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对此事争论不休,而萧言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入山了,那我就说一句公道话,此次终南山论剑大会不容有失,三十年前,龙虎山那群人就已经对我道门祖庭的位置念念不忘了,而今三十年后,龙虎山定然励精图治,恐怕这次前来参战的人实力不俗,何况前几日我就收到了小须弥山、观音庙、普陀海的来信,要在两个月之后的论剑大会带上门中卓越弟子来到终南山观战。”
“这一战怕是要动乱半个江湖了,此外天之阁的人也会过来,这代表我终南山出战之人,至关重要,既然诸位意见不一,那就让三十六观在终南山上设下考验,让我那不成器的孩儿一步一步地闯上来,最后与圆缺观的天星师侄一战,胜者,代表我终南山出战两月之后的论剑大会,不知如此,诸位可曾满意?”
“萧衍,你……”
闻言,老道士眉目一黯,没想到萧衍竟然会做出来如此的决断。
早在静观寺中的时候,老道士就知道纵然萧言的内力得到了大幅的提升,但想要凭借如今萧言的战力打败吕欢,还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至于那个圆缺观的葛天星,这些日子趁着吕欢等人下山,葛虎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恐怕已经将圆缺观拿手的绝学都教给他了,如今的葛天星实力已然不下于吕欢,纵然萧言在这一个月之内突飞猛进,恐怕也不是葛天星的对手。
老道士刚准备劝言几句,但奈何萧衍主意已定,任凭宋如意和老道士如何暗示,萧衍充耳不闻,已然决定这次就这么办了。
等到众人离开这天心阁的时候,老道士走在前面,却对在前面带着几个观主志得意满的葛虎嗤之以鼻,走过葛虎身边的时候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让这位圆缺观的观主讪讪一笑,葛虎有私心,尚且不敢和老道士理论,匆匆带上支持自己的几位观主回到了圆缺观。
既然三十六观要在终南山上设置考验,那势必不能少了任何一座道观。
三十六观之中,每座道观都会派出几名弟子在终南山上一路设门,子青观为第一道关卡,实力越高的道观,越在关卡的最后方,直到萧言如果能够闯过三十六观,便有资格与圆缺观的葛天星一战。
若是萧言连三十六观的磨难都闯不过去,那萧言也就没有资格入山了。
“放屁,简直狗屁!”
老道士在半个时辰之后得知了这样的安排,气的藏龙观之中开始了骂娘。
任凭褚寒如何劝解老道士,老道士始终平息不了自己的一心怒火,若是早知如此,老道士何须在当日亲自下山去将萧言从玉京城里接回来。
如若不然,萧言也不会因为终南山少主这个身份,离开玉京朝堂,与那如今的大雍皇帝决裂,也就不会数次遭遇生死危机……
昨日的老道士可是亲眼所见,萧言险些在云城之中,被那赵广阳就地狙杀。
这一切的一切,萧言本可平安无恙地回到终南山,眼下却受到如此的待遇,就在老道士郁闷之时,萧衍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背着一把古朴的重剑,晃晃悠悠地走进了藏龙观。
老和尚正在背对着藏龙观的门口跳脚骂娘,而面对着老和尚的褚寒,则是一眼就看见萧衍前来,刚想要提醒老道士,却被萧衍阻止住了。
等到老道士骂够了,这才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股气息,回头一看,看见来人是萧衍之后,没好气地别过头去,嘴里丝毫不留情地念叨着:“你可真是大公无私呀,要我是萧言小子,八辈子都不认你这么一个亲戚,你是山主你怕什么呀?”
看着老道士义愤填膺的模样,萧衍笑了,哈哈大笑,等到笑够了,萧衍眉心微微一拧,透露着几分无奈地看着老道士凝神说道:“并非我不给那个小子开后门,这小子的身份,师伯也应该清楚,就算是我不给他开后门,他也有这个实力能够通过三十六观的考验,若是真的通不过,那就说明他没有这个缘分,自此以后,终南山和他再无半点关系,也该让他做一做普通人了,再者说了,若是我当真以山主的名义,不理会葛虎观主的要求,只怕这终南山距离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
萧衍考虑得很全面。
但这话,听在了老道士的耳中,老道士终究还是悠悠一叹。
伸手指点着萧衍:“你呀,你呀,就是心肠太过于优柔寡断了,若非如此,你如今何止这点地成就啊!”
如果说这世界上最了解萧衍的人是谁,那这个人非老道士莫属。
听到了老道士的话之后,萧衍不喜不悲,将背后一把古朴宝剑交给老道士。
“一个时辰之后,还请师伯将这把剑交到他手上,这也算是我能够为他做出来的唯一一点事情吧……”
看着那火红如血的剑柄,虽然宝剑未出鞘,但老道士已然知道了这柄古剑的来历,当即回头瞪了一眼萧衍,没好气道:“还算你这个爹有点良心!”
……
萧言很焦虑,在距离终南山越来越近的时候,已经依稀看到了山门,萧言的脚步骤然之间停了下来。
捏住了吕欢的一只手。
“怎么了?”
吕欢见状,连忙问道。
不知萧言是不是要反悔了。
哪知萧言却咧嘴一笑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山门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我们入山,终南山考验的,应该会只有我一个人,既然如此,小师姐……不妨不看,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萧言想和吕欢等人错开而行,不知道这终南山的考验如何,但萧言知道,自己和终南山这群人比斗的时候,若是被吕欢瞧见了,不管谁输谁赢,自己这位小师姐都不会开心。
萧言想到了这一点,便想要托付李牧先将吕欢给带走。
吕欢在听到萧言的话之后,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两片薄唇,一张俏脸微微有几分寒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路走来,都是吕欢在救萧言的命,都是吕欢在照顾萧言,而今,萧言却是头一次胆大包天地摸了摸吕欢的头发,将吕欢的一头秀发揉成了鸡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