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让她俩从酒肆出来。”
“是。”
萧言下了命令之后,忽然有些后悔,猛然间一拍脑袋,完了,白瞎了自己花100两银子买的两个烤红薯。
等到萧言看过去的时候,两只烤红薯已经凉透了,上面还粘着燕如玉吧嗒吧嗒落下来的眼泪。
萧言望着两女,就算是被敲晕了之后脸上的眉毛仍然是紧紧的拧在一起,苦笑一声,上前给两女盖好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肆。
路上的时候,萧言一路走在前面,李勇跟在萧言的后面,这一天跟着萧言跑来跑去,李勇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萧言在玉京城里,动用了自己能动用的所有关系,下了一步大棋。
虽然李勇从金吾卫之中被魏无忌剔除了出来,但魏无忌毕竟是跟着李勇一块长大的
萧言毫不避讳李勇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李勇心中纵然是铁石心肠,也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心中已经做了决定,只要萧言不着手对付魏无忌,李勇就永远是萧言的属下。
就算是对付的时候,李勇大概率也是袖手旁观。
等到两个人回到田雅院之中的时候,田雅苑已经是在灯火之中。
只是浓浓的死气……
陆安跟在萧言身边聪明伶俐,早早就知道了萧言要前往南疆的消息,此刻抿着嘴不敢说话,看着陆安紧张局促的样子,萧言反而是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跟着本官这么长时间真是白活了,本官在猪圈之中饿了三年都没有饿死,区区一个南疆能奈我何,说不定等到本公子从南疆回来的时候,还能给你带一个南越的媳妇儿回来。”
听着萧言如此调侃,陆安再也忍不住了,如果不是萧言,陆安现在还是养猪的一个杂役,断然到不了今天这地位。
怔怔地望着萧言,陆安突然间双膝跪下,拱手对着萧言行了一个大礼:
“陆安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萧言皱眉。
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和陆肆打过招呼,我走了之后你就去锦衣卫那里挂个职,陆肆会罩着你,酒肆那里就不要去了。”
不理会陆安眼里的戚戚,萧言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样就俗气了不是,下去吧,明日一早,谁也不必相送,有张三足矣!”
“明白。”
萧言让陆安退下,实在是不忍伤感,李勇仍然伴在萧言身侧,身后跟着七个金吾卫,有些话,萧言敢当着他们的面讲,他们却不会把萧言捅出去,何况萧言出发南疆在即,就算是做了一两件过火的事情,魏无忌也不会深究。
赶走了陆安,该到这些人了。
“你们几个就跟着李大哥留下来保护陆家吧。”
萧言感觉心中有不少话,但是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凝视了半天,最后还是长长的吐出来一丝的浊气。
“退下吧。”
“是!”
金吾卫令行禁止。
听到萧言的话之后纵然不想让萧言离开,但是却没人敢说。
有两个小丫鬟忍不住偷偷地用眼瞄了一眼萧言,却被李勇瞪了回去,面露不忿地退出萧言所在的院子。
“公子,这是菜叔给做的宵夜,放在这里了。”
李勇最后一个离开,顺手帮着萧言带上了小院的门。
望着李勇离开的背影,萧言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孤寥寥的一个人。
等到萧言回到卧房之中的时候,刚打算躺下休息,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床铺上,被子早已经铺好,只是那床铺底下有一点朱红让萧言呆呆地看了半天。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陆向晚穿的长袍便是这朱红色的
傻丫头,就算要藏也不能藏在被褥里啊!
萧言装作不知的像往常一样轻轻吹熄了烛火,隐约之间能够听到自己的被褥之中,传出来一两声粗重的喘息。
坏笑抹上了嘴角。
萧言除去外衣,侧身坐在了床榻上,正要躺下的时候,忽然闻着嘤嘤一声的呻吟,一只小手趁着夜色偷偷地爬上了萧言的胸膛。
逮到了哈哈。
萧言果断出手,将这柔荑握在手中。
冷不丁的被萧言抓住,那被窝里藏着的人惊呼一声,还没等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一个宽阔的胸膛拥入怀中。
陆向晚死死的瞪大了星眸,感受着弥漫在自己身前浓郁的雄性气息,心跳得厉害,半天不见萧言动作,涨红着脸色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萧言死死的攥住。
“这么晚了,辛苦娘子给相公暖床了。”
感受着萧言嘴里的热气扑在自己身上,陆向晚囫囵的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萧言逐渐压上来的身子,心中小鹿乱撞,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降临……
却没想到萧言只是伏在陆向晚身上,借着三分炉火的火光,仔细端详了身下这娇羞可人的陆家小姐。
淡淡地笑了一声,将陆向晚紧紧搂住。
没想到自己等待的那一刻没有到来,陆向晚长呼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未免多了几分失落。
听得萧言趴在自己的耳边细细耳语:“今天晚上啊,就搂着冉儿睡觉,什么都不干。”
陆向晚呆住了,最终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困意的席卷,安逸地躺在萧言的怀中,睡的前所未有的安宁,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萧言一夜未睡,仔细端详着陆向晚的一张俏脸。
短到鸡鸣时分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从床榻上起身,轻轻地将嘴唇印在了陆向晚的额头之上,心中默念:冉儿,等我回来。
将雍帝的旨意揣在怀里就走出了房门,本来想着自己这趟出行应该是无一人相送,但等到萧言牵着马从田雅苑之中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寒风之中,陆逊之苍老佝偻的身子,举着一束火把等候着。
那样子是在这里等候了许久,大雪已经盖住了陆逊之的半个肩头。
萧言呆滞了一瞬便迎了上去。
“老丈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不久。”
“那我就走了。”
萧言张口想说点别的,却最终只说出来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