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梨花深闭门,误了青春,忘了青春。啧啧啧……”
晨起,萧言看着凉风细雨,不住的吧唧嘴,故作文人风雅的站在回廊念诗。
身后的杨陆娘则是为他披上一件衣衫,悠悠的盯着他:“少爷原来还会念诗啊!”
“我会的可多呢!要不要试试我新学的补洞技术?”
“什么?”
杨陆娘本来没明白,可一见少爷眼中的邪恶,立马撅着小嘴,哼哧一声转身离去。
“你倒是很喜欢下流的话。”
这时,陆向晚来到回廊,满眼鄙夷的看着萧言。
“那又如何?反正我是无所谓啦,你不也是挺喜欢自己一个人演独角戏?”
说罢,萧言见陆向晚羞红俏脸,立马改口:“好了,我们也要出发了,我也要看看楚王到底长什么模样,能教出来这么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刁蛮女儿。”
之所以带上陆向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萧言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并不足以在楚王面前多嘴。
只有加上陆家的背景才能让楚王动容。
别看只是前任宰相,朝中正儿八经被陆逊之提拔上去的要员可不是一个两个。
这些人到现在为止李怀安都没办法撼动他们。
再者而言,陆逊之之前可是给萧言使了不少绊子,现在坑他一把,算是扯平。
鸳鸯楼。
楚王魏恪一如既往的面带微笑,看着女儿撅嘴生气的模样,问道:“七个人全都被杀了?”
“嗯,武器也被夺走了,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魏婴秀眉倒竖,语气焦急。
她可没有父王那么好的脾气和耐性,临危不乱对她来说就是无力之举。
只有没办法,才会临危不乱。
“那又如何?他喜欢,给他就是了,难道你还需要跟一个七品官员斗气?”
魏恪轻笑一声,宠溺的冲魏婴招手:“陪父王坐坐吧,以后可能这样的机会就少了。”
“父王在说什么话!”
魏婴不满的望着他。
谋朝篡位本身就是掉脑袋的事情,若是失败了,这样的机会肯定是再也没有了,就算是成功了,身为国君,也没有多少机会这样安逸的过日子。
魏婴苦着脸站在魏恪身旁,面对询问,她只说是不想坐下。
实际上是经过一夜的时间,小翘臀早已肿得老大,坐不下去!
咚咚咚。
“殿下,两江道监察御史萧言求见。”
不多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魏恪当即拒绝。
一个王爷,为什么要接见一个小官员?
“一同来的还有陆家二小姐。”
“让他们进来。”
一听说陆逊之的女儿来了,魏恪直接点头应下。
没办法,不能不给陆逊之面子。
与此同时。
陆逊之得知萧言竟然带上陆向晚一同去了鸳鸯楼,气的不行。
“混账东西,老夫一直让冉儿远离这些事情,他竟然还敢带去,难道不知道楚王想要对他动手吗?”
“为什么不拦着?你不知道萧言现在是众矢之的对象吗!?”
陆逊之怒骂不止,一旁的书香也被吓得一直哭。
“不成,这混账东西若是惹恼了楚王,那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此时他就算是想要往出摘也没办法。
陆向晚去了,已经足以代表陆家的意思。
再三思量后,他冲着门外喊道:“备轿,去鸳鸯楼。”
……
鸳鸯楼。
二楼雅间。
萧言、;陆向晚及楚王魏恪三人坐在桌前干瞪眼,魏婴则咬牙切齿的看着萧言,恨不得立马拿刀砍了他。
“陆大人近来可好啊?”
最终,魏恪打破尴尬的气氛,笑着问道。
“父亲时常惦记楚王殿下,楚王殿下当年在朝中的一十二段谏言一直被父亲赞叹,称为当世之明镜。”
陆向晚的回答极其官方,听得一旁的萧言浑身起鸡皮疙瘩。
“今天是为了他与你颖儿妹妹的小误会来的?”
魏恪指了指萧言,伸手拉过来魏婴。
颖儿是魏婴的小名,自从她长大后,父亲就很少叫她小名,所以一时间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正是,相公出入朝堂,什么都不懂,惊扰了郡主大人,相公每天都很苦恼……”
陆向晚嫣然一笑,挽着萧言的手臂说着。
萧言则是一脸歉意,转头看向魏婴时,他把手放在鼻子下用力的嗅了一下。
“不必多说,我不接受!”
见此一幕,魏婴直接打断了陆向晚的话。
“颖儿,不能跟你陆姐姐如此说话。”
魏恪此时还是一副和事佬的神情,招呼着魏婴坐下。
“前两天的事情,是我不懂事,还请郡主大人莫怪。”
正在这时,萧言猛地站起身子,三两步来到魏婴的面前,抱拳行礼,低声说道:“恳请郡主大人原谅,若是郡主大人原谅,请坐,小人为您敬上一碗茶。”
说罢,萧言麻利的倒上一杯茶水。
魏婴转头不看,魏恪也是默不作声,一时间,房间中的气氛格外怪异。
陆向晚也没想到魏恪竟然默认了魏婴的不接受。
正在想着解决办法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楚王殿下!老臣来了。”
紧跟着,陆逊之推开房门。
他看见屋中情况的瞬间,表情明显一滞。
魏婴站在魏恪身后,萧言又在敬茶,不知道事情缘由,确实是容易误会成萧言在给魏恪敬茶。
这事儿与魏恪没关系,他也在把玩手中的玉扳指,表现的事不关己的模样。
楚王不接受萧言的赔罪……难道是因为前度时间白云客栈的那件事情?
不应该吧。
此事不是已经了解了嘛?
对了,陆子尧的事情,萧言拿到了陆子尧的罪供,自知惹不起。
一瞬间,各种念头在陆逊之脑中浮现。
最终他还是确定萧言是在为陆子尧的事情求饶。
一念至此,他又大笑几声,冲着楚王深深行礼,说道:“楚王殿下何必与年轻人斗气?那陆子尧已经送到了北镇抚司,罪供萧言也没有拿到,此事无伤大雅,饶了他吧。”
嗯?
话音落下,房中每个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陆逊之。
娘的,怎么给我捅漏了?
谁说的?
萧言心中一惊,转头看向陆向晚,后者连忙低下头去。
砰!
沉默了不过一息的时间,魏恪突然一把推落桌上的整套茶具,冷冰冰的盯着萧言:“陆子尧是你送到北镇抚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