军到来吗?
好不容易才被张荣拉回来的士气,又因为乌达补的出现被狠狠碾压下去。
知府胡石只感觉两腿灌了铅一样,沉重得迈不动脚步,脑袋也是空****一片。
视野之中,乌达补抽刀指向城墙。
“击鼓,进军!”
鼓声大作间,女真附军携带着各色攻城器械猛扑向城墙,呐喊声炸雷般回**在应南城城墙内外。女真附军如同蚁群一样奔行着,黑压压一片,好像要将城墙彻底淹没。
他们身后的女真精兵骑着战马拉动弓弦,对着城墙上射出密集如雨的箭矢。
面流冷汗的胡石,歇斯底里的吼出来:“女真鞑子攻城了,快反击!别让张荣将军白死,好好灭灭女真人的嚣张气焰,要让他们知道,有无数如同张荣将军一般的猛将,前赴后继护在天下百姓之前!”
城墙上的弩机手,纷纷扣下弩机的扳机,朝着对方倾泻下箭雨。
双方的嘶吼声,以城墙为中心,朝着各处连绵不绝的回**着。
……
第二日,应天府。
天还未亮,赶来的应南城使者就已经跪在了府邸大门前,全然不顾头破血流,对着台阶砰砰直磕头。
“府伊大人,府伊大人!求求您了,救救应南城吧,应南城被破,多少百姓都要因此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啊!府伊大人,您难道想让应南城变成第二座徐州城吗,女真人一旦破了应南城,接着就是应天府,接这就是陈留城啊!”
模样之凄惨,让府邸大门外两名侍卫痛心不已。他们本该阻止使者高声喧哗打扰锦石河睡觉,可事态之急迫,令二人也不由得动容,更有人默默担着打扰锦石河休息会受重罚的风险,去将这件事情报告给锦石河。
被唤醒的锦石河心里火气极大,他一向讨厌别人打扰他休息。从侍从嘴里知道应南城遇危急需援军后,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要将侍从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得知使者高声呼喊跪地接连磕头后,锦石河也顾不得处置打搅他休息的侍从,连忙朝着大门方向走去,他可没被使者这番激烈的言行举止所打动,只是害怕这件事情会飞快传到萧言耳朵里。
使者见到锦石河的第一时间,就对着锦石河狂喊出声:“府尹大人,应南城遇危,还请府伊大人速速出兵支援!”
锦石河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将使者搀扶起来。
“你的一片赤子之心我都看在眼里,先起来吧。”
“来人啊,将使者带入客房,好酒好肉招待着。”
使者一听,急得又跪了下去,立马又道:“府尹大人,无功不受禄,如今应南城遭受劫难,我哪还有资格受如此待遇,我苦些累些没什么,只求府伊大人能速速出兵,莫要耽搁,多耽误一刻应南城就多一分危险!”
锦石河拉起一张驴脸,没好气的瞪了使者一眼,一个小小的使者居然这么不识时务,也罢,他还懒得装这副和颜悦色的虚伪面孔呢。
让他出援军救援应南城?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再招惹女真人一分一毫,要是派援军过去,估计也只有被女真打溃一个结果,到时候他哪里还有再和女真人周旋和谈的余地,杀红了眼的女真人早就打进应天府,把应天府血洗了。
锦石河当即示意手下,把使者拖下去砍了,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同时吩咐自己的人,但凡是见过使者的,谁也不能将今天早上的事情透漏出去半分,不然一律处死。
刀架在使者脖子上的时候,使者才反应过来不对,悲愤不已的对着锦石河吼叫出来:“府尹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府伊打人,唇亡齿寒啊!
府伊大人,我们都是大雍的子民,我又不是战国使者出访他国,你何必对着我来这么一出,所作所为,未免也太过令人心寒!”
使者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人及时的捂住了嘴。
锦石河冷冷看了一眼使者,又满脸不屑的说道:“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萧言,是他给应南城带来了如此大祸,我抱住自己的地位和财产就足够艰难了,哪还有空管你们死活。”
锦石河一肚子对萧言的怨恨,在他眼里,发生的一切全都是萧言搞出来的灾难!要不是萧言突然冒出来,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坐在了和女真人谈判的谈判桌上,一手促成和谈立下大功。
牺牲一个徐州城有什么大不了的,和谈才事关重大!
要不是萧言处处和女真作对,玩了一出孤身闯徐州,更杀了上千女真精兵,女真人马会这么快有所动作?应南城遭殃,可不能怪他锦石河不予救援,说到底都是萧言乱来的关系,萧言就应该拖出去游街示众,然后五马分尸!
今天使者前来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萧言知道,不然萧言又要用虎符越权领兵前往救援,更为加深应天府和女真的仇恨,那样他心心念念和女真的和谈,就彻底成了梦幻泡影。
只要和谈能成功,他大可以借此机会把萧言这个和女真作对的“恶棍”除之而后快!萧言这个畜生,仗着自己有虎符和文书,和自己提各种过分的要求,将他堂堂府尹视为无物,接连不断触怒女真也就算了,还敢把他得力助手王安给杀了,简直目无王法!
锦石河正在心里一遍遍抱怨着萧言,就见大门外匆匆进来一道身影,没等看清来人到底是谁,锦石河心里就咯噔一声,他听到了萧言的声音。
“府尹大人,应南城派来使者求援,你拒绝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杀害使者?怎么,你就这么害怕应南城出事被我发现吗?你居心何在?”
萧言虽然是冲着锦石河笑着的,但是语气冰若冰川。
一连三句质问,更是让锦石河心里发毛。
“这……我……”
锦石河支支吾吾,目光躲闪。
真是活见鬼,萧言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事情的!必须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不然后果相当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