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让她脱,让她脱!”

突然,藏在人群中的陆家守门小童大声叫嚷起来。

有了一人带头,剩下的人也都跟着叫嚷起来。

不过片刻,院中就只剩下了‘让她脱’之类的叫嚷声。

气氛愈发的诡异。

魏婴被推上风口浪尖,她环顾四周,每个人的眼神都像一把刀子,架在她的喉咙上,只要她摇头,换来的就是抹喉。

“你怎么不脱!”

这时,魏守实在看不下去,剑指萧言。

呼。

话音未落,萧言已经给松开手。

他大大咧咧的站在庭院中。

啥时代了,要脸干什么?

更何况……在场的谁没有见到过当年他喝醉酒后,**着身子在院中打滚的一幕。

“真,真脱了?少爷玩儿真的啊!“

“你又不是没见过,不过每次见,还是觉得一样的厉害。”

”少爷也是气急了,竟然真的这么做。”

众人一片哗然,不少小丫鬟都捂着脸,从指缝偷偷看着。

正堂内。

陆逊之与陆向晚两人偷眼观瞧,同时红了脸。

陆向晚抿着红唇,说到底这也是她的相公,如此做法真的让她难堪。

她想要出去阻拦,却发现父亲的眉头拧得更紧。

“父亲?你去。”

她推了下陆逊之的手。

后者摇头长叹:“不必。”

萧言此举,令他开始怀疑,怀疑萧言是不是一直都在装傻充愣,在陆家受尽屈辱也是故意装的。

能受大辱,必定能成大事。

看来……萧言不简单啊。

陆逊之眯起长眸,阴鸷的目光停留在萧言后背上的刀疤。

那是萧言几次死里逃生留下来的。

难怪雍帝如此重用他……陆逊之心中默念一句,便不再观看,转身离去。

庭院中,围观者的情绪愈发高涨。

萧言作出如此丢人的举动,却没有觉得半分不妥,提上裤子盯着魏婴,“一张脸而已,有甚用。”

“你,你!”

魏婴双眼泛红,双手紧握白玉扇。

砰!

她突然摔了白玉扇,价值万金的白玉扇登时粉碎。

她并不心疼,相比于现在的难堪,白玉扇不值一提。

“我脱,有什么不能做的!”

忽的,她眼前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气上心头还是冲昏了脑子,伸手便要解开自己的腰带。

眼见如此,魏守在一旁急得不行,伸手就要拦住魏婴,可魏婴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把推开了他。

“郡主受此大辱,末将就算是被凌迟,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魏守劝说无果,转头看向萧言。

下一刻,他拔剑直接冲向萧言。

可萧言站在原地愣是躲都不躲,视而不见。

长剑临近萧言的瞬间,萧言忽然侧身,锋利的剑刃登时在萧言的肩头划出一道血痕。

刺痛袭来,萧言不怒反笑:“郡主大人果然不一样啊,连随从都脾气大很多,打赌输了不认账,还想纵容手下人来杀人灭口。”

此话一出,气的俏脸涨红的魏婴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打了个冷颤。

这事儿要是传到圣上耳中,那可真的是闹大了。

白云客栈的事情圣上之所以可以不管,那是因为并无官员伤亡,除了自己人,谁也不知道纵火的事她。

而萧言受伤,这是有上百人在这儿看着,还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闯入前任宰相家中,纵容部下刺伤前任宰相的女婿,当朝七品官员……这就是满门抄斩得罪过。

皇家的颜面比什么都重要,她身为郡主怎么会不知道。

“你,血口喷人。”

“人证物证都有,难道是我自己划伤的?”

萧言挑了下眉,指了指身后的上百人,瞥了眼呆若木鸡的魏守。

魏守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可他没做好掉入萧言陷阱中的准备。

“行了,郡主大人,既然打赌输了,那就认栽吧,反正一件事情而已,你的条件已经足以拒绝天下间的一大半事情了。”

萧言一边穿衣服,一边警惕三步之外的魏守。

待到衣服穿完,魏婴还保持着解开腰带的姿势,怔怔的看着萧言。

半晌,她的眸中终于有了光泽,沉声说道:“我输了。”

“还是郡主大度,输的起,我就喜欢跟郡主这样的人打赌,认账!”

萧言咧嘴轻笑。

魏婴没有理会,招手叫上魏守,“我不会赖账,你想好了就来找我,告辞。”

这时,萧言上前几步拦在她面前,“我现在已经想好了,我要你把李钰暴打一顿。”

“不行!”

闻听此言,魏婴悍然拒绝。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另一件事。”

萧言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凑到魏婴耳边轻声耳语。

“混账!”

下一刻,魏婴面色涨红,抬手便要去打。

萧言也不躲,把脸伸到她面前,“打,打完了我立马躺下,到时候,你可就难办了。”

“……”

“你可以选,在这里,还是在书房。”

看着无赖似的萧言,魏婴脸上一阵青红,转身走向他的书房。

“前方带路,你们可以散了。”

萧言乐呵呵的跟在她身后,驱散一众下人。

他跟魏婴说的事情很简单,那就让他欣赏一下郡主大人的绝世胴体。

此事不关乎立场。

“古人就是好,总是讲求一个‘信’字。”

两人一同进入书房。

魏守想要跟着进去,却被李勇拦在门外。

空**的书房中,关上门窗后显得格外阴冷。

魏婴站在房中央,冷冰冰的盯着萧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早就想杀我了,说不准哪天就动手了,那我还不如先赚一波。”

萧言满不在乎的扣着耳朵。

魏婴深吸一口气,一双小手解开白衫。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早知如此,就不来这里,或者就不跟萧言打赌。

心中怒骂着,她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慢。

褪下外衫,只剩下一个亵衣,少女的芳香登时弥漫开来。

萧言深吸一口气,咂咂嘴:“真香啊, 不知道谁有本事把你娶回去。”

魏婴面色羞红,没有理会,正要扯开衣领的衣扣,萧言忽然按住她的玉手。

接着,萧言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说道:“不必了,你不情愿,这件事情也没多大的意思。权当做已经看过了。”

说罢,他拂袖离去。