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乱了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两个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萧言拧眉看着洛明轩与李勇两人。
这俩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
洛明轩率先说到:“我是听陆逊之亲口说的,为了自己的大儿子,所以把自己三儿子叫回来了。”
“不可能,陆家不可能反,他可能只想给圣上一个警告,最可能的倒是陆家旁系的那俩,陆成与陆昊。”
李勇果断的摇摇头,“他俩当年脸上被黥了字,怀恨在心,这么多年在边疆听调不听宣,手握重兵,上个月莫名其妙的被拿走十万兵权,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引发的。”
“这不就对了吗?”
听着两人的话,萧言终于吧事情的经过给捋清楚了,“当年陆家旁系的陆成与陆昊俩人犯罪被流放边疆,脸上被黥了字,但是这俩人唉习武,所以在军中很是吃香,之后得知嫡系的陆文思喜欢习武,就派人偷偷将他带到边疆。”
“在往后,陆文思成了个杀人机器,趁着这个机会就要回来谋反或是夺取兵权。”
“陆文思年轻气壮,三千甲士又是精英中的精英,这一趟回来再不济,也能抢走兵符,在边疆自立为王……”
萧言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猜想,缓了口气,“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这样想一切就通顺了。”
随着他说完,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
若这都是真的,那说明……再往后,陆成不一定会不会造反,但陆家必定受到牵连。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怎么才刚刚想到这件事情!
萧言傻眼了,说完了这些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么的不可相信。
“不行,不能让陆文思进京,不对,不能让陆文思谋反,那三千兵马一定不能反!”
“狗日的陆成,他们是想接着陆文思过来这一趟,把陆家嫡系全灭!”
“一箭双雕啊,陆文思回去,他们调动兵马自立为王,陆文思回不去,陆家只剩他们一脉,又手握兵马大权,一样可以在边疆自由自在。”
一念及此,萧言赶忙让洛明轩去找一趟蒙悌,让他将陆文新带回来。
只要陆逊之见到陆文新还活着,说不定这事儿还有的谈。
陆家死不死的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陆向晚。
夜半时分,蒙悌终于带回来了陆文新。
后者面黄肌瘦,两边脸颊已经凹陷下去,可见这段时间在蒙悌的照料下没少受苦。
蒙悌对陆家可没有多少好感,伸手推着了把陆文新:“过去啊,你死了!?”
陆文新一个踉跄,瞧见萧言站在自己眼前,忽然哭嚎一声扑倒在萧言怀中,“小舅子~”
“楚王谋逆一事你没得跑,现在没人知道你还活着,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你记清楚,稍有不慎,陆家将会有灭族之灾。”
萧言没心思跟他多说废话,将他推到一边,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陆文新哭丧着脸点头,还没意识到陆家面临的 劫难。
片刻后。
陆文新听完萧言说了他弟弟想要谋反的事情,一个白眼往后一翻,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浇凉水,叫醒他。”
一盆凉水迎头浇下,陆文新噌的一下坐起身子。
“你说的是真是假?这可是……”
“你觉得我会跟你开玩笑吗?”
听到这话,陆文新沉默了。
“你给我半个时辰,我一会儿去见我父亲。”
萧言默许了,自己先去了七录斋,命李勇守在陆文新身旁。
七录斋。
陆逊之面无表情的翻看手中的一本兵书。
当年受了如此大辱,现如今忍耐不住,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
可他忽然有些不敢了。
从他认识的第一个字到现在,都是为了大雍的未来而读书,突然要他自己推翻大雍。
太难了。
吱呀。
萧言推门而入。
“出去!”
陆逊之一见到萧言便冷声呵斥。
“你真要这么做?你知道后果的。”
萧言眉头紧锁,从手中拿出一封休书,扔到陆逊之面前的书案上。
“这是休书,冉儿给我的,若不是为了冉儿,陆家我早就亲手给拔了,你根本就没这个机会。”
他冷冰冰的说着,三两步来到陆逊之面前,“你知道楚王谋逆的时候,是谁在城外救了圣上吗?”
“你。”
陆逊之面露讥讽,“就这一件事情,你足足说了一个月,萧言,倘若你有些骨气,我就可以放心的把冉儿交给你。”
“我没有骨气?”
萧言愣是被这个天马行空的老头儿给气笑了,“你知道个屁。”
陆逊之瞬间拉下脸来,在七录斋这样说话的,萧言是头一个。
“陆逊之,你听好了,楚王魏恪当时在城外留下了三千精兵,全都是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兵马,一个比一个狠辣。”
“你知道这些兵马最后的去向吗?”
“被圣上的黑甲士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尽数绞杀。”
萧言极力的压制自己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一串完整的话。
陆逊之眉头紧锁,这些秘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雍帝是萧言从李靖手中借的兵马救回来的。
“陆文思还年轻,冉儿也还年轻,你还有一个机会可以挽救这件事情。”
“事已至此,老夫还怕什么?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已经足够了!”
一听这话,陆逊之拍案而起,冷声喝道:“滚出去。”
“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呼唤。
陆逊之面色大变,转头看去,正是陆文新。
“你,你不是……”
陆逊之双目圆瞪,慌忙跑到陆文新身边,抬手在他身上来回抚摸好几次,“你怎么……”
“是萧言派人救了我。”
陆文新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爹,我们都被骗了,三弟可能也被骗了。”
“你说什么?”
“这一切可能都是大伯他们的阴谋。”
“不可能!”
话音未落,陆逊之猛地抬手一耳光打在陆文新的脸上,“混账,竟然被萧言三言两语蒙骗,你知道你大伯二伯在边疆如此拼命,为的是什么!”
陆文新本就十分虚弱,挨了一耳光差点摔倒在地,他扶着门框,沉声说道:“三弟当年的失踪,可能就是大伯他们带走的。”
“胡言乱语,全都疯了!”
陆逊之眯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忽然大笑起来,“都是疯子,当年文思失踪的时候,你大伯二伯私自调动兵马寻找他,差点儿被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