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萧言背对着黄生,不动声色的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
只想要快点离开这古怪的小镇。
三千营乃是大雍战力最强悍的一支队伍,前几年,曾有北方女真的可汗点兵一万南下劫掠,这一万骑都是游牧民族的上等猎手,轻骑突袭北方的一座城池,不到一个晚上就屠尽了这满城的数万老幼妇孺。
守城的三千大雍将士,更是连脑袋都被割了下来,活生生铸成了三座京观。
消息传到玉京,雍帝勃然大怒,苦于当时和南越等国家处于征战之中,雍帝手上无兵可用,一怒之下,出动了三千营,不到半月的功夫,这只神秘的三千营,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到了女真的领土,将那位下令的可汗枭首示众,整个部落的女真汉子无一幸存,三千营不过丢下了十几具尸体,就割了上万的女真发髻送到了玉京城之中。
从此三千营的威名,举世皆知!
萧言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大雍的腹地,竟然也有一处三千营的基地。
等到萧言出门的时候,那些神秘的黑袍人已经不见了。
洛明轩眼色阴郁地搂着洛蔓蔓等着萧言出来。
萧言一言不发的飞身上马。
直到出了这城镇数十里,洛明轩才张开了干裂的嘴唇,心有余悸的问道。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见过诏狱的残酷刑罚,也数次从生死之中夺回一条性命,洛明轩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可怕的景象。
在那神秘的地底之下,竟然有一方让洛明轩看了都感觉到恶心的血池。
更心惊的是,这些血池的血并不是从别人的身上流出来的。
洛明轩亲眼所见,一个个黑袍的侍卫休息之时,脱去了身上的黑袍盔甲,不停的用滚烫的铁砂摩擦着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已经有人的肌肤磨成了黝黑的茧子,盔甲穿在身上都能蹭出来铿锵的声音。
这已经是将铁石磨入了身体之中。
那处血池就是这些不要命的疯子,不断用铁石在身上练功流出来的血。
洛明轩想象不出来这是一群什么样的疯子。
还想要开口再问却被萧言打断。
“别问了,今天的事情永远烂在肚子里。”
三千营,这是雍帝手中得一把刀。
一把让雍帝不敢交到别人手上的刀。
……
“不对呀。”
洛蔓蔓弯起来自己的嘴角,忽然想到了另外意见事情。
“既然这些人不是那通州城那个老混蛋派出来的,那通州的人马难道放过怕我们了?”
洛蔓蔓机灵聪慧,看着萧言噤若寒蝉的模样,大致猜出来这个小镇之中让萧言都不敢多话的人马是从哪里出来的了。
当下给了洛明轩一个神色,兄妹二人心有灵犀的闭上了嘴。
但忽然想起通州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善罢甘休,言尽于此。
萧言也是满脸的不解。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替咱们拦下了通州的人?”
一听洛蔓蔓此话,萧言陷入了沉思。
……
而就在此刻,通州城之中出来的十几位杀手正在纵马狂追。
纵然知道萧言身边有高手护卫,但虱子多了咬死象,这十几人也不是易于之辈,一路顺着马车的踪迹,追寻而来。
秦狂翻身下马,捏紧了手中早已经喂了毒的弩箭,看着这马车的车辙越来越浅,神情有一丝慌张。
后面几个孔武的汉子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大哥,怎么不追了?”
“这马车的车辙越来越浅,我怕是那萧言早已经不在马车之上了。”
秦狂犹豫着说出来自己的猜测。
脸色一变。
“管他呢,这一路上除了马车的踪迹,我们也没有见到别的痕迹,就算他萧言长了翅膀也绝对跑不了。”
“好,那就继续追。”
听见下属的一番话之后,秦狂定了定神,咬牙继续追了上去。
“大家都快看,那马车就在前面。”
几个人追了足足有一夜的时间,终于看见了曙光。
这怨不得几个人。
总不能在萧言刚出城的时候就下杀手吧。
萧言若是死在通州城的管辖之内,那少不了要坏事情,唐文德谋划许久,算准了萧言等人乘坐马车速度不能再快,等萧言出城七八个时辰,才让秦狂带着十几个秦家的高手一路追了上来。
“好,谁杀了萧言,少爷有令,赏金百两。”
秦狂望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影子,脸上的狰狞一闪而过。
眼下的萧言,在秦狂等人眼中,已经不单单是一条人命,而是活生生的数百两金子。
一听此话,秦狂手下的诸多秦家高手都是跃跃欲试。
秦狂拿出了弩箭,骤然间用两条腿夹住了马腹追了上去,纵然这马儿奔跑起来如何颠簸,秦狂手中的弩箭却死死锁在了那马车的缝隙之处。
一辆马车,四匹骏马在这马车之前拉着,身上的缰绳被绷得紧紧的,马夫的鞭子不住的落在那些骏马身上,骏马吃痛之下,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竟然一时间让身后追赶的那些人跟不上。
看着前面即将要跑上官道的马车,秦狂急了。
“追,快给我追!要是让他们跑上了官道,我们就下不了手了。”
秦狂咬了咬牙,为了能够减轻马儿的负担,竟然是将身上穿着的甲胄脱了下来,不管不顾的丢在了身后,轻装上阵。
手中死死地拿住弓弩。
嗖的一声,弩箭破空而去,钉在了马车的木板之上。
可惜偏差了一点,并没有穿透马车的薄弱之处。
“该死。”
秦狂咬牙之下,身后几个兄弟已然追了上来,拔出腰间的暗器,秦狂信手挥洒,竟然将手中的几枚暗器扎在了周围人的马屁股上,刺激**马儿跑的更快。
眼看着就要追上前边的马车了。
“快,再快!”
秦狂瞪大了眼珠子,算准距离,猛然间借力从马背之上窜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扑到了马车上,这时候被马夫操控的马车却陡然间调转了方向,原来是那马夫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之后做出了调整。
“该死。”
脸色一变,秦狂暴喝一声,内嵌在手腕处的钩爪机簧瞬间弹出,在秦狂要跌落马车的一瞬间勾在了马车上。
“太好了。”
一抹光彩瞬间从秦狂的脸上迸发出来,猛然间一拽,秦狂像是离弦的利剑一样,死死地抠住马车。
“萧言,看你怎么死。”
手中的长剑看准了身下的方位,秦狂用上了毕生的力气,一下将长剑灌入马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