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啊，皇后娘娘的意思你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吧。”
陆向晚回到归晚阁，脑中还在想着萧言说着这句话。
萧言认为她过于敏感了，可她总觉得萧言能发现这么多事情，就是在蛛丝马迹上下功夫。
对此，萧言也专门解释了一遍。
他并不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发现楚王谋逆只不过是因为层层事件叠加，他遇上的事情太多，又处于事件发生的关键处，自然能够连贯起来。
哪怕是其中任何一件事情没有他的参与，他也不会发现问题。
“真是我的想得太多了吗？”
陆向晚揉了揉自己的晴明穴。
……
而后几日，命案愈演愈烈。
玉京城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们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目标，大理寺的人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之前发生的一切命案，凶手手法娴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即便是锦衣卫为此特地调出一部分人来帮忙，依然是无济于事。
雍帝得知此事也在朝中大发雷霆，怒骂文武百官没有一个能用得上的。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凶手也找不到？”
“大理寺与锦衣卫联手，莫说是找到凶手，竟然连凶手的面儿都没见过。”
今日朝会，雍帝被气得头晕眼花。
这事儿往大了说，无疑是在雍帝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耳光，在挑衅大雍朝廷的威严。
奉先殿内雅雀无声，文武百官没有一人敢大喘气，生怕吸引雍帝注意，又是一通乱骂。
正在这时，孙堪从人群中走出，抱拳行礼道：“圣上，臣闻听前些日子都察院丢失一轴卷宗，当时追踪的人有萧言。”
“嗯?”
雍帝从鼻腔内发出一声疑问的哼哧。
孙堪面不改色，继续说道：“萧言此人才思敏捷，经手不少要案，臣以为萧言是调查此案的最佳人选。”
“有这回事？”
雍帝看向魏承乾。
魏承乾连忙走出文官队列，道：“确有此事，萧言当时重伤初愈，正在家中，瞧见都察院遇事，毫不犹豫的赶来帮忙，可惜最后贼人太强，让贼人跑了。”
“那为什么萧言后面没有跟着一起调查？”
这时，李怀安疑惑的问了一句。
萧言参与了一次追捕，按理来说是可以跟着一起追查此案，因为萧言也是都察院的人。
魏承乾面露尴尬，毕竟萧言挂着都察院的名号，实际上都察院很多分内的事，他一件也没有做过。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孙堪见宰相也跟着帮自己，冷笑着追问。
萧言是都察院的人，所以他对都察院的人也没有半分好感。
“臣……萧言重伤初愈，昨天才回到使院应卯，臣认为萧言并不适合此事，倒是王奇比较适合这件事情，王奇在乱葬岗……”
“够了！”
听着魏承乾的胡扯，雍帝手指轻叩书案，眼带不屑道：“既然是在都察院也丢了卷宗，那此事便由都察院萧言去查吧，孙堪，你跟着一起去看看。”
“啊？圣上，军中事务紧急，臣分身乏术啊！”
“不如免了你在营中的职务？”
雍帝斜了眼孙堪，起身离去，一边的小太监高声喊出一声‘退朝’。
百官散去，李怀安抿嘴偷笑。
这孙堪还是嫩了很多，没事儿招惹圣上做什么？
难道圣上不知道孙堪与萧言在教司坊的事情？
可笑可笑。
孙堪阴沉着脸走在台阶上，双手紧握成拳。
让他去帮萧言？
做梦。
这次只要有机会，他就可以直接动手弄死萧言，然后嫁祸给那名凶手。
萧言，等死吧。
他手指捏的嘎巴直响，身后忽的传来李怀安的声音：“你很苦恼？”
“宰相大人。”
他转头看向李怀安，连忙要行礼。
李怀安拉住他，“殿门之下，岂能胡来。”
“你想帮萧言吗？”
面对询问，孙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他可没有历经官场沉浮，又是一条筋。
李怀安只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小心思，和善的笑道：“无妨，来，我们出宫慢慢说。”
……
“命案的事情着实复杂，简直是无迹可寻啊！”
“这么多命案，如出一辙，真是有几人在其中胡乱作案，想要混淆视听，也看不出个一二三。”
“萧大人你是不知道，朝堂中也是乱作一团，好多身居要职的官儿，都没胆子做下去，不是要调职就是憋着要辞官，把圣上气得啊！”
城西使院。
陆肆在萧言身旁来回转悠，嘴里说着最近的案情及听闻。
说话时，他不断地偷瞄萧言的神情，希望萧言能发现事情的蹊跷所在，给自己指点一二。
可他说了这么久，萧言都是置若罔闻的模样，默默地翻看手中的卷宗，与陆安两人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难得清闲，他才不会没事找事。
“圣上有旨。”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尖锐的声音。
接着，一小太监煞有其事的举着圣旨步入城西使院。
萧言瞥了眼小太监，一看就是新官儿上任。
“圣上有旨，都察院两江道监察御史萧言……”
小太监念叨着圣旨，萧言等人跪拜在地。
“与都督同知一同彻查此案，五日务必结案。”
小太监尖着嗓子念完圣旨，合上圣旨怔怔的等着萧言过去领旨。
萧言则是跪在地上，浓眉倒竖。
让他查案倒是没事，怎么会跟孙堪一同查案？
两人官阶相差甚远，再者而言，孙堪可是军营中的人，跟自己完全不搭噶。
“领旨！”
小太监细着嗓子提醒一声，萧言这才回过神来，伸手去拿圣旨。
“萧大人好威风！”
小太监虽是头回送旨，可他见过很多次，一声不吭就拿走圣旨的，萧言还是头一个。
“劳烦公公了。”
萧言冲着陆安努努嘴，将圣旨打开又看了一遍。
陆安十分懂事的从怀中掏出几十两银子递到小太监手上：“劳烦这位爷，这一路过来辛苦了吧。”
小太监瞧见银子立马笑了起来，“咱家可不累，累的啊，只能是萧大人，孙大人今儿一早就说了这事儿……”
接着，小太监将今天早上朝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在陆安又递来几两银子后笑嘻嘻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