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此人在龙虎山论道,上百真人之中,名列第七,但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就算是龙虎山那群仙人也有生老病死之时,排在此人之前的两位老天师早在几年前便已经羽化升仙,这老头自然也就顺利地成为了龙虎山的五天师。

老头姓赵,与那沧海城现身的赵灵台同出一宗,俱是龙虎正统,但是此人比起来三天师赵灵台还要高上一个辈分。

龙虎正统,八代弟子赵广明。

“哈哈哈哈!”

见到吕欢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那赵广明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吕小童,果然有些道行,当年老夫便见你根骨卓绝,曾向你们山主以三本上清秘诀,换你改换门庭,却没想到萧衍那老不死的,却把你宝贝的跟什么一样,三本上清秘籍,都不曾换你改投我龙虎山,当初老夫觉得不亏,如今一看,倒还是老夫目光狭隘了。”

用三本上清秘籍,换取吕欢改换门庭。

听到这老道士这么说话,吕欢脸上一闪而逝的几分不屑。

上清秘籍的确是宝贝,根据上清秘籍练出来的武功,也算是这道门正统三十六天罡道之一,威力犹在吕欢所修炼的刀诀之上,可偏偏吕欢倒是十分反感老道士将自己当成货物的举动。

当下身为晚辈,后撤一步,吕欢收起手中双刀,对着那老道士隔空请罪:“愧对天师厚爱,吕欢自知根骨不佳,能蒙我终南山山主收入山中,已是吕欢八辈积德,怎敢以浊秽之躯轻踏龙虎山头,更不敢污了五天师的门庭!”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说话倒是会说话!”

赵广明看到吕欢随意地将自己手中的两把刀收起,嘴角不耐地展露出来的一丝微笑。

看来这吕欢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纵然是两把刀在手,吕欢修道的年岁不及这个老道士的零头,怎是赵广明的对手。

当年天之阁曾经排出一份登天榜,别看赵广明这副乡野村夫的模样,可是在登天榜上悍然挤掉了天下无数高手,位列十九,而吕欢连登天榜前五十都摸不到。

若是绝神刀在手,吕欢尚且能凭借着强悍的气血能够在这老头手下保下一命,但如今,绝神刀在萧言手中,吕欢手中的惊鲵、浮屠纵然是神兵,也不是这个老道的对手,索性就放弃了抵抗。

当即撅着嘴瞅着那老道士低声问道:“不知五天师找到吕欢,所谓何事?”

吕欢揣着明白当糊涂。赵广明却是呵呵一乐,一脸和善之模样,丢下了手中太极长剑,赵广明慢慢地睁开了眸子,望着这吕欢那幅倔强的神采,和煦道:“老夫问你要一个人的性命!”

看见这龙虎山上的五天师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吕欢笑了,再度捡起来手中双刀,声音恨秋水,执刀而立,战意盎然:“还请天师赐教!”

“嗯?非要有如此吗?”

见到吕欢二话不说将手中双刀拔出,赵广明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问道:“你分明知道你不是老夫对手!”

“是不是对手来说,于吕欢无妨。”

吕欢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的道:“天师应当知道,少主于我终南山的地位如何?本是千金之躯,却流落玉京二十载,终南山有愧,何况……还有天师不知道的……吕欢纵死无妨,但求天师手中太极剑从吕欢身上斩过!”

“哈哈哈哈,可惜你一个好苗子了。”

“那老夫成全你!”

赵广明看见吕欢的眸子缓缓睁开,左右双生瞳里面微微颤动,封锁了自己周身的退路。

赵广明感觉自己被挑衅了,绿化一个晚辈,竟然就敢这么看着自己,好大的胆子。

当即,赵广明眼中怒意横生,手指轻轻勾动,方才被赵广明扔出去的那把太极剑骤然跃然于赵广明的手上。

玉经城外,三水江畔,有道家高人对决!

……

与此同时,萧言却已然在麒麟谷之中悠哉悠哉地度过了一日。

今日,这麒麟谷之中来了一位客人。

吏部尚书崔行道奉大雍天子魏无忌之命,给身在麒麟谷中的萧言送来了任命诏书。

自此萧言再也不是江南道的刺史,更不是北玄将军和东北都指挥使司的指挥使了。

崔行道来的颇早,满脸惬意的带着几个吏部的官员,乘着马车进了麒麟谷,一眼便看见萧言正在金吾卫的“护卫”下**着胸膛,正在麒麟谷之中的温泉之中,泡着泉水。

那模样,好不潇洒快活。

倒是让崔行道一时之间都对萧言有几分艳羡。

穿着一身玄衣,崔行道等到靠近了萧言之前提前对着拱手一笑:

“萧大人恭喜呀,前些日子萧 大人在北望城镇守边关,为我大雍立下汗马功劳,然陛下念及萧大人功劳,再加上本是文官,不宜久在江场,陛下特派本官给萧大人送来了诏书,自今日之后,萧大人可就是我大雍的中书令了,位在三老之下,尚在六部之上,哈哈哈,以后就连本官见了萧大人都要尊称一声上官了。”

崔行道的话语之中,听上去倒是恭喜之言,但细细品去,言语之中却夹杂了崔行道的几分释放了怨气的酣畅淋漓。

自崔行道踏进玉京城之后,便将萧言视为头号大敌。

如今萧言却再也不是了萧言了,永远地成了玉京城的曾经。

而今的萧言已经在魏无忌的面前失势,魏无忌且在一怒之下将萧言的实权全部拿走,白白的送了一个中书令的名号给萧言,但一个名号又有何用?

看到魏无忌派来崔行道给自己送来圣旨、诏令,萧言呵呵一笑,独自从温泉之中站出,衣衫不改,看着崔行道浅浅笑道:“臣谢主隆恩,还劳烦崔大人早朝之时,代本官向陛下表述谢意。”

“这是自然,这些日子萧大人不在朝中,朝中却也发生了诸多有意思的事情,可惜啊!”

崔行道当着萧言的面长声一叹,“这玉京城往后,再无玉京酿了,这绝美的好酒,自今日之后,却永远地断了啊!”

崔行道在贺喜萧言之时有意无意的嘴中说起了玉京酿,说罢之后还让随从的人从马车之中拿出来一壶上好的玉京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